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与九就坐在不远处,此时的我,已经不拿她当做祖看了,眼角眉梢,尽是少女初恋的甜风情。 加上那一身装扮,活像从画里走出的,身诗情画意的女子,让我既是羡慕,又心委屈,愤恨不已。明明是我啊!应该是我啊! 抱臂坐在一旁,默默的泪。 孟言轻轻抚上我的肩头:“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是无可取代的啊!” “我怎么相信我自己?好好的事情都变了,还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你叫我怎么办!”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有难过、委屈、愤怒,但我竟不知道跟谁发?跟九么?还是跟我这个“祖的影身”? “嗯——九,我不要在这里,我不想听别的女孩子哭,好讨厌嘛——”身后传来祖的撒娇。 “庆秋乖啊,我们一会儿就出去好不好。”九温柔的安。 此刻我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蓦地站起来,吓了孟言一跳。我转身走到九身边,“你说清楚,我们两个,你到底要哪个?” “九,她是谁?为什么总是要粘着你啊?”祖望着九,一脸的纳闷和莫名其妙。 “她、她、她是,是一个认识的人。”九回答的模棱两可。 “哦——”祖拉长了声调,鼻孔朝天的看着我:“我说了,怎么一直粘着我们家九不放,你要是也喜九,你不妨问问九,她到底喜谁啊?”说完冷哼一声,脸上的傲气和不屑。 “你——”指着祖的影身,我气的不行:“孔庆秋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我已经够忍让你的了!” “呵呵呵——,这简直是笑话,我孔庆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何曾需要谁忍让过了?” 捂着嘴娇笑不已,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似的。 “秋儿,别闹了。”九摸一摸祖孔庆秋的长发,眼神里是怜。那种怜,是我不曾受过的。 “嗯,不行,你今天必须给这个疯丫头说清楚,不然,我决饶不了你!” 祖一头扎进九的怀里,粉拳捶,活恋中的嚣张少女样子。我此刻却已经是气得,肝都在疼。 “呃——”,九看看我,言又止,又看着怀里的祖,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终是轻轻抱住祖,任凭祖的娇蛮痴。 “好、好、好!”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强忍着出泪让这对狗男女看笑话,“你们好狠——”。 再也忍不住,“哇——”一口血了出来,落在地上,溅出一朵小花。 孟言忙扶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忙忙的掏出一块皱皱巴巴的布,递给我:“呃,你别嫌弃,擦擦嘴也好。” 我推开他的手,举起袖子擦干净嘴边的血迹。心里止不住的寒冷。 “夏雨,我、我对不起你!”九焦灼的看着我,脸上有心疼,也有难过。 算了吧,算了!分开也好的。成全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吧!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我晕了过去...... 孟言将我平放在地上,开始数落起九来:“不是我说你,这么好的姑娘,你也真是,唉!” 九无言。 孔庆秋则掰过九的身子,好奇问道:“那个姑娘到底是谁?好像很生气、很难过的样子?” “她是——我一个朋友,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九非常没有底气。 “哦——那你是不是做了伤害别人的事情?所以那个姑娘才那么难过?”孔庆秋穷追不舍。 “唉,算吧!庆秋,我们不谈她了,好不好?”九央求。 “嗯——好吧!”孔庆秋歪着头,还是答应了。“九,你帮我扎头发好不好?” 孟言看着一旁的两人,无语又无奈。此刻的他,非常同情九,一边是百年前的恋人,因为执念不肯离去,还变成了“影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消散。 而另一边是现实中的恋人,情也很好。但是,这叫他怎么选呢? 最可怜的,则是小雨了。莫名其妙的,就遭受了那么多的惊吓、绑架。 之后上了九,但九的心里,应该是还是装着孔庆秋的吧。唉!凡人啊凡人,情一事,最是伤人伤脑伤心。 但,我自己呢?我自己对小雨,究竟是什么情呢?孟言忍不住反问自己。默默照顾着昏过去的孙夏雨。 