紧接着下一瞬,从苏念身后,地涌金番莲破地而出,在空中一,花朵弯下,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那几个女子呼啸而去。刹那间,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就被地涌金番莲席卷而去,她尖叫了一声,接着身体就完全被花瓣包裹,花朵下隐约还能看到女子体的形状。金番莲因动在空中狂舞着,几滴鲜血顺着金番莲的花落下,滴在光洁的地面上,恶而妖娆。 “啊!”眼睁睁地看着同伴被那恶的花朵噬,几个女子因惊恐发出尖叫,她们因恐惧瞪大了双眼,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地涌金番莲,身体不受控制一般,朝着后面摇着头倒退着。 “嘶——”地涌金番莲在享用完美食后,花瓣再次妖娆地绽开,它似乎有眼睛一样缓缓将花转向那几个惊恐不已的女子,在空中舞动着,猛地再次出击,直袭几个女子的方向。 “啊——”女子惊恐地尖叫起来,她们似乎看到死亡的影笼罩向了她们。她们想跑,可是双腿颤抖,本就迈不开,即使迈开了,她们又怎么能逃得掉,又怎么可能是这个怪物的对手? 就在这几个女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时,忽然房间的门猛地从外面被打开,浑厚的内力瞬间在屋内漾开来,化作一道利刃,直袭那在空中狂舞的地涌金番莲。 “回来!”苏念看到门前出现的那个人后,瞳孔骤然一紧,他猛地朝着地涌金番莲急声喝道。 虽然地涌金番莲在听到苏念声音后迅速地收回到他身后,可花朵还是被那凌厉的掌风所伤,一片花瓣落到了地上,在地上颤抖着,闪烁着金的光芒。 看着地上那金的体,苏念心疼不已。他猛地抬起头来,凌厉的目光望向门前站着的男子,冷寒的声音含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恨不得将那人撕成两半,“燕北辰,你究竟想干什么?!” “太子殿下。”见到燕北辰出现在门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捡了一条命的女子们忙跪了下去,她们伏在地上声音颤抖,不知是绝处逢生的欣喜,还是对于燕北辰的惧怕。“属下无能,求殿下饶命。” “滚。”燕北辰轻轻吐出一个字,他连看都没有看那跪在地上的几个女子,而是直接越过她们走进房间,他看着一脸怒意的苏念,笑容依然是无可挑剔的优雅。 女子们连滚带爬地逃出屋子,把门关上。门内,只剩下了燕北辰和苏念两个人。 “灵鹫的主,果然名不虚传。”燕北辰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优雅地品了一口后望向苏念,“怪不得就算是被冰魄所困束缚了内力,被软骨散空了力气,依然可以如此气定神闲的躺在这里,看来是早有准备。苏主的后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燕北辰,事到如今,你何须装模作样?”苏念冷哼了一声,似乎本就不想和燕北辰废话,他脸上的怒意渐渐褪去,他躺在上,手腕被冰魄锁住,却丝毫不见狈,依然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姿态望向燕北辰,似乎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你这般费尽心机地抓了我,究竟想要干什么?” “苏主,何须如此动?”燕北辰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声一笑,“本将苏主请到此地,好酒好菜伺候,还送了美人相伴,明明是是上宾之礼,怎么到了苏主口中,就成了抓呢?” “北燕的上宾之礼,原来就是用软骨散和冰魄来招待,本尊今,倒是见识了。”苏念冷然轻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灵鹫主的身份,想来我在西域的身份,你也是一清二楚了吧。若是不想引火上身自找麻烦,就赶紧放了我,不然我灵鹫和西域,定会助天耀一臂之力,让你燕北辰国破家亡!” “看来如今的形势,苏主还不甚清楚啊!”燕北辰似乎是没有听到苏念话语中浓浓的威胁之意,他笑着摇摇头,致的眼眸中有熠熠光泽转,却是深不见底。“本此次抓了苏主,本就没有打算迫苏主和本合作。因为本明白,以苏主的心,本此举无疑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哼,算你明白。”苏念不屑地瞥了燕北辰一眼,算是默认了他的话。燕北辰此举无疑是触及了他的底线,他是那样骄傲狂妄,怎么会允许自己被别人算计,被别人威胁?其实就算是燕北辰不绑他,换做好声好气地求他,他也不一定会答应与燕北辰合作。因为他打心眼儿里,就从来没有看得起他。 “本知道自己在苏主这里入不了手,所以本也只好另辟蹊径了。只是本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苏主在西域皇帝心中的分量,竟然可以那么重。”燕北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通体碧绿的茶盏在他手中泛着莹莹光芒,煞是好看。他轻笑了一声看向苏念,“苏主,不得不说,你有一个好父皇。