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弘晖那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倒是与我有几分相似,一儿都不怕别人笑,只管自个儿高兴。只是……貌似他阿玛对这个结果很有些歧义,直盯着那算盘皱眉头。 我忙对着屋子里那些凑热闹的阿哥道:“既是抓完周了,热闹也看过了,快都出去吃饭吧,别再笑得吓坏我儿子。” 众人乐呵呵地走了,胤禛坐上塌沿瞅着弘晖问我:“怎么会抓这个呢?” 我将弘晖抱进怀里,笑着回问:“那你想让他抓什么,早儿暗示一下好了。” “这也能暗示吗?我没想过他会抓什么,只是盘算真没算到。” 他一脸不出话来的样子,实在…… 我无奈地将弘晖放到他腿上,来回瞅着两张像复制一般的脸孔,一个皱眉叹气一个笑得生动,倒是真的很有趣。 “喜钱不好吗?有句话得好,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世上很多事离不开这个钱字。” “有些道理,只是还有些事更重要。” 胤禛抱着弘晖站起身,准备向外走,我忙跟在后头追,“没错,你那些兄弟们只管来胡吃海喝,还没跟他们讨贺礼呢,这事儿确实很重要。” 他只给了我两个字——“财”。 我定定地站住看他的背影,郁闷得不出话来,却头脑清明的寻出了答案,弘晖明明是像足了这个家伙,他才是真正最财的啊,兄弟们不晓得还当我也不知道吗?未来的那十几年中,他得攒了多少钱啊! ~~~ 哼着儿歌哄弘晖睡午觉时,胤禛走进来坐在边,只看着我们却不话,我将被子仔细好,下了拉他走到外间,问:“怎么了?” “没事,才刚皇阿玛下旨赐封,兄弟们都得了爵位。” 他脸上没什么欣喜的样子,我笑着问:“你呢?四贝勒?” 他头,坐到椅子上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啊,你才0岁,当贝勒很好啊。”哦,骗人不好,但是现在我能什么?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因此而不快,只是我总得什么,让这个已经变得不太话的人把心情调整一下。 福身行了个礼,蹲在他面前,“我还猜大阿哥和三阿哥指定当了郡王。” 他惊愕的样子令我突然觉得能知道历史有时也是件好玩的事,便拉低了他的头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胤禛,我句话儿你别恼,你且安心地当贝勒吧,那个郡王实在没什么意思。赶明儿个你直接当上亲王,那才叫有意思呢。” “你……”他把我从地上直接拽起来,声音都有些变了,得低低地对着我:“这种话儿你也敢。” “我这不是悄悄地和你么?都了让你别恼,怎么还这样。你要是不乐意听,我不就是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你现在都已经忙得快不着家了,那个郡王我才不稀罕让你当呢。不过……你记着我今儿的这句话,赶明儿个若是成了真,可别忘了谢我。” 他听了,特别认真地看了我好半晌,再开口时已有了些玩笑的意味,“若是我当不上呢?” 我坐在他腿上仰着脖子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那他们哥儿几个谁也甭想当,除非你当上!” 他愣了下居然笑了,声地对我:“我原当你只是财,没想到你还想做亲王福晋。” “亏心吧你就,我还在乎那个?不过就是逗你开心,反倒让你觉得我心里想这盼那,看我下回还理你。”推开他站起身倒是想起另一件正经事,忙又向他问道:“我倒是想知道,几年前就开始建的府,到底什么时候能住进去,现在你被封了贝勒,是不是我们就能出去住了?” “约莫明年吧,皇阿玛今儿才提过,是等兄弟们的府都建好了,一起搬。” 明年…… 康熙8年快儿到吧! 雍和我来了! ☆、42.重禔旧伤 康熙8年7月5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鬼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这世界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这个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孤单时有人把你想念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你做什么呢?这是哄弘晖睡觉,还是和他话呢?” 听到胤禛的声音我忙转过头嘘了一声,才轻声对他道:“才刚哄着睡了,你别吵醒他,不然又要折腾我。” 胤禛背着手向躺在我身侧的弘晖看了一眼,再看向我时眼睛里竟闪过了一丝类似伤痛的东西,快得我险些抓不住。我坐起身手还没碰到他,弘晖已从上爬起来猛地扑到胤禛身上,嘴里直喊着阿玛。 “不是睡了么?”胤禛皱了眉接住挂在自己身上的弘晖,吐出口的话却有烦躁。 这是在外面受了气?貌似心情正不着,我忙将有不知所措的弘晖抱回到自己怀里,轻轻拍了两下才对胤禛回道:“还没睡呢,可能你刚才进来话他听见了。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先出去,别吓着他。” 胤禛叹了口气坐在边,伸手拍了下弘晖的脑袋,便仰面倒在上。 “阿玛,抱……”弘晖挣了我的手爬到胤禛身边,倒是没了刚才的胆怯,脑袋直往那个愣愣的男人身上蹭过去。 