此刻虽然昏了过去,但周边的声音,却清晰在耳。包括孟言的叹息声,孔庆秋与九的谈笑声。 但我只是固执的不想醒过来,不想面对这突然发生的、翻天覆地的一切。不想面对,九突然就不我了...... “庆秋,你的头发真好看。”九慢慢散开孔庆秋的头发,长长的黑直发垂落下来,如一匹最好的绸缎一样,闪烁着光泽。 “呵呵,九郎,我还记得,你说我是昔宿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你还记得么?”祖深情的声音传过来。 “庆秋——”九离的声音近在耳边,却又好像缥缈在远处,是那么的不真实。 “九郎,你还记得,你送我的花吗?那些月季还有蔷薇?” “记得,怎么了?” “我把它们都种起来啦!就在小院儿里,前几天开花了,开的可好了!真的是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我突然想到他给我搜集的裙子,各种品牌的定制,里面都有长款纱裙。而祖孔庆秋的装扮,就是长款纱裙...... 而他给我送的花,也是祖喜的!都是些月季、蔷薇、玫瑰。而如今就在他别墅的花园里,这些品种的花也是开的灿如朝霞。 我之前还一直纳闷,为什么一个男人这么喜花儿?富豪们不都是喜不开花儿的植物吗? 心里一阵阵绞痛,加上之前幽冥给我的痛击,一起提醒着我,我不该在这里出现...... 一旁的孟言似是有所应,无言的握一握我的手,像是安我,又像是同情。 也许我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吧!儿时,我也问过,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啊? 对我是极好的,她会抱着我,认真告诉我:“我的乖孙当然也有爸爸妈妈啊!只是乖孙的爸爸妈妈太忙了,爸爸妈妈要出去挣钱给乖孙买玩具啊!你看,你正在玩的玩具就是爸爸妈妈寄回来的嘛!” 年幼的我便听话的再不哭闹,拿着我们那个地方漂亮而又少有的玩具跟小伙伴儿们炫耀去了。虽然我心里也在想,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陪我啊,还真是很难过了。 再后来,我长大了,却连爸爸妈妈都没有了,他们分开了,再也没有了联系。舅舅也没有了。也不再了。唯独剩下我一人,活在这人世间......直到我遇到了九......然而,如今他也要离我而去么? 这人生,还真是善变了!唉...... “咚咚——咚咚——”远处有声音传来,孟言愣了愣,轻轻的拍着我,“小雨,小雨,快点醒醒,醒醒!” 装不下去的我,睁开眼睛。在孟言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来,倔强的不去看那一对狗男女。 “是那群面具鬼,又来了。”身后九的声音,冷冷传来。 “唉,真是该死!”孟言抱怨着,“我身上的火油都用光了!趁其不备才有效,一旦有了防备,防火就不起作用了!”说罢懊恼不已。 “我们,还是先撤吧!”九建议。 “恩,也只能这样了!先撤!”孟言说罢,不顾我的情绪,直接蹲下身来,一把背起我,说道:“现在别逞强,一切等出去我们再说!”疾步奔出。 一路杀回去却艰难很多。奈何我实在是体力不支,便一直被照顾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九仿佛在发着什么,对于拦路鬼们,再不是能躲就躲,而是直接上了杀招,能杀就杀,是煞气。一时间,自己也受了很多伤,引得孔庆秋惊吓不已,往往一结束战斗,便要上前擦汗,心疼不已。 我再也忍不了了,只能闭目假寐,眼不见为净,不想吃这碗狗粮。 孟言一路悄声安我:“不过是个影身而已,小雨你拿出你的博、气度来,别一般见识,跟一股子执念,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一会儿又拼命没话找话,讲笑话给我听,譬如:“素与白剧谈,因曰:今有一深坑,可有数百尺。公入其中,若为得出?白曰:入中不须余物,唯用一针即出。素曰:用针何为?答曰:针头中令水坑,相浮而出。素曰:头中何处有尔许水?白曰:若无尔许水,何因肯入尔许深坑?” 我忍不住笑出声,又扯动肋骨间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一旁的九冷脸看着我带泪微笑的样子,脸臭的更厉害。我反而舒很多,心情也莫名好起来。于是跟孟言的话也更多起来。 而九的脸则更臭,我就越开心。一边的孔庆秋不明就里,已然对九殷勤不已,四个人的组合,奇诡无比。 经过一路的厮杀躲藏,终于算是从地里出来了!唉——我长舒一口气,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了!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