听说你在我手中后,他立即派出三万大军任我调遣,只求护你周全。” “你说同样都是父皇,你的父皇和我的父皇,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燕北辰似乎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的父皇视你为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你周全;可是我的父皇呢?为了保全自己的皇位,不惜将我送到天耀为质,让我受尽屈辱,活得连狗都不如!”说到最后,燕北辰眼底有些猩红。 “行径如此卑鄙,你觉如今的自己,能比得上狗吗?”苏念不屑地看了燕北辰一眼,表面上云淡风轻漠不关心,可是心里却涌起了惊涛骇浪。 父皇派了三万大军给燕北辰调遣,难不成如今外面,天耀和北燕,已经开战了?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手段卑鄙些又有什么?”燕北辰不在乎地晃晃头,他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恶的笑,“只要能够一雪前,只要能够灭了天耀,只要能够成就本的一番霸业,使用什么手段,手段卑鄙与否,对本来说本就不重要。” “哼,你倒是自信得很。”苏念冷笑一声,看着此时得意万分的燕北辰,他讥讽道,“只可惜,你北燕依然太弱。就算是有了我西域三万大军的支持,你也不一定是慕容珩的对手,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是吗?”燕北辰缓缓站起身来,他优雅一笑,抬脚走向了那边,他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拾起了地上那个金花瓣——那是刚刚被他所伤的地涌金番莲的花瓣。 “单单西域和北燕联手对付天耀,的确没什么胜算。不过苏主觉得,如果加上三的力量,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呢?”燕北辰将那朵金的花瓣小心地拿在手中把玩着,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注视着苏念一瞬间惊愕的目光,笑得优雅,“苏主对于三的影响力,本倒是很有自信。本想,若是本将这花瓣拿到灵鹫、灵霄、灵犀,三的人为了救你,会不会像西域皇帝一样,做出相同的选择呢?” “燕北辰!”苏念听了燕北辰的话大惊,他低吼一声。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他没有料到燕北辰竟然真的可以那么卑鄙无,不仅利用他来掌控西域,竟然还把算盘打到了三的头上! “想要利用本尊控制三,你真是异想天开!” “是不是异想天开,试试才知道,不是吗?”燕北辰小心翼翼地将那金花瓣装入锦盒中,他手中握着锦盒,望向脸冷怒的苏念,挑眉劝道,“苏主为何如此排斥与本合作呢?本一直觉得苏主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心中想要的是什么。若是本猜得不错,苏主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天下,而是那个女人,不是吗?” 见苏念沉默不语,燕北辰继续说道,“若真的如此,那就好办了。本想要的是天耀,苏主想要的是即将成为天耀皇后的那个女人,只要你我联手灭了天耀,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从今往后,只属于你一个人。苏主觉得,我们这样各取所需的合作,不好吗?” 燕北辰说完后,房间里寂静了下来,火红的帐幔随风肆意飞扬,给室内男子的脸上,别几分魅。 ☆☆☆☆☆ 太后齐王谋反一案,震惊朝野。 慕容珩下旨派人彻查,没想到短短几天,彻查齐王的官员竟然翻出了许多齐王招兵买马意图不轨的证据,而且更让人胆寒的是,齐王很久之前竟然和灵鹫有过合作,而且他还曾花重金向灵鹫购买蛊毒意图行刺。 而彻查简家的官员,则翻出来很多简家结营私,蒙蔽圣听之类的案子。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简家和齐王谋逆一案有牵连,但简家被翻出的大大小小的案子,也已经足够将简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结案后,慕容珩下旨,查封了简家和齐王府的一切财产,主要涉案人该杀的杀了,该囚的囚了,该发配的发配了,其它无关紧要的人,皆贬为庶民,被逐出京城,此生不得回京。 繁盛了一时的简家终于倒台,简丞相锒铛入狱,而太后给慕容澈和简如玉的指婚,也被慕容珩解除。 慕容珩本来是把太后软在飞云殿,但没过几,就听人来报,说太后夜夜梦魇,总念叨着说什么夜轻云来找她报仇了之类的话,折腾了这许多,神也有些恍惚,还不时地有疯癫之症。 慕容珩终究还是念着她曾经的好,再加上慕容澈又去为太后求情,慕容珩便将太后从飞云殿移了出来,将她软在清宁,只派了她曾经的贴身侍女照顾她,其余人一律遣散。 ☆☆☆☆☆☆ 清宁。 顾清站在清宁外,静静凝视着清宁许久,接着她缓缓地走了进去。 曾经富丽堂皇的清宁,今夜却是格外的寂静,只有正殿亮着几盏灯,周遭都是死寂,连一点人气都没有。 太后灰头散发地坐在大殿中,昏黄的灯光下,她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影子,面如死灰般。