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玄松手之后,起身时一把出了刻意剑。 余丹身上没带兵器。 奉玄想掐死余丹是假,想打余丹的行动找机会拔`出来自己的剑是真。 余丹没有兵器,奉玄拿剑指着他。 余丹临危不,说:“我听说军营来了客人,特意来接你,你就这样对待主人?” 奉玄一刻不敢松懈,盯着余丹回答他:“鸠占鹊巢,你不是主人。这不是你的军营。” 余丹继续用对话分散奉玄的注意,他说:“我替韦衡待客。”说着向后退了一步。 奉玄往前进了一步,说:“你想替他也可以替了他,可是你不是他。你没有韦衡那样的身手,就不要学他不穿甲衣、不带兵器在军营里行走了。” 余丹的神忽然变了,他的眉头不自由皱了起来,皱得很深。他站在原地,不再继续后退,沉下脸威胁地问奉玄:“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韦衡?” “是。你来了,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尸疫扩散开了,你比不上韦衡。” “可是他现在想回来,得求我。”余丹忽然笑了两声,眼中神冷,他说:“我比不上他又怎么样,他现在得看一个比不上他的人的脸了,我很得意!” “可你现在想活着,要求我。” “你愿意为了韦衡去死?你动我一下,你自己就活不了了。” 奉玄高喝:“雪练军何在?再不动手,你们等着给韦衡上坟吗?!!” 余丹说:“别拖时间了,没用。韦衡的雪练军被他自己耗死了两千多人,我又杀了一千多人,剩下的都被我赶回去睡觉了。你看看,我对他们很好,我让他们休息,让我的人守夜。现在站在这儿的,除了你,没人敢反抗我。我倒是好奇,你一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奉玄的右肩上被高勒捅过一刀,伤口没有长好,伤口处的疼痛一点一点侵袭上他的手臂,他拿剑的手开始颤抖。 余丹看了一眼颤抖的刻意剑,又看了一眼奉玄,他说:“小子,收了剑。我要让你知道,我比韦衡更有容人之量。你收了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还会让你见到韦衡,我说过了,我需要你替我给他带一句话。” 雪练军的确没有反应。军营里很安静,没有士兵起来反抗余丹。奉玄不无讽刺地想:看来雪练军是真的要给韦衡收尸了。 他收了剑。 余丹说:“你对我动过杀心,我可以留你一命,但是我不会留你在军营里了。你现在就去找韦衡吧,我把和你一起来的那十几个士兵还给你。你把我的话带给韦衡,你替我告诉他:我等着他呢。只要他给我磕两个头,我一定会让他好好活着。” 余丹不想让韦衡死。韦衡现在不能死。朝廷没有和韦衡撕破脸面,韦衡还是那个卢州人人敬仰的少将军,韦衡要是现在死了,那他余丹就是死韦衡的凶手、杀死朝廷将领的逆臣。 奉玄问余丹:“你不在龙门所,龙门所的尸疫由谁处理?” 余丹嗤笑了一声,说:“你先担心自己的命吧。”他叫人把和奉玄一起回营的那十四个韦衡的士兵带了过来。余丹的士兵持戈指着奉玄和那十四个士兵,他们离开军营。 照明的火堆在风里发出木头的爆裂声,“卢”字大旗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军营外似乎有尸群在活动,风声掩盖了狂尸特有的“嗬嗬”声。 奉玄和十四个韦衡的士兵被迫向着营门走去。 望楼上的士兵在眺望营外之后,示意可以开营。 营门打开了一条。 打开营门的一个士兵抬头向外看了一眼,忽然哆嗦了一下,他喊了一声“有鬼”,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营门外有什么东西滚了过来。 那东西很轻,后面拖了一条血迹。 一个长官大喝一声:“一个人头,怕个!”他抬头问望楼上的士兵:“外面有东西?” “没看见,应该没有。” 那长官对奉玄说:“你提上一个灯笼出去,出去看看那个人头。” 气氛诡异。奉玄接过一盏灯笼,拔出刻意剑,被迫走出军营的大门。 军营外竖有一层防卫尸群的倒刺。远处有一群黑的影子在黑暗中行走,风将尸群的“嗬嗬”叫声吹了过来。 那个吓到了士兵的人头似乎很轻,一阵寒风吹过后,它又前滚了滚,滚到了奉玄的脚下。血腥味酸涩刺鼻。 军营外只有奉玄一个活人,尸群似乎正在暗中窥视他,他手中提着的灯笼发出一点亮光,那亮光即将被黑暗噬。奉玄汗倒竖,强撑着才没有后退,他用剑挑住那颗人头,拨开了人头上的头发。 他看见一片惨白。 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 奉玄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呼,说:“是个纸人。” “不要想耍花招,纸人哪来的血?!” 奉玄用剑挑起那颗纸人的人头,转过身,对营门后那个长官说:“你自己看,是不是纸人。” 猩红的血浸透白纸,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纸人的人头里有一块血。如果那纸人的人头里是空的,它就太轻了,应当早就被风吹到更远的地方了。 那长官喃喃自语:“怎么会有纸人……” 开门后被吓得坐在地上的那个士兵一直盯着门外,他大喊:“鬼啊!鬼啊!!”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