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南如蒙大赦,走上前鞠了一躬:“外婆好。” 阿晾跟着走过来。 “你好啊。”外婆笑他,眼角皱纹堆起显得十分和蔼,紧接着看向阿晾,“这就是你那位朋友吗?” 阿晾看了眼温知南,在对方没什么意见的目光下点头。 “叫什么名字呀。” 温知南率先开口,笑道:“外婆我叫温知南。” 话音落地,外婆愣住了看向两人之间。温知南没注意到阿晾趁机给外婆眨眨眼,外婆在短暂的怔愣后恢复如常,朝他俩招手:“啊温知南,多好听的一个名字呀。快进来吧,忙到这么晚该累坏了。” “没事不累。” 温知南刚想客气两句,才跟着进了院子,外婆从地上捡起俩小木凳摆在他面前,“坐,先喝点水,我去给你们点西瓜来吃。” “噢,这个是孩子他外公。” 温知南注意到背手站在旁边的外公,像很多不善言辞的父辈一样,冲他们点点头,他也叫声“外公。” 来之前一时冲动,忘了既然呆在家里阿晾的长辈也会在,这么空手就来了,温知南有些不自在地掌心,最终还是阿晾拍拍他的肩膀:“随便坐就好,都是自家人。” 温知南只好点点头坐在小板凳上,抱着杯水小口喝着,就像去有大人在家的朋友家里做客一样,乖巧又无助。 霍景泽目光停留了几秒,就在几个小时前温知南还和他争锋相对着,现在却平静和谐地坐在老房子的小椅子上。 鲜明的反差让霍景泽陷入了反省。 他霍景泽是有多么不争气才会把和温知南的相处得如此僵硬。 外婆在厨房喊了句:“阿宝,过来搭把手吧。” 温知南在第二次听到“阿宝”这个小名称呼时,嘴角还是忍不住翘起。 霍景泽对这个小名无奈摇头,快步走过去。 厨房里外婆已经切好了西瓜装进盘子中,俨然一副不需要帮忙的样子:“怎么个情况?我没认错吧。” 霍景泽抿:“没认错,就是温知南。之前住村头那家夫的养子。” “小孩长大变化就是大啊,小时候小小个儿,后边的头发长也不扎起来,以前那会总来咱院子边转悠找你玩吧,”外婆慨声,疑惑道,“后来你们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说是朋友。” 温知南不仅在介绍外婆的时候恍若初见, 对村子周遭的一切脸好奇。 这些显然是让外婆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了。 霍景泽在柜子里翻出牙签,默不作声地了几在切好的西瓜块上,将其中一块到外婆手中:“您没察觉错,是出了些小状况。” 他简洁地将温知南摔倒失忆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外婆担忧问道:“哎呦,没事吧?” 霍景泽安抚地握握她的手:“现在没事了,也是我当时在出差没注意到。等过段时间我定期再带南南去医院拍个ct。” 外婆放心下,只是又问:“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你不直接和他说你俩的关系?” 霍景泽被噎住了。 他和温知南小时候玩得好外婆是知道的,而被接回去后他时常惦记着对方外婆也是知道的。 后来他们结婚了。 外婆特地祝贺他们,说看着长大的俩小娃娃算是修成正果了。霍景泽没好意思开口告诉她,其实这只是场协议婚姻。 重逢之后温知南对他毫无印象也毫无情。 骨子里的倔强没让他说出这么多年的思夜想只是他在自作多情。每每和外婆说的时候,也都报喜不报忧,只说夫夫之间相处的不错,就连外婆让他过年的时候夫夫一起回家坐坐,霍景泽也应下了。 现在想想,脸痛的。 可是如果真的在温知南刚失忆那会上去和他说:你好,我是你丈夫。 冲温知南现在的子,大概扭头就走,他要是再小追两步,自家小先生怕是要撒丫子就跑了。 霍景泽摸了摸鼻子,只道:“还没说。” 外婆叹了口气,颇为慈地看着自家孩子,只是拍拍霍景泽的手背:“朋友就朋友吧,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也不管咯,把西瓜端出去,今晚小南睡哪个屋我去收拾下。” “……睡一个屋。” 外婆沉默了。 霍景泽也沉默了。 他突然一下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关于睡在一张上的朋友。 只能说有点复杂。 外婆这回懒得理霍景泽,大抵是觉得这孩子没个正经,轻飘飘地瞪他一眼,出去招待温知南了。 夜晚的时候,还是依着霍景泽的说法,他和温知南歇在了同一个屋子里。 老式空调呼呼转着,温知南冲了凉之后进屋钻进被子里,在看见阿晾进来之后,掀开背角让对方抓紧进被窝。 乡下里信号不太好,霍景泽见温知南也没有玩手机,他道:“要开个电视看看吗?” “不用,就聊聊天吧。” 温知南在到了这个村子里后,几度升起来稔的觉,心下总有种奇妙的热意想从口涌出来,阿晾的外婆让他越看越有亲切,而窗外的景也让他忍不住想出去转转逛逛。 他突然就很想和阿晾聊聊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温知南看着窗外的星空,城市里晚上已经看不到几颗星星了,但这里却还很多,这样的夜会让他忍不住地向往外跑,莫名有一股野,温知南忍着这种奇怪的冲动,和阿晾闲扯:“你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