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她倏地一下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 顾清在女的陪同下缓缓走了进来,随着她走近,当太后忽然看清楚面前女子的容颜时,她吓得面惨白,好像见了鬼一般猛地摇着头,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尖声大喊,“啊——求求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太后边喊边把自己藏到帐幔后,用帐幔罩着头,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含糊不清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从帐幔后传来,“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了……” 看着疯癫的太后,顾清站在那里,美眸微眯,她凝视着太后的恐惧和躲藏,双眸中的火光闪烁,角勾起一抹冷笑,离的灯光映在她脸上,她的容颜绚烂而妖冶,美得让人窒息。 “听侍卫和女说,自从陛下将太后娘娘关在飞云殿后,太后娘娘每天晚上都会尖叫着将飞云殿闹个犬不宁。她一直在说之前的夜贵妃来找她了,刚开始是神志不清,后来是见人咬人,见人伤人,已经完全疯癫了……所以陛下才下旨,将太后娘娘幽在清宁。” “哦,你的意思是,太后娘娘疯了?”顾清眼神依然含笑注视着躲在帐幔后瑟瑟发抖的太后,她轻蔑地轻声了一笑,“坏事做尽的人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也会发疯?这倒是新奇。” 顾清说着,就要朝着太后那边走去。 “娘娘,别过去。”汀蓝拉了一下顾清的衣袖,颇为担忧地拦住了她,“如今的太后娘娘见人伤人,已经陷入癫狂了。您和夜贵妃长得那么像,若是再刺到她,让她一不小心伤了您和您肚子里的皇嗣,可就不得了了……”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顾清不动声地将胳膊从汀蓝手中出,淡淡下令,她探究的眼神望向太后,里面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把东西放下。汀蓝,你先下去吧。” “娘娘……”汀蓝担忧地唤了一声,见顾清缓缓地朝着太后那边走去,张了张嘴,却把口中的话咽了下去。自知无法劝得动顾清,她无奈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接着走到门外去守着。 “太后娘娘,如今只剩下了你我两个人,你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吗?”顾清走到太后身边停下,她注视着帐幔后瑟瑟发抖的身体,轻笑一声道。 随着顾清话音落下,帐幔后刚刚还瑟瑟发抖的太后忽然停止了身体的颤抖,她缓缓从帐幔中伸出头来,拨了一下散在脸前的凌头发,刚刚还痴傻无神的眼睛此刻是恨意地盯着眼前的顾清,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巧笑嫣然的女子浑身戳出几个来。 太后冷厉的目光,含着怨毒与厌憎,宛如毒蛇的信子一般对牢了顾清,“顾清,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看哀家的笑话的吗?” “我就知道,心狠手辣的太后娘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地遭受良心的谴责,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发疯癫狂呢?”顾清浅笑盈盈,注视着太后的目光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但却隐隐带来一种狠厉神秘的迫,“所以我来看看,已经穷途末路了的太后娘娘,究竟想出什么幺蛾子。” “穷途末路?”太后娘娘的影里咬着牙,好似重伤噬人的妖兽,美丽却是无比残忍的,“顾清,你真的以为哀家输了吗?哀家告诉你,哀家还没有输,只要陛下一天没有下狠心杀了哀家,那哀家依然是太后,总有一天会从这里走出去,会东山再起的!” “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顾清缓缓地蹲了下来,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太后,她的嗓音甜美,目光转间,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我费了那么多心思,动了那么多棋子引你入局,你觉得,我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你吗?” “果然是你!”太后凤眸圆瞪,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她美得绝尘寰,可看在太后眼中,那个和夜轻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是那么得可恨憎恶。太后手肘撑地,咬牙骂道,“人,这一切果然都是你在中间捣鬼!