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备无患而已。”白苋看向窗外,她的目光变得悠远、深长。 “你是个控制很强的人,这终将成为你最大的弱点。” 而她,最为厌恶的就是被人掌控。从前不行,现在不行,将来更不行! 所以他们两个分道扬镳也是早晚的事。反正也没有多少情,有的只有相互利用和防备而已,丢掉也不可惜。 白苋懂得取舍,也最会做取舍,“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 “我想你可以离开了。” 话音落下,心口蓦然一紧,仿佛被一双大手给攥了一下,阿克尔难免有几分失态。 深一口气,他微笑着说出了最重要的事情,“别忘了,佐罗和安娜还在我那两个哥哥、不知道谁的手里呢。” 所以无论白苋愿不愿意,她都要想办法把佐罗和安娜救出来。 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同他合作。想甩开他?没那么容易。 这条船白苋上过一次,就不能轻易下来。无论用什么手段,阿克尔都要把她留下! 对面坐着的孟既庭捕捉到了阿克尔眼中的孤注一掷,他拿着骨瓷杯子的手一顿,片刻后,孟既庭垂下眸子,轻轻的勾起了角。 来了,来了!传说中的修罗场! 看boss这样子,怕不是要气死了。 沈兴柏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看来这个叫阿克尔的外国人,确实不是特别的聪明。惹了白苋还不够,非得再得罪一个孟既庭。 这两个人加起来,那能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事儿吗?! 反正以沈兴柏的了解,白苋吃软不吃硬,别人越是拿刀子架到她的脖子上,她身上的反骨就越发扎人。 白苋肯定不会屈服。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凛冽的女声就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想继续榨取我的价值?” “阿克尔,你在做梦。” 她从不接受威胁。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两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白苋就更不乐意惯着他了,“阿弗,送客。” 虽然知道阿克尔的名头,但老管家并没有丝毫的迟疑,“先生,车子已经到城堡门口了,您这边请。” 从自己被接回家开始,就没有再被这么对待过了。一时间,阿克尔心绪翻涌,但终究,在看了白苋一眼之后,他还是十分配合的离开了。 “如果你想要反悔,请虽然联系我。” …… …… ……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会这么……呃,自恋?”又不是小孩过家家,像白苋这种说一不二的人,怎么可能会回头。 不过…… 沈兴柏目光幽幽,语气也幽幽,“说真的,我以为你老板是好人。” 又是直升机又是庄园,还有身手过人的雇佣兵,那也是说借就借,怎么看怎么大方。 “只是利益关联而已。”白苋耸肩。 她为阿克尔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完全足够偿还这么点恩情。 “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就这样,在白苋刻意的忽略下,沈兴柏很快就忘了正事。 管家很快回来,沈兴柏不由得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刚刚真是帅呆了。” 原来儒雅的老绅士也有这么不近人情的一面,这种素养,不愧是专业人士。 “你过奖了。”管家含笑,表情完全不似刚刚的冷淡。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白苋挑眉,“怎么,你不会是想挖我墙角吧?” “别忘了,你的城堡还在计划阶段。”双手环,白苋给了他最迅猛的一击,“而且你也付不起阿弗工资。” 十项全能型管家真的是特别稀缺,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 让是不会让的,这辈子都不会让的。 “……我打你哦。”沈兴柏憋气。 跟不是亲生的哥哥斗了一会儿嘴后,白苋随手拿了个苹果,然后道:“被阿克尔气的够呛,我出去散散心。” “你——”沈兴柏皱眉,本能的想要开口。 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白苋摆手,“别担心,很快就回来。”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沈兴柏嘀咕。 是错觉吗? 