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越抖了抖竹筐里的草料,淡“嗯”了声,道:“高考结束了,遇到喜的可以勇敢点。” 张初羽听着堂哥永远低沉冷静的声调,试图用动的情绪调动起他的兴趣:“是大美女,那种觉就像……眼前一亮的清新自然,像山里的一株绛珠仙草,上面还有清晨雨,笑的时候又很明,眼睛像会说话!” 张初越敷衍地“嗯”了声:“嗯,大美人,对一个刚从书堆里出来的理工男,见到的异都是大美人。” “不是不是!” 张初羽急躁道:“我还没来得及要她微信呢,我觉她一冲我笑,我就被定住了,怎么办啊大哥!” 张初越长腿往前迈,张初羽的嗓门就在他耳边嚷,他皱眉:“那就行动,难道她能从天上掉下来?” 张初羽醍醐灌顶,转换话术:“那我怎么追?你是怎么追大嫂的?” 张初越被他问得眉头一拧,堂弟已经替他答了:“哦,大哥,你的老婆还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张初越不耐烦看他:“说完了?我还要回去做饭。” 张初羽被他冷淡得有些委屈:“哥,你这样的脾气大嫂怎么忍你?诶,不过作为兄弟我还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主动替我圆这门亲事,我也没有恋自由了。” 张初越长腿一顿,剑眸凝起,口吻比以往都严肃:“这件事不要再提。” 张初羽忙点头,“那你回去给嫂子做饭吧,虽然脾气不好,但都说拴住女人的胃就是拴住女人的心。” 说着,张初羽突然来了灵:“我知道了,请她吃好吃的!” 全程张初越没有给任何指导,但男孩子就是无师自通了,他这个堂弟客气,还反过来谢谢他。 不过他虽然像个愣头青一样,但也比以前在学校里当个书呆子有了活力,张初越最近忽然发现,有活力是件好事。 温霁就特别有活力。 她回来主动说:“我今天去的玉米地里浇水了,没有路哦。” 张初越对她那点欣顿时变成了上火,洗了手拿过菜刀:“明天再给你找别的活,不准再去那。” 温霁双手背在身后探身看他:“我没有你给我找活干的意思哦。” 张初越瞥了她一眼,没来由地想到张初羽今天跟他说的那个美人,样貌的夸赞放在她身上确实符合,但—— 善良温柔。 张初越冷呵了声:“我是让你安分点。” 温霁拿过桌上的锅铲道:“男人都希望娶一个安分守己的子吗?对他唯命是从?可我们只是形婚,又不需要互相讨好,就不能真实点吗?装真的很累。” 温霁大学室友也有谈恋的,每次和对象出门约会,必定提前一天开始准备,又是敷面膜又是全身,回来还问大家她今天的双眼皮贴得不好吗,他说眼睛有点怪。 为了男的凝视而不得不拘束自己,温霁看透了。 张初越把处理好的鱼下锅,厨房里顿时滋滋冒着油烟,他说:“我没装。” 温霁让油烟呛到,想笑,却不小心打了个小嚏,说:“我也没装,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总是穿白衬衫,外婆跟我讲,你以前都不穿。” 说罢,眼神轻瞟了他一眼。 张初越眼锋扫向她,语调淡定道:“你的意思是我专程穿给你撕的?” “吧嗒” 温霁洗的西红柿掉进了水盆里,她赶紧去捞,说:“咸丰年的事了你还提。” “我穿白衬衫难道不是咸丰年?结婚配的,不穿浪费。” 又是这句话,不什么就浪费了。 吃过饭,温霁看太毒辣就窝在家里看书,张初越倒是能给自己找活干,又在院里劈柴,安安静静的午后,她就一直看书到睡着。 好像这样的时光,无聊又难得。 温霁翻了些编程类的书,既然张初越不让她去种地,那只好偶尔创造一下神财富,直到第二天张初越来敲她的房门,说:“去村镇办事处。” 温霁问:“干嘛?” “计算机专业的?” 温霁:“嗯啊。” 张初越说:“他们那儿需要人录资料。” 温霁顿时喜笑颜开:“我以为是让我去修电脑呢,虽然我能修,但我这个专业不是干修电脑的。” 她又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到了村镇办事处,接待他们的是位戴豹纹镜框的中年妇女,她顺着张初越的视线看向温霁,笑道:“高材生啊,。” 温霁知道现在好学历的人通街都是,眼前的主任也只是客气,她这时安静地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成稳重些。 “行了,初越,你媳妇儿就给我吧,到点来接人就行了,丢不了。” 张初越看到温霁还带了笔记本过来,顺手在角落的纸箱里拿了瓶矿泉水给她:“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温霁点头,小声道:“放心哦,不会给你闯祸的。” 张初越冷笑了声,走的时候把风扇挪了一下,往温霁那儿摇了过去。 主任让她帮忙把一些陈年档案录入电脑,也不算是机密,就是手写字要辨认,温霁看的专心,没听见门口有人说话:“找谁啊?” “我也不知道名字,但是能形容相貌,是个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两股麻花辫又黑又亮又长,皮肤忒白,双眼皮,眉天生的特别有神。”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