你为了将哀家和齐王一网打尽,都不惜利用珩儿,利用他对你的!想当初你隐藏容貌进了天耀后,就是带着复仇的目的来的吧。只可惜哀家当时没能识破你,让你在中居心叵测呆了这么久!到头来把哀家害到如此地步!不过你口口声声说哀家蛇蝎心肠,心狠手辣,其实你自己才是那个最狠的人吧!” “谈起复仇,我的确狠。只不过我的狠毒,我的算计,是谁我的?”顾清冷然一笑,她转身朝着那边桌子走去。桌子上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壶酒和一个酒杯。顾清芊芊玉指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接着她轻盈转身,拿着那酒杯走到了太后面前,冷冷俯视着她,“太后娘娘,十六年前你就该想到这一天的。你手上沾了我黑暗一族的血,杀了我娘亲还有我黑暗一族的族人,凭什么你这么多年可以活得如此心安理得?” “凭什么?就是因为她该死!她凭什么那么容易地抢了哀家的一切?哀家的丈夫,哀家的权力,哀家的地位……就算她曾经是南唐摄政王的女人,先皇还是愿意不计前嫌,愿意把一切都给她,只为博她一笑!哀家就是嫉妒,就是不能容忍……所以哀家叫她死,叫她全族都死得干干净净!你说,换做是你,珩儿为了别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你会不会让她死?”太后回忆起往事,癫狂地大笑着,笑得泪都出来了。 听了太后的话,顾清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刚刚太后的话并非全无道理。虽然她恨她至极,可是如今,她倒是有些懂她的心情了。一个人本来就是自私的,更何况当初的夜轻云也的确有错,她既然已经和南唐摄政王许下了终身,忽然到了天耀来横刀夺,任谁都无法忍气声吧。 在顾清有些失神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太后,她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眼顾清手中的酒杯,她肆意而低沉的笑声传遍大殿,几乎已经陷入了疯癫。太后面容绯红,浑身都在颤抖着。随即,她尖叫一声,飞快地从袖中掏出一柄寒光短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顾清扑去。 太后哪里是顾清的对手。只见顾清猛地一闪身,手掌劈向太后的手腕,太后惨叫一声,手中短刃应声落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顾清回手制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到柱子上,另一只手抬起,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骨将酒杯中的酒给太后灌了下去。 太后手一得到自由,便把手伸到嘴里想把毒酒呕出来,可半晌也没有把喝下去的毒酒吐出来。 顾清蹲在瘫坐在地的太后面前,淡笑看着她面目扭曲挣扎不休的样子,她笑得更甜更灿烂。“你刚刚说的没错,其实若是换做我,我也会选择让她死。只可惜,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因为慕容珩,他此生不会负我。” 顾清笑得越是畅舒心,瘫坐在地上形容狈的太后,她眼中的光芒就越黯淡。太后咽喉中发出破碎尖锐的低鸣,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顾清,哀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太后说着,不由呕出一口血来。她使出浑身力气抓住了顾清的衣襟,咬牙切齿道,“顾清,你莫要得意。你说得不错,珩儿现在的确对你死心踏地,可是这是因为,他还没有看到你的真面目,没有发现你为了报仇,利用他做的一切事!你利用他杀了齐王,杀了哀家,这样心机深沉,心思歹毒,手上沾鲜血的女人,就算是长得再美,等到珩儿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后,他还会对你如此死心塌地吗?等他对你心灰意冷的时候,你所做的一切事,都会让他对你厌恶至极……到时候,他不会再迁就你,也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到最后几个字,太后几乎是字字咬牙切齿,如刀锋般锐气人。 听了太后的话,顾清的心不由一惊,她抿。 太后说的没错。这次为了除掉太后,她的确利用了慕容珩,她利用头痛发作将慕容珩引到了花园中,故意让他发现齐王,继而引出接下来的一切。她为了除掉太后,下了一局惊心动魄的棋,而慕容珩,在这局棋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此时的慕容珩并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利用,若是他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算计,会不会真的如太后所说,对她心灰意冷? 虽然心中一惊,可顾清面上依然笑若风,她站在太后身前,居高临下地笑看她恶毒的脸,轻轻吐字如烟,“这你就无需心了,那一天会不会来,横竖太后娘娘是看不到了。十六年前你将我娘害得那么惨,十六年后栽在我手里,也算是报应了。