看着女孩的背影,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再次将杯子里的红茶喝完,觉这个时候白苋已经平静下来了,孟既庭迅速站起来,“我出去看看。” “稍等。”仿佛是惊异于男人的隐忍,知道现在才开始动作,老管家想了想,然后说,“她习惯去湖边散心,你去那里找她就好。” “现在是深夜,外面的天气比较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把这个带上。” 语罢,管家从客厅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条厚厚的毯子。 “好。”孟既庭当然不会拒绝。 出了城堡,整齐的石头铺就的道路一直顺着河绵延至远方,绿的草坪、萌芽的垂柳,偶尔有凉风袭来,吹动叶脉发出飒飒的声响。 月光一如既往的皎洁,看样子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二十分钟后,等孟既庭走到地方,看到的就是一个纤瘦的身影蜷缩在摇摇晃晃的小舟上,而小舟正往湖心漂的场景。 白苋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孟既庭心头一跳,然后大步星的上前,“苋苋——” 她这是,她这是…… 听到悉的声音,打了个哈欠,白苋坐直,“怎么了?” 女孩的声音懒洋洋的,但其中却没有半分萎靡。 孟既庭愣了一下,然后掩饰的低咳,“……没什么。” 等等,这表情,分明就不太对。 白苋恍然,“你不会……是以为我要跳湖自杀吧?” 见孟既庭衣服猛的一绷,摸到真相的她不由得扶额,“这船是有绳子拴着的。” “诺,就在小木码头上面那跟木桩上。” 好吧。 顺着白苋的指引,孟既庭这才看向那绳子。 走上前去,他拉着绳子将船拉向岸边,然后趁着白苋不注意,飞快而又平稳的跳了下去。 “喂!”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白苋死死抓住船沿。 “我这是小船,自己用的那种。” 孟既庭长手长脚,本施展不开。 仿佛没听到白苋在抗议什么,孟既庭像白苋刚一样,飞快的躺下蜷缩起来,然后顺便把她按在怀里。 “咚咚咚”,白苋听到了男人强而又力的心跳声,同时也嗅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浅淡的气息。 见女孩终于安静了下来,孟既庭拿着毯子给她裹上,“小心冒。” “嗯哼。”白苋窝在那里点头。 四周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潺潺的水声轻轻扫过船底。 虽然不想打破这种平静,但孟既庭还是不得不开口,“佐罗和安娜……你准备怎么办?” 哪怕是阿克尔在的时候,她都没有真正回答过这个问题,好像在刻意回避一样。 白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涩一笑,“我觉得,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回答,可以说是非常的冷血了。然而这确实是白苋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我刚刚发了两条消息出去。” 仿佛是猜到了什么,孟既庭并没有表态,他只是低声问:“然后呢?” “你知道是谁绑了他们两个么?” 是阿克尔的大哥?还是阿克尔的二哥? “两个人都发了,内容是一样的,我懒得猜。”其实想也没用。 白苋抓着自己男朋友衣衫的手收紧,“我告诉他们,不管是谁做的,只要传来安娜和佐罗死亡的消息,我这辈子就跟凶手不死不休。” “要么对方死我,要么我把对方打落到地底下,至于继承权,呵,想都别想!” 没有第二个选择,也容不得有丝毫的退步。 “你就不怕他们恼羞成怒?”听着自己女孩这样放狠话,孟既庭居然觉得……很有安全。 因为男人离的很近,所以不用刻意受,白苋就能察觉到他的变化,“你的心跳在加快,额头还冒出了热汗……” “所以你在动什么?” “这种情况下你的荷尔蒙还能大量分泌,孟先生,请问你是变态吗?” 猝不及防被拆穿,孟既庭身体微僵。掩饰的咳了两声,他赶忙把话题再引回去,“快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还能因为什么,让对方投鼠忌器呗。”白苋深深了叹了一口气。 “更重要的是,我不能示弱。哪怕一点点软弱,被他们看出来之后,就会变成我致命的弱点。” “我表现的越在意,佐罗和安娜就越危险。” 跟她不一样,佐罗和安娜是地地道道的欧洲人,他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如果有一天白苋实在是退无可退了,她还能回到华国,因为那里是她的故乡,也因为华国同样留有她的人脉。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