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着他的脖子却整个人黏在他身上怎么也挥不开,听见他闷哼了一声便往后仰过去,被进柔软的垫子里。 车厢晃了一下吓得我不敢再动,脸上烫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盯着他似要冒出火焰的眼睛摇了摇头。 磨在上的牙轻轻啮咬,抑的浓重息融在我们不曾分开的齿间。 他的手不再到处游移,贴在后将我翻到他身侧靠进膛,能够摸出的棱角下剧烈起伏。撑在心口的手指延着线探上去,勾住我锁骨间垂下的坚硬指环,反复摩挲。 “别怕,我知道。我只是想你,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怕你拒绝,又怕吓到你。睡吧,我抱着你就好,抱你在我怀里。” ☆、258.跨越沟壑 热河至京,很近。 沿路风景只有树和道路两旁被太灸烤的绿草,行人也是少见,偶尔看到一片田,三两个人弯身劳作,偶尔抬眼对视而笑,似曾见过。 这样的时代很少有人喜赶路去到某处,行在路上的多是为生意奔波的或是官场中人,普通人更喜守在家中,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直到终老。 似乎人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安逸踏实。 我算哪一种?生意都是给旁人打理,我并不去关照,而胤禛这般皇子算是混在官场吧,我不是。也许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于这个时代对于他来,我的身份就是他的,再无其他。 四季依序转换,所闻所见不曾更改,忙一阵闲一阵就是生活。雨后晴空万里,朝霞过后夕暮,斗转星移间时光飞转。 有时坐得累了背僵直我们便在路上走一阵,牵着手随意地走,着烈或是星月,马车跟在身后不远处也未见慢了多少。 皎洁月光下,七夕的银河似是未曾散去,依然繁星坠夜空。 我靠在他身前抬头仰望,在一片璀璨的星光下他的线条尽是温柔,撑在我背上的手轻移到际揽住两侧。看得脖子发酸了把脸贴回他膛,夜晚的珠逐渐凝结在空气中随着早秋的风吹透衣裙,唯有这里最是温暖舒适。 他的下巴就抵在我头,不动分毫。站到双脚反抗时,身子已离了地面仰在他双臂间,揽了肩颈回到马车上。 这样的夜晚很安静,每一段虫鸣都像在低耳语,我仔细地听着闭了眼睛笑,手指抹到眼上随之一凉,薄软双扫过睫。从他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弱回响不似叹息,在额头上蹭了蹭抱我侧躺着靠在他肩上,脸颊相贴时能清楚听见彼此的呼,印在耳中持续不断。 一路慢走抵达京城已是三之后。 马车的速度明显变得更慢一步步踩在城里的巷道,能听见外面久违的热闹伴着风吹进厢内,车帘晃动间被他按在指下什么也看不到。狭空间臂弯之内,眼只有一个他。 要回去了,我知道,终是到了这一天,回到原面对一切。 耳边还嗡响着那份京城独有的喧嚣,车厢外已静得只闻马蹄踢踏车轮碾过,不一会儿工夫稳稳停住。 掀起的帘角外一片矮院墙,静在无人深巷。没有看到高墙楼阁府门开阔,只有眉妩福在一扇的院门前,微微抬起的眉眼是我悉的笑,隐约一泪光闪在眼角。 他的雍亲王府在彼端,他不让我看的地方。 “胤禛……”回眼看向脸旁面孔,他已落了帘子看进我眼底深处,眸光一闪额头相抵。 “到家了,我们回家。” 揽住脖子不再看,贴在他耳边受腔内的跳动,声解释,“不是这里,不是。我是你福晋,乌喇那拉,从我到你身边那天起就是了,今仍是。你是皇阿玛的四阿哥,是这大清朝的雍亲王,不该住在这里也不能住在这里。回家吧,回我们该去的那里,只要你在那儿我就在,我们的家就在那儿,再没有其它地方。从今往后,没有展笑意,我只是你的福晋你的月儿。你是亲王我就做亲王妃,他你若做了别的,我一样跟着你,你去哪我就跟你到哪,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努力做好,我可以的。” 我等了许久只听到他且轻且重的呼,还有不断起伏在我口的震动。抱在身后的手臂用力收紧,手指在我垂落肩后的头发里轻轻按。 马车又动起来调转方向嗒嗒地走,慢得几乎觉不到晃动,甚至没有察觉时已然停住。 我知道很近,原以为这样的慢会变得遥远,依然是近。 外面传来打袖甩帕的声音,齐整得才响即落,接连响起的便是心谨慎的恭请安。 话音里没有我,是他们的王爷他们的爷,还有他们的阿玛。 门帘没有人来打起,马车也没动过,静得听不到一丝声响。我抓了胤禛的手腕看着那扇锦绣缎帘,手心被他握进掌中,紧盯着我的眼底快速冷凝,更深的极黑处像是骤然回到了几前。 “我……这个样子很难见人。”凑在他耳边悄声了一句,看着彼此身上的衣衫皱,甚至是三未曾盘起的头发。我低下头把脸埋在他前,掌心泛着。 耳边一热侧竟收了五指轻轻捏住,我缩着脖子躲得更深,他已将我抱到角落起身坐在车门边。 不知他跟外面了什么,很快门帘便掀开一角,我看到眉妩的衣摆却未见她进来,帘角落回去胤禛已捧了衣裳坐回近旁。 他就坐在那儿看着我,见我一动不动地看回去,低头摇了摇转向一旁。我背着身快速换了外面的衣介,好在都是红无需再麻烦地换其它衣物,如此安静的时刻车厢轻微一晃便让我慌一回,怕见人也怕人见。 踩上花盆底时垂在脸旁的头发被他拢进手里,已换了身浅褐团五爪金龙的袍褂和帽子,同长下的大腿轻轻熨贴着我的坐在身边。 看着他前和两肩的龙有些失神,许是太久未见过如此的他,像个王爷,即将出现在众人面前威严顿生。只动作轻缓得与之前无有二致,看着手中长发的眸底依然温柔,随着他手上轻动一下下梳至发尾。 我把发簪递过去他接了卷在发间,绾起的髻松垂在耳后,我看不到,想来就如我平随意绾的那样,懒散得有失礼数。他的手仍停在我脑后,挽起垂下的一缕绕于指间,食指挑起我下巴看了一会别至耳后,又从我腿上拿了颗的珠叉上去在鬓旁。 我按住心口看他认真的神情,不停跳的心像要跃出喉咙,他却仍是一副仔细审阅的模样,抿着微皱了眉心。 “行了,就这样吧。那么多人等着,太正晒。” 双手托着我的脸拉近在他面前,嘘了一声吹在我边,“我做得不好。” “你最好,我喜就好。”在他上轻轻印上一吻正了正帽檐,听见相连后同时溢出的轻笑。 随着胤禛迈出帘外,又听到那样的请安声,只是此次多了我,他们口中的福晋,男人女人主子下人都一样,只有几声带着期待的喜悦唤我额娘。 光有些刺眼,我看着乌或跪或福在府门前的身影一时分不出谁是谁,后一托便看见湛蓝天空,几朵白云浮动闪着金光。 忘掉一些记忆很难,可是习惯一些早就习惯的事异常简单,就像此时揽在他颈后的手。没有人抬头全都一动不动地定在那儿,我扶着肩头轻推一下,他不放我便不再挣扎。 他就抱着我稳稳地站在马车前,看着我又看向脚边众人。靠着他我张了嘴声音却像卡住,缓了缓才低声出,“起来吧。” 胤禛不再理会抱着我从退至两旁的人群里走向大门,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盆从他脚下跨过,不曾稍顿地直往后院走去,双眼却盯在我脸上未曾离开。 这算什么?不是结婚时才会这样做?我们夫做了二十几年再一年便是整整三十个寒暑,跨火盆竟是头一遭……难不成为我去晦气? 听见一声额娘我回头看过去,弘历和弘昼站在最前面被他们的额娘分别拉住,亮闪闪的眼睛像是已经跟了过来。他们身后是弘晚,跟他的媳妇一起站在那儿远远地看我,极像他阿玛的似是弯着,眼神温暖又柔和。 这就是我的家,我们的家,我的,胤禛的。这里有我们的孩子和他们的孩子,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人。 其它的事,不重要,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259.跨越沟壑2 原以为胤禛回来该是一家团聚,就像往年每一次那样所有人围坐一桌吃饭饮酒,原来不是。 没有兄弟妯娌的笑热闹也没有女人孩子的无言沉默,我被他抱回到自己的院,像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似乎只要不踏出这扇院门,我的世界就只有他,不管在路上还是府中。 我看着他整坐在桌边手中握着本书,打天一亮便出现在那里端坐着直至落月升,直至蜡烛换了几回,我要睡了他才起身离开,终如此。 我们仍像那三少有谈,偶尔我看他时他抬眼看过来,边浅笑收回视线。 我们不像那三相拥而卧,他也不再靠近抱住我或抵额颈或热吻轻抚,总是坐在桌边而我在上或是塌上,只有吃饭时才会离得近些,还会隔着张桌子和饭菜碗筷。 我忘了,也有例外。 他每早起过来会拉我坐在凳上立于身后,发髻梳得渐齐整,就连描在眉上的笔都稳得一笔成型。我动于他的耐心细致却不喜镜中的自己,那是给外面的人看的,给所有人看,不是夫。 没几康熙回到京里,胤禛似乎又忙起来,总是见不着人影,只有晚膳时才会准时出现在我房中,坐在属于他的那张椅上。 府里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个孩子,年氏的孩子,一个男孩,取名福宜。 就像我曾经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孩子都与别人不同,活不下来又不按弘字辈序齿入牒,此时依然不明所以,只是不再费心去想。 