只是现在的太后娘娘,是不是到很绝望,很痛苦,而且恨我到了极点?” 听着顾清轻笑凉薄的话语,太后瞪着她,连眼角都开裂,出潺潺的血泪来,却气得咬牙切齿,“你莫要得意,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你背着珩儿用毒酒杀了我又如何,珩儿他早晚会知道此事。一旦他知道此事是你所为,那哀家的死,就是你们两个中间永远都褪不去的疤痕!” “呵。”顾清眉梢间尽是张扬的笑意,她伸手拂开太后抓着自己衣襟的手,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厌恶地看了眼瘫坐在地上全身颤抖的太后,挑眉轻笑了一声,嗓音甜美,却带着夺命的妖娆,“谁告诉你,我刚刚喂给你的酒是毒酒了?” 兀然的一句话,让太后不愣住,只听那慵懒的嗓音再次在她头上响起,却让她刚刚有些欣喜的心,堕入了九层冰窖中,她的身子顿时抖得如同筛子一般。 “太后娘娘,死对于你来说,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吗?既让你以太后之尊入住皇陵,还可以得到永远的安息。”顾清轻笑着,优雅地以袖掩,熠熠的眸子看向脸惨白的太后,不动声地说出了残忍的真相。“既然慕容珩说了,要让你活下去,为你之前所做的一切经受内心的谴责,我又怎么可能如了你的愿,让你一死了之呢?” “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给慕容珩母妃下的失心散?我这杯酒里面的毒,可是远胜那失心散。它会让你见到你最惧怕的人,受尽痛苦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知道太后娘娘不怕死,可是痛苦地活着,不知道您怕不怕?” “太后娘娘,您不是想要装疯卖傻吗?那清就如了您的愿,让您从今往后,都能够看到我娘亲,和她再续姐妹之情……让您真正地疯癫,真正地痴傻……” 顾清说完后,转身离开了寝殿。寝殿中,太后瘫坐在地上,神呆滞,忽然她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声回在寂静的寝殿中,异常瘆人。 顾清走出了清宁,殿内传出鬼哭嚎的大叫声,她没有回头,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眼,她只觉得这一刻,心中一直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齐王死了,太后疯了。黑暗一族的仇,她终于报了。从此以后,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和慕容珩在一起,再也没有欺骗,再也没有算计,再也没有利用,就这样一起快快乐乐地过属于他们自己的静好岁月。 想到这里,顾清的手缓缓抚上肚子,女子眉眼间是温柔如水的笑。 对了,这里还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第三十二章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vip] 章节名:第三十二章 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傍晚,凤栖。 顾清斜靠在软榻上,眼睛望着窗外,致的眉宇间隐隐萦绕着些许愁绪。 从太后疯了到现在,已经有十天了。可太后之前说的那些话,就算是她不在意,也没有办法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顾清,你莫要得意。你说得不错,珩儿现在的确对你死心踏地,可是这是因为,他还没有看到你的真面目,没有发现你为了报仇,利用他做的一切事!你利用他杀了齐王,杀了哀家,这样心机深沉,心思歹毒,手上沾鲜血的女人,就算是长得再美,等到珩儿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后,他还会对你如此死心塌地吗?等他对你心灰意冷的时候,你所做的一切事,都会让他对你厌恶至极……到时候,他不会再迁就你,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真的可以瞒过慕容珩一辈子吗?顾清苦涩地摇头。 她怕吗?她的确怕。可是就算是怕,又有什么意义呢?若是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 可是如今,她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安呢? 一连十都没有见到慕容珩,顾清心里,越发焦躁不安了起来。她不开始胡思想,慕容珩,会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 走进寝殿来的汀蓝瞧着顾清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脸有些不安,担忧地上前问道,“娘娘脸看起来不好,今午膳晚膳都没有吃,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奴婢去太医院把太医请来,给娘娘看一看如何?”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