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机甲直接落到医院的大门,民众以为是敌军,吓得四处逃窜。 机甲的舱门缓缓打开,霍仰冷硬的脸了出来。 岑真白下意识以为就是霍仰重伤,直到后者下来,机甲下方另一个舱门打开,显现出另一个血模糊的人。 只是霍仰的右手也无力地垂着,岑真白一眼就看出来,是臼了。 岑真白和另一名医生将伤者固定后抬出来,紧接着马不停蹄地送进手术室。 岑真白擦了下滴到下巴尖上的汗,问身后一直沉默的霍仰:“你有受伤吗?” 霍仰明显没料到岑真白会问他,他顿了下,视线从一旁落在omega身上,道:“小伤。” 岑真白的侧脸有一道灰,身上的白大褂全是血污,还有几个红手印,也不知道怎么的,七八道的味道像鼻涕一样糊在omega身上。 原本从机甲里看到时就涌上来的戾气和反胃再次张牙舞爪地冲出来,霍仰侧过头去,咬牙,又一次被他下去。 岑真白说:“我看看。” 霍仰这才把藏着的右手伸出来。 臼,虎口开裂,血都到子上去了。 来之前,岑真白那两个月的战前培训让他知道,控机甲的人最容易受伤的就是骨头。 当机甲被击中或者被波及,外层收到的巨力就会反馈到控的人身上,骨头被震碎是经常的事。 因此控机甲的部队非常需要骨科医生。 岑真白把他带到配备室,左手握住alpha的上臂,右手握住alpha的小臂,他说:“很快。” 碰上的那一刻,霍仰浑身僵硬,他撇过头去,“嗯”了一声。 明明隔了一层军装,明明他们的军装非常厚,有三层,防弹层,隔绝层,最后才是布料。 可他却非常清晰地觉到,岑真白的哪手指在他的哪个位置,大拇指轻轻按住了他的骨头,无名指比其他四指更用力些。 只见岑真白面无表情的,利落地一掰,咔一声,骨头归位了。 霍仰哼都没哼一下,他面如常,显然这点痛的确约等于无。 然后岑真白把alpha血的虎口抬高,他低头,观察着要不要针,想着先止血再…… 霍仰闭着眼,那种悉的痛苦又开始从太蔓延,他皱眉,细细忍着。 可突然,他的口一重。 他一愣,睁开眼,下意识往下看,却在瞥到omega贴了阻隔贴的后颈时猛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彻底僵住了,好像连心脏也停了。 不知道怎么了,总之岑真白朝他这边倒下来,额头抵着他的口,之后不动了。 在一旁的从今看到了,把嘴巴张出一个蛋,眼神随即变得了然,他想起自己夸别人的男朋友帅夸了两次,霎时抬起手扇了自己两巴掌。 等等。 霍仰卡住的脑子重新运作,他瞳孔一缩,猛地握住omega的双臂推开,他以为岑真白哪里受伤了晕过去了或者…… omega的头就这么软绵绵地往后仰。 霍仰心里一抖,他抬起omega的脸,却看到岑真白半睁着眼,有些茫的表情,不像是清醒的模样。 岑真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晕了一下,又突然醒了过来。 闻到丝丝alpha的浓烟味,他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离霍仰的伤口太近了。 神紧绷了一下午,在霍仰面前,岑真白不由自主地松懈了些,也就是这么一松懈,他就被alpha的信息素攻击了。 时隔三年,他大大忽略了alpha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以及…… 藏在他身体深处、渴了三年的标记的影响。 医院里有大量的血,无数种气味每时每刻的包围着他,已经熏了他一个下午了,但冲击力比不上alpha的一点。 岑真白甩了甩头,勉强从晕乎中把自己剥离出来,他慢地说:“……不好意思。” 霍仰直了背,没回应他。 “你也需要我的信息素吗?”沉默中,半晌,霍仰突然开口。 也? 什么意思。 岑真白思考着。 见岑真白没有回答,霍仰语气平静地说:“你不舒服可以来找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岑真白说:“不用……” “反正你也讨厌我。”alpha说完剩下的半句。 第68章 “你之前对我很坏。” alpha说得很平淡,从头到尾没有起伏,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这下轮到岑真白沉默了,他手上的动作没停,可哪怕不凑近,alpha的血味还是往上飘,蒸得他隔几秒就得缓一下。 退婚之前,他的确看不出霍仰一点那方面的喜,哪怕后来对他的态度变好了,他也只觉得是朋友的好。 可当他说出退婚后,alpha的那一连串奇怪行为,不同意、挽留、歇斯底里……结合上下文,他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虽然霍仰否认了。 忽明忽暗的电灯下,两人面对面,一个军装,一个白大褂,一个抬着手,另一个低着头。 外边吵闹,配备室却弥漫着安静。 岑真白能闻到alpha的信息素,却看不见,无形的“燃烧”在他的头顶上盘旋。 伤口包扎完毕,岑真白打了个很漂亮的结。 霍仰收回手,垂在身侧,就在他以为岑真白不会再回应的时候,岑真白开口了:“你之前对我很坏,霍仰。”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