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心生警惕,不自觉一板子,扬声道了一声是。 那车夫跃下马车,拿出车凳,将马车里的人扶了下来,方转过身朝门房道:“我们公子姓杨,远道而来,特地向席将军恭贺新婚之喜,烦请通传一声。” 门房看清从马车上来的人面目,不由一呆。 对方是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生得眉目俊秀红面白,镂空雕花镶玉金冠束发,身穿霜云纹圆领长袍,束紫金镶玉锦带,系着枚质地温润的白玉佩,脚下一双厚底皂靴,乍一看不知是哪家的王侯世子,端的是贵气天成,叫人移不开眼。 门房看呆了片刻,那车夫上前几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 “小的这就去通传。”门房回过神,颇为不好意思地朝那位小公子一笑,正要转身进府。 这时马车上忽然蹿出一条大黄狗,“汪”的一声吠叫,一瘸一拐的,却跑得飞快,眨眼便跑进府里去了。 门房不由大惊,生怕那狗子进府咬伤人,忙追了进去。“小畜生站住!” 但人哪有狗跑得快,门房追着狗,一路到了席香屋外的院里。 “汪——汪——汪——” 屋门关着,大黄狗进不去,只好在屋外狂转圈,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兴奋地朝屋门叫着。 门房跑得险些岔了气,指着大黄狗骂道:“你个小畜生,累死老子了。” 但碍于大黄狗叫得凶悍,他并不敢上前,只四下张望,寻个什么东西把狗子栓起来,免得它伤了府里人。 此时,屋门忽然一开,穆瑛探了身子出来,看到门口蹲着的大黄狗,不由惊呼出声:“十一?” 她蹲下身,手还没伸出来,十一“汪”的一声,便猛地扑了过来,险将她扑倒。 穆瑛抱着十一,了把它的头,声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真的是十一,你还活着。阿姐,是十一,十一还活着。” 席香此时一身红嫁衣,三千墨发披散,使得她少了几分英气,多了柔美。 十一从穆瑛怀里挣,一瘸一拐的奔向席香时,却安静了下来,没再吠叫,只围着席香不停绕圈。 席香看到十一的刹那,眼中便涌上了泪。她缓缓蹲下身,向来淡定如她,此时也绷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抬起微微颤抖的手,伸向十一。 十一歪着脑袋凑过来,在她掌心亲昵地蹭了蹭。 温顺乖巧的模样,一如往昔。 席香眼中的泪顷刻如雨下。 “还活着。”她轻声道,目光落在十一的前肢上,伤口虽然已愈合却仍留了痕迹,但是这也无妨。 它身上柔亮,不在她身边的这些时里,是过得不错的。 席香眼神温柔,“还活着就好。” 杨清韵将空间留给这姐妹俩,她走出屋外,那门房忙道,“门外有位姓杨的小公子说来向咱们将军道喜,这狗子便是跟着他一道来的。” 姓杨的小公子? 在屋里的席香,听到这话,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张致的脸。 杨清韵也料到了来人是谁,她朝门房道:“将人请到前厅,命人好生伺候着,我与将军稍后便到。” 随后,杨清韵又进屋,神情难掩欣喜,同席香道:“我猜是你弟弟来了。” 待席香换下身上嫁衣,收拾好与杨清韵一道走到前厅时,已经是一刻钟后。 十一一瘸一拐跟着她,穆瑛看得心疼,忍不住弯抱起它。 三人一狗,到前厅时,杨钩正悠悠然地喝茶。 见到杨清韵,他放下茶杯,起身低低喊了一声:“阿娘。” 近一年未见,儿子似乎又长高了许多。杨清韵眼里漾着笑意,点了点头,语带关切道:“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你姐也好叫人去接你,这一路赶来吃了不少苦头吧?” “此次前来,行至风景秀美之处便停下几天游玩观赏,不曾风雨兼程赶路,倒也算悠闲,阿娘不必心疼。”杨钩笑道,“大梁确实如您和我说的那样,山河秀丽,民风淳朴。” 杨清韵神情不由微松,眼中笑意溢了出来,“你喜便好。” 杨钩转而朝席香道,“听闻席将军即将大婚,特携礼前来道喜。”他的目光落在穆瑛怀里的十一,角微微勾了勾。 “不知席将军对这贺礼,可意?”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此篇文写到这里,算是画上一个句号了。 尤其谢在心中小天使一直留评。 如果没有你,可能这文我未必会坚持写完。 当然,这篇文写得如何,我自己心中也有数,笔力有限,完全没写出我心中所设想的觉。 结局停在这里,也与我最初的设想有很大不同。 但不管如何,坚持写完,也算是一种圆了。 我相信,只要我不停的写,总有一天会写出自己意的故事。 再谢一路看到这里的小可们。 若还有缘,我们新文见。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