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瞬间停顿一下,立即转头往身后看过去。隔着透明的玻璃,咖啡厅里的女孩冲她甜甜一笑。 却不见她预期的,悉的脸庞。 晏竟宁不明所以,“怎么了司濛?” 她摇摇头,“没事,走吧。” 她的失眠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她甚至都出现了幻听。竟然听到了李燃那个渣男的声音。 *** 这还是和晏竟宁结婚以来,司濛第一次跟他一起回晏家老宅吃饭。 看得出来,她的公公婆婆并没有多喜她。所谓的喜,基本上都是表面功夫。 不过她不在意。她不需要别人喜。就像那个人当年的诅咒,她这一生没有人会真正喜她、她,她注定一生孤苦。 反正和晏竟宁的这桩婚姻都是一种另类的易。晏家人喜不喜,如何看待她就更不重要了。 谁都会做表面功夫。她也会。和晏家人维持表面的和谐,做一个礼貌乖巧的儿媳妇,这难不倒她。 成年人的世界,哪个不是戴着面具过活。 晚饭很丰盛,一家人其乐融融,氛围相当的好。 晚饭过后,晏竟宁陪公公下棋。司濛则被戴淑芬拉去聊天。 八点过后,两人离开了晏家老宅。 开车回去,主干道上车稀疏,行人也看不到几个,非常冷清。 半山是郊区,一到晚上就特别安静。 两侧的路灯不断将辉光洒进车厢里,两人的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朦胧模糊。 晏竟宁专注开车。司濛靠在副驾上玩手机。没怎么讲话,却出奇的和谐。 微博和朋友圈各刷了一圈。觉得无聊,摁灭屏幕。 可下一秒,漆黑的屏幕又转亮了。微信跳出了一条新消息。 她点开来看,一行整齐规整的黑体字。 「太太你好,我是你的新编辑汪雪涵。」 ☆、第20章 第20阵风 第20阵风 又是汪雪涵? 是同名同姓,还是是同一个人? 司濛想这多半是同一个人。 她静静地看着微信界面的信息,一时间觉得这世界还真是小,转来转去,碰到的竟然都是人。 她低头在手机里打字。 司濛:「你好,曲大人跟我说了,以后请多关照。」 汪雪涵:「太太,太客气了撒!我是你的粉丝哦!我粉你好多年了,从《鲜花盛开的季节》开始,炒炒喜你。能做你的编辑,我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星星眼)」 司濛:“……” 《鲜花盛开的季节》是司濛的五年前复出后的首部作品,也是她的成名作,她就是因为这幅画一举成名,被外界所知的。 到家后,桂姨还没睡,靠在沙发里看电视。巨大的屏幕里播放的正是暑期档大火的斗剧。剧里每个演员都是实力派,不遗余力在飙演技。 “回来了啊!”看到两人回来,桂姨忙从沙发里站起来,体贴地说:“要不要给你们点宵夜?” 晏竟宁直接看向司濛,问:“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司濛回答的很是干脆,“晚饭吃的很。” 她是真的吃的很,婆婆热情招待,不断给她夹菜。她埋头苦吃,肚子填的的,这会子都还没消化完。 她虽这么说,可晏竟宁还是让桂姨去熬了点小米粥。 司濛去书房画画去了。 她脑子里有一副完整清晰的画面,她必须马上画出来。 时间还早,晏竟宁也不要求她马上睡觉。 司濛一头扎进书房,他则拿起笔记本电脑办公。 自从结婚以后,家里的书房就彻底被司濛占用了。他平时办公都只能缩在客厅和卧室。 两层半的小别墅,他和司濛、桂姨都住在一楼,二楼基本上都闲置着,堆放一些杂物。 他在想是不是要找人在二楼再重新装一间书房。 桂姨熬好了小米粥。关了火,她就回房去睡了。 晏竟宁处理完公司的一堆工作,再出来,鼻尖闻到了一阵馨香。小米粥的清香从厨房飘了出来。 桂姨在粥里放了桂圆、红枣、莲子、百合,足足七.八样东西,各种香味叠,味道越发浓郁。 