胤禛居然真的就把他抱起放到身上,再开口时声音倒是正常了很多,“你额娘才刚什么呢?” 弘晖抓了胤禛前的盘扣,像是想了一会儿,才声气地哼哼道:“宝贝,啦啦啦呀呀呀,鬼。” 我不知道弘晖这种方式胤禛能听懂多少,看着他愣愣的表情不笑起来,凑过去侧躺在他身边,开口轻声道:“唱歌来着,哄他睡觉。” 胤禛挪了下身子,便把弘晖放躺在我们中间,低声道:“我听见了,你再唱一遍。” 今天的他很奇怪啊,有一种叫做低落和伤的混合情绪在他周围笼罩着,很浓。这是出了什么事?见他一副耐心等待的样子,我只得拍着弘晖道:“把眼睛闭上,乖乖睡觉。”便轻声哼唱起来。 唱到一半时,却听到胤禛极轻地了声‘母妃去了’,我原本轻轻拍着弘晖的手僵在半空中,声音却没停仍低声哼着,只是调儿竟唱得偏了,眼泪直顺着腮边滴到弘晖脸上。 “额娘……”弘晖圆睁着眼睛,手举到我脸上轻轻擦着。我忙抓了他的手安抚道:“乖,闭眼。” “你……没事吧?”胤禛将手覆在我抓着弘晖的手上,盯着我眼睛轻声问着。 我不知道胤禛是否因此而触景生情的想起了自己的额娘和养母,所以才会有如此反应。我也猜不出胤祥知道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反应,毕竟在这八年中妃对他很好,即使他曾过那个女人还没他年纪大只是个女孩,但也生生的按规矩叫了八年的额娘。 那个温柔娴静的女人那么年轻,怎么能没就没了。她不在了自有老康去烦去痛,只是胤禛尚且会触景生情,那胤祥呢?当年妈妈离世时,哥的伤心我是全看在眼里,同深受的,只怕这回变成了胤祥,他也不会好过。 看着眼前两张相似的脸孔,我突然就有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庆幸哥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现在我是幸福了,可是却要他再受一回这样的刺。 “胤祥呢?” “才刚去了永寿。” “胤禛,你去看看他。”我反握住胤禛的手,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太过动,只低声道。 “晚一就去,现在不是时候。” 我抱着弘晖把头靠过去埋在胤禛肩上,知道他是打心里关心这个弟弟,心里才觉得踏实了些。我很想跟他一起过去,又怕在这个时候惹出麻烦,纠结了半天才对他道:“你去看看,他要是难过了,也不用怎么劝,只陪着他就好。” 胤禛的手在我头上抚了下低声回道:“我知道。” ~~~ “弘晖,还记得额娘教你的话吗?”我蹲在永寿门口,对面前的弘晖实在有些不放心,这么的孩子,虽是看起来聪明的,但毕竟只有两岁多,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额娘,疼。”弘晖扭着身子挣扎了一下,我才发现自己竟紧抓着他胳膊,忙松了力道将他揽进怀里,轻声嘱咐道:“弘晖,你一定要记得额娘的话,一定要记得,现在我们进院子去,额娘叫你时,你便对你十三叔,知道么?” “知道,悄悄的。”弘晖鬼灵似的对我眨了眨眼,我才劝着自己放心,抱着他推开院门。 院子里黑漆漆的居然没有人值守,连女太监的影子都没见着,若非偶尔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声,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这就是人走茶凉了么?妃去了还不到一天的功夫,永寿便清静如厮,老康也不来管管。 我抱着弘晖向唯一亮着光的房间走去,接近门前时却被里面的景象惊住,忙示意弘晖不要出声侧身站到门后。 房内正中央停了一具棺木,四周处都是白蜡,胤禛和胤祥席地坐在棺木前面,一人手里攥着一个酒坛,地上更是散躺着七八个已经空了的坛子。 我只是叫胤禛过来陪着,他居然还带了酒来,只是哥不是不喝酒吗? 我在记忆中不断的搜寻关于哥喝酒的画面,貌似都是在上学时期,自从妈不在了哥便再没喝过,现如今……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才会在这个夜晚和胤禛一起喝酒吧。 我原以为来了这里也是好的,不管是什么身份兄妹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好,却忘了胤祥会有今这段少年丧母的经历,这不是生生又在剜他的心吗?在现代时我还能与他在一起,如今却只有胤禛这个亲不亲远不远的兄弟陪着喝酒,他心里得是什么滋味。 一阵笛声悠扬的响起,从房内直飘散到院子里,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时已然听出旋律,竟是一首白月光。 我仰了头靠在门板上静静地听着,弘晖居然安静地贴在我身上没有出声。胤祥在房里吹了一遍又一遍,我终是站不住抱着弘晖坐在地上,听着那悉的旋律我忍不住轻声唱出来。笛声断了一下又立即响起,很快便与我的声音和在一起。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我看到胤禛走出房门站在我面前,喝了酒的眼睛里有些光,亮闪闪的盯着我,脸上的忧伤还没散去已然挂上了一丝疑惑不解。我不知怎么面对这样的他,也不想在此时什么,只想跟着胤祥的笛声唱完,想与他一起受这种悲伤,便闭了眼继续轻声唱着,眼泪却跟着下来。 你是我,不能言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