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通讯请求。 几秒后,机甲响起声音:“这边是中控,霍少校,请讲。” 霍仰道:“39,77,22,沙尘暴。” 那边键盘声哒哒哒的,“报告霍少校,经查询,强沙尘暴,风速大于九,预计消退时间明天下午三点前,目前不建议继续往深处行驶。” 霍仰回复:“收到。” 通话挂断,霍仰侧头,问岑真白:“我们可能得在机甲里过一晚,你能接受吗?” 岑真白没什么不可以的,他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霍仰果断做出选择,控机甲缓速下降,原地停下。 就是座位没法调,因为战斗机甲本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无时无刻都需保持状态,万一敌军突袭,作者在睡梦中惊醒,还得赶忙赶忙调座位。 霍仰说:“那件黑衣服,你可以稍微垫着头。” 岑真白问:“那你呢?” 霍仰:“等会。” 他怎么可能睡,他得放哨,但他一说他不睡,岑真白也不会睡了。 本来做手术就累。 机甲里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发时间,岑真白悄悄打了两个哈欠后,忍不住开始闭目养神,就在这时,他的终端响了。 他睁开眼,是喻章,他调小了音量,但空间那么小,怎么样还是会听到。 喻章问:“真白哥,我看新闻说你们那边沙尘暴,你还好吗?” 岑真白说:“还好的。” 喻章:“沙尘暴来了,打仗应该也会消停吧。” 相关话题,岑真白下意识往alpha那边侧了侧头,但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含糊道:“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你不在医院,我吃饭都不香了。” 这样的话岑真白听多了,就像弟弟撒娇一样,“还没有消息。” 喻章又问:“那在医院有发生什么吗?” 这么一提,岑真白又想起了刚刚的手术,他低声说:“嗯,就刚刚,我主刀,手术失……” 蓦地,毫无预兆的,他嗅到了一丝alpha的信息素,可当他能闻到的时候,代表已经晚了。 更多的信息素炸开来,一秒不到就张牙舞爪地朝岑真白扑来,和普通的信息素不同,里边充了信息。 痛苦、愤怒、暴躁、伤心,嫉妒……太多了,岑真白有些难以呼。 “真白哥?怎么了?怎么突然没声了?” “……” “真白哥?” 岑真白觉得自己要溺毙了,快速说:“有事,挂了。” 他转头问alpha:“霍仰,你怎么了?” alpha没有应他,只有呼声越发重。 岑真白见情况不对,立刻打开了终端的灯,霎时机舱内部亮了起来,看得清清楚楚。 霍仰眉头皱着,脸煞白,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此刻屈着身子,头抵在作台上,手用力按着太,大口气,却汲取不到氧气的模样,看着非常痛苦。 岑真白被他的症状吓到,像是心脏病犯了,他伸手想先检查一下alpha的口鼻是否有异物,刚碰上,alpha却浑身一抖。 外界的触碰,让霍仰清醒过来了。 犯病了。 头好痛。 “霍仰?” 岑真白看到alpha快速摸向自己的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却没找到。 他急道:“霍仰!你看着我,你现在什么情况?” 信息素越发失控,密闭空间就这么大,信息素的浓度和量却直线上升,太闷太烈了,真的就像在烈火浓烟中,无法呼,岑真白捂着嘴,呛咳了几下。 alpha瞳孔没散,他闻声转过头,看到了岑真白难受的脸。 霍仰一怔,他息着,忍着痛解开安全带,快速道:“我出去一下。” 他伸手去摸舱门键——— 被岑真白一下子打掉,他紧紧攥住alpha的手臂,“霍仰!你冷静点!” 外边沙尘暴! 沙尘暴对人体的呼系统危害极大,浮尘中大量悬浮的颗粒物细小、密集又尖锐,轻则呼道、肺组织受损,重则导致人窒息死亡。 alpha力气很大,岑真白拽不住,只好整个人都抱上去箍住。 霍仰的后背全被冷汗浸了。 霍仰走不掉,但也忍不住了,他敲出藏在控台下的军用刀,对准自己的手臂,发狠地划上去,一下就三四刀。 快到岑真白都反应不过来。 伤口很深,有一道伤口隐隐约约都见到白骨了,血疯狂涌出来,没一会就染红了alpha的军装。 岑真白震惊。 “控制不住,”霍仰因痛意短暂醒了神,他喃喃,“我的头好痛。” 岑真白抿紧,他掐住霍仰的某个位,委身和霍仰对视,“没事,没事的,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这是什么病?” 霍仰看他,“……链接断裂症。” 岑真白又是一愣。 不过总好过类似心源猝死等会死亡的病,岑真白不太了解链接断裂症,他尝试地放出一点安抚的信息素,并从自己的工具箱找出绷带,打算先给alpha止血。 淡淡的雨后草很快弥漫开来,以往屡试不的方法,这次却失效了。 alpha看着更痛苦了,他手指掐进心口处,痛喊出声,嘶声吼道:“别他妈放了!” 岑真白心一跳,下意识屏住呼,照做。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