他自己喝了一碗,给司濛也盛了一碗。 书房门没上锁,他轻轻摁一下下门把,门就应声开了。 室内的光线很暗,女人整个人陷进影里。正中间那副对开的木头画架最是惹眼。 她很专注,浑然不觉有人靠近。 这个女人只有在画画的时候才是有生气的,她是鲜活的,眼里有光,对艺术充了敬畏。 细看之下,画面已经接近成型了,光影处理得很到位,线条畅清晰,井然有序,层次非常鲜明。画中的男人五官立体,侧脸轮廓瘦削刚毅,栩栩如生。 这幅画很抓人眼球,哪怕是囫囵看一眼,看画之人都不免为之动容。 这才是司濛真正的水平,一幅素描就足够让人震撼。 那是下午坐在咖啡厅里的自己。 晏竟宁的心房难以避免地颤了颤,喉头一紧。 他轻轻把手中的碗放在书房的一角。静悄悄走近女人,一双手绕到前面,一把拥住她。 脑袋埋在她脖颈间,气息温热,“晏太太,这么喜画我?” 司濛:“……” 突如其来的怀抱,司濛整个人倏然一惊。下意识就竖起戒备,想挣掉。却又在听到悉的男声之后,瞬间卸下防备。 “你怎么进来了?”她震惊道。她明明记得自己锁了门的。 “桂姨熬了粥,给你端了碗进来。” “我不饿。”她任由他抱着,手头动作却没停下,“这都还没画完呢!” “这么喜画我啊?” “画你,我有灵。”司濛倒是一点都不否认,说得理所当然。 明明不是情话,晏先生听进耳朵里却很是受用,心情不免大好。 “所以,晏太太什么时候受一下真正的艺术?”温热的气息停留在她颈间,音低沉,拨人心弦。 “什么?”他抱着她,司濛不好画画,索停下来,铅笔捏在手里。 他冲着她耳轻轻吐气,灼热暧昧,“不穿衣服的那种。” 司濛:“……” “晏先生忘了吗?我学艺不,不敢亵渎真正的艺术。”司濛和他玩起了太极。 “我来教你啊!”扣在她间的手顿时紧了紧,两人贴得更为严实。 司濛:“……” “好啊!”司濛起了玩心,笑得像只狡黠的黑狐狸。 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抬手就去解他衬衫的纽扣,弯嘴在笑,“晏先生,不如现在就教我啊!” “求之不得。”晏竟宁静静地看着她,皮笑不笑,并不阻止她的动作。 见男人一直没什么反应,她慢腾腾解了两颗扣子就不解了。本来就是开个玩笑,哪里有想过要真正付诸实践。若是继续,只怕会正中某人下怀。 男人却一把抓住她手,紧贴在衬衫的门襟处,不让她撒手,“继续晏太太,别停。” 司濛:“……” 两人站得近,以一种相互依偎的姿态。 司濛的手没敢动,身体绷住,一动不动。 明明是薄薄的衣料,可指尖触碰到,却烧得慌,有些发烫。 “继续。”男人的嗓音低,近乎嘶哑,却足够蛊惑人心。 司濛的一双手垂在半空中,渐渐变得僵硬,一直不敢动。 也不知道究竟在怕什么。横竖不过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同共枕那么久,晏竟宁力旺盛,她也是正常的女人,有生理需求,可真没少身体力行。不过每次都是晏竟宁主动。而且都是在上,直奔主题的那种。 如今场地不同,觉也大不相同了。 替男人解纽扣这种事暧昧得很,司濛觉得羞,过去从来没有做过。 如果真是夫,解个扣子,倒也没什么,这是一种情趣。可问题是,他们这种夫,没什么实质的分量。比情侣多了个证儿,可要说是人,又少了情。倒是真有点像盖了戳的炮.友,尴尬得要死。 晏竟宁哪里懂她心里的这点小九九。同共枕,余生都和她捆绑在一起,他都觉得不足。他想要的是司濛真正把心给他,而且是主动的那种。 所以他就是得让她正视两人的这段婚姻,慢慢的接纳、认可、依赖,甚至是离不开他的那种。而夫生活就是最好的切入点。一段美好的婚姻,要从和谐的夫生活开始。 “继续。”他耐心很足,“晏太太连替我件衣服都不愿意?” 司濛:“……” “没……没……不愿意……”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