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你在装呀。跟你说了,你本如此,装不来的。” 少女哄小孩一样的声音响起,是甜的声调,如果忽略内容冷静到有些残忍的话。 李洲好像真的被误解了一样,睁大眼睛,一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样子,悲愤又委屈。 许南风平静地欣赏着他成的演技,随后终于不耐烦,她捂住他的眼睛。 “别哭了,烦死了。” 她再也听不见泣,但掌心被润的、冰凉的体打。 她眼中难驯的野狗,出肚皮的同时呲着牙的恶犬,正平静地眼泪。 许南风的手掌触碰到他的睫,浓密而长的,他一定没有眨眼,所以触在掌心也只是一点点。 她由此联想起蝴蝶翅膀,幼年时期努力奔跑想要捕捉的漂亮花纹,在光下是梦一样的幻,好不容易捂在手里,因为见不到光亮而拼命盍动,不会这样安静温驯的停留着。 许南风并不是心软的人,坦白来说,对于男她一向没什么好脾气,少有的几分耐心也是为了社潜规则里写下的“礼貌”出来的。 与李洲在一起,是不需要社潜规则的。 许南风松开手,她憋着气皱着脸,身上散发出复杂的气质,暴躁的同时又被某种东西阻拦着,让她看上去像个被坏心眼的渔人扎了刺的河豚,瘪下来,但还是有气。 李洲睁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睫和眼眸都是的,像落水小狗。 少女捏紧拳头,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好了吧!” “别哭啦!” “你要什么直接说好啦,帮你写作业还是值还是请你吃饭,或者下次再吵架,我不还嘴总行了吧!” 她还有点不情愿地小小声嘀咕,“到底是谁哭呀,说不过人就哭,真是下作手段!” 浑然忘记自己曾过的眼泪与他屡屡举手投降的妥协。 李洲鼻子,带着点哽咽地问:“什么都可以吗?” 许南风警觉,“当然不是!” 她狐疑地看他,“你又在想什么坏心思?” 李洲面不改,还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能想什么呀?” 他牵住少女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挤进柔软的指间,李洲出恳求的神。 “亲亲我。” 李洲甚至给她舔了好几次,但是亲吻却还没有发生过。 一定要说的话,除去这种情况他们连牵手都很少有。 许南风有些迟疑,对她来说,接吻算不了什么大事。都做到这一步了,还纠结可不可以接吻的话,未免也太虚伪了吧! 但她很在意李洲的态度。 如果李洲和她同样觉得没必要,那么这件事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非要说,一开始许南风就没有严格要求过不许他亲吻自己、触碰自己某些身体部位,是李洲自己不知道在害羞些什么,装模作样地给自己设限。 但李洲很显然就觉得亲吻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许南风可不想他生出什么两人正在恋的幻觉,亲个嘴还成了什么确定关系的第一步了! 他如此的珍重在意,搞得许南风也平白无故想了许多。 她犹豫着,又看到李洲因为她的迟疑愈加委屈的神。 许南风头疼得不行,她按下心中混杂不清的思绪,干脆利落地捧着他的脸,低头在他的上亲了一下,停留的时间无比短暂,轻的就像一片风。 用吻来定义这个动作显然不太恰当,最多就是皮肤和皮肤碰了一下,谁说嘴就不是皮肤的?许南风在心里这样安自己。 于是这样简单的皮肤相触,比风还要轻的动作,在眼前少年的身上却引出一片海啸来。 他像朵花,在天来到的第一天,便急匆匆开了。 李洲出得逞的笑,红齿白,眼里的泪已经消失。 时下正是末夏初,校园里的花早就掉进泥土里,被微生物啃噬成为微小的无机物分子。 然而他却在这样仄狭小的地方,称不上浪漫,甚至说起来有点滑稽的卫生隔间里,笑出些来。 许南风皱了皱鼻子,她的表情完全是苦巴巴的。少女刻意强调,“李洲,我们可没有在谈恋哇!” “嗯嗯!” 她看少年完全没听进话的样子,又重音重复了一遍。 “我可不喜你哦。” 李洲只点着头,身上小可怜的气质已然消失殆尽,他敷衍地继续“嗯”着,直起身子来上前去。 他扶住她的脸,凑上去贴住她的,许南风微微抗拒,想要推开他。 然而李洲反应很快,他捉住她的手,加深了这个吻。 “再亲一下,”他说。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