我是我,她是她,一个嫡福晋一个侧福晋,都是他的女人同住在一道府门之内,如此而已。 至于她的兄长做了什么她是否知晓又作何想,我通通不想知道,只要各自安份守己便足够。 前尘往事,若无法尽忘,伤痛和血泪就留进心底。 回府的子简单清静,甚至连那些喵喵的声音也没了,我看不到乌咪的影子。胤禛在我出门之后它就没再回来,我头不再提,他却脸歉然。 我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它像狗那样因为主人离去而水米不进难以过活,但我知道猫的习,当它们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时是不愿呆在家里的,想方设法地离开死在外面,就像我曾经养过的那一只。 二十年时间它陪了我大半,够了。对它来也算是荣华富贵无拘无束,它也觉得够了吧。 弘历兄弟长得很快,一年间身量高了不少,弘昼的个子更猛些,两个人并排站在一处那声兄弟倒像该反过来叫才对。 弘晚的一对幼子正是玩的年纪,总会跟在两个叔叔身后咯咯地笑不停地跑,四个人没大没地躺在地上打滚时常常让人忍不住笑。我就抱着他和墨晗的女儿坐在院子里看,两岁不到的女孩软得贴靠在怀里,的脸庞乖巧地蹭着我的衣襟,的手攥在盘扣上浅浅地笑,的菱型瓣嘟成一颗水的红樱桃……所有看到摸到的都是的,让人心生柔软,只觉怎么疼都不够。 凉的秋风吹在院中,安静得只闻笑声。 弘晖的院也是如此,红挽仍是住在那里,赫也未曾离开过抱着儿子脸上少见当年清冷。几家不同姓甚至不同国的人像是成了一大家子,比府里热闹温馨。 这样的子总是过得很快,秋去冬来,飘雪时节,整座府邸白茫茫一片,又能嗅见那股清雅的梅花淡香。 午后,我正抱着弘晚的女儿午睡,胤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边低头看我,身上朝服未换。 我眯了眼睛看着他笑,他的手轻触在我前的脸上,嘤咛翻身转向外侧的女孩吓得我们都盯着她谁也不敢再动,粉边扬起一抹笑攥住那手指就凑到嘴边。 的牙咬在指尖像是磨牙,咕哝一声不甚清晰的阿玛不再动,眼睛始终没睁过睡得香甜。 我一直以为这几个孩子更亲那个总是笑意盈盈的墨晗,原来弘晚这父亲做得这般好。 胤禛心出手将薄被在她身上搭好,看我一眼默不作声退出门去,我看着他的背影重又抱住身前人,闭了眼睛却睡不着。 墨晗来时我笑着把孩子抱到她面前,女孩伸着胳膊腿一头扎进她怀里,一声声额娘让心抱住她的女人笑弯了眉眼。看着母女出了门,我才松了口气坐在软塌边缘,看着冷清的铺和房间,站起身走出门。 高无庸从书房外的石阶上几步快走踩了鞋的雪,打了个千单膝跪地请我去回廊下,我站在原地摇摇头,他才低声请我等等,声音很低听不出情绪。我看着他悄声走回门外声话,里面应了更低的一声再无动静。 雪后的光从身后打过去,照得门前一片明亮里面却黑得看不清摆设,我看着胤禛走出来已换了身常服,极暗的颜趋近于黑。乌黑的缎面帽扣在头檐边一圈灰黑绒,一块通透的翡翠帽正,如身份般高贵严谨。 似乎归家之后我就没见过他放松的样子,总是这样得体好似随时准备出门。 事实证明每回进了我屋的他总会离去,或早或晚。 才回来的时候他也狠忙过一阵,晚上会带着公文或书在我房里看,我坐在一旁陪他他会拉我到身边,偶尔抱坐在腿上脸埋进我的肩窝,很轻的抱着一坐便是好久。 后来他只是吃饭,放下碗筷便去忙,我送到门口他就拦住不让再送。我躺回上翻来覆去时又会看到他回来,也不话就看着我,坐上一会儿留下句睡吧便不见了踪影。 唯一的例外是前几我生那天,备下的酒几乎被我喝到底筷子始终未动,他就一直坐在对面看我,直到壶里的酒只余半杯时,他才走到身旁就着我的杯子一口饮下,拎抱起我提到前。 我闻见他嘴里清冽的酒味,落在我上时凉丝丝的甜就像他的,辗转吻过疼了我的顺着衣摆钻进去撑在背后。掌心的冰凉得我霎时清醒,强忍着仍是哼了一声,被他紧紧拥着站了好一会才送到上盖了被子。 我看着他立在边,站得像是长在那里不曾挪动,不进亦不退。闭了眼仔细地听,耳边一声极轻微的生辰快乐更轻的脚步声走向门边…… 那天他送了什么礼?好像是柄如意,临走前轻放在我头枕边。 细碎的白玉被掐丝鎏金连接,缀了更多的红宝石,早不见了当年被弘历兄弟玩闹着摔碎时的模样。我知道修补它一定很麻烦,我更知道破镜难重圆,这样的一柄玉如意却被他补好,只是……它的吉祥喜庆甚至背后的意义还似当年么?我们也还似当年……未分时? “睡好了?” 我抬头看过去用手遮住眼睛,遮挡住光白雪看着他。 他话时角微动没有悉的笑,眼里的累很明显,好像才刚睡醒似的,或是被我扰了好眠。 头看他身上颜,光下看不出纹饰,素净得极单一,也许就是黑。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