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茫然地举着电话,她还没说完,先生怎么就挂了。 - 沈思故翻着诗集,编了好几句诗,都觉得没那味道,叉掉后撑着小脑袋继续想。 他一定要想出一首惊世骇俗的诗。 首先,诗要将夸赞的对象比作最喜的一样东西。 爸爸就像......就像油焖大虾、干锅牛、蒜蓉青菜、西红柿炒蛋! 沈思故把自己想饿了。 暂定比喻成油焖大虾吧! 然后就要从油焖大虾上,借喻爸爸的优秀品德。 沈思故抓了抓糟糟的头发,油焖大虾很香,嗯,爸爸也是香香的,油焖大虾很好吃,爸爸......可是爸爸不能吃啊。 小崽崽的写诗计划进入到了瓶颈。 全然不知道他像油焖大虾的爸爸已经背着他,吃完一整包薯片加饼干加夹心芋泥紫米蛋糕加.......各种零食。 傅岑打了个嗝,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茶。 小崽崽学习那么辛苦,他突然为自己的放纵到一丝愧疚,虽然零食沈思故不能多吃,但可以切盘水果沙拉,让沈思故同样受到来自爸爸的。 挑出几样水果,傅岑切一半,自己吃一半,火龙果太大一颗,他切了一半放在旁边,打算最后吃。 切好后倒上沙拉酱,傅岑拿起剩下那半火龙果吃完,端着盘子正要上楼,电梯突然打开,沈梧风快步从里面冲了出来。 正好撞上嘴通红的傅岑。 傅岑没注意,衣服上也沾了两滴火龙果汁。 沈梧风看到傅岑嘴是血的模样,颤声道:“傅岑。” 傅岑:“嗯?” 沈梧风大步上前,抱着傅岑时手都在抖,私人医生紧跟着从电梯里出来,沈梧风没敢抱太久,立即让李医生给傅岑检查。 突然被摁上的傅岑:“?” 发生了啥? 平里冷静淡漠的总裁此时双眼通红,坐在边握着傅岑的手:“别怕,有我在。” 傅岑:“哈?” 私人医生率先发现不对劲,傅岑嘴上的红体,颜并不像血,反而像...... 傅岑道:“你先等等哈,我先把水果拼盘端给故故,不然等会氧化了,他不肯吃。” 沈梧风眼里是血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 他话还没说完,目光瞅见水果拼盘里的火龙果,再看傅岑嘴角的果,卡壳的大脑终于迟缓地转动起来。 看向私人医生,私人医生朝他点头。 沈梧风握拳抵咳了一声,转口道:“我去吧,你让医生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什么叫关心则,这就叫。 傅岑没有怀疑,将水果拼盘递给沈梧风,不忘道:“让他记得休息下。” 沈梧风点头,敲响儿童房的门,里面噼里啪啦一阵响,沈思故将东西收起来后才出来开门,看到沈梧风,小嘴嘟了起来。 他还以为是爸爸来找他了。 “吃水果,傅岑让你记得休息。”沈梧风完成傅岑代的任务,转身去了楼下,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姨只道傅岑哭了几分钟,并不知晓缘由。 沈梧风拧起眉,站在门边看傅岑乖乖配合医生检查,等私人医生检查完,说没啥问题,沈梧风才进去,坐在旁边目光沉沉地看着傅岑。 傅岑被他盯着发慌:“怎、怎么了?” “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 那语气就仿佛傅岑一旦说出一个名字,那人就见不了明天的太。 傅岑忙摇头:“我没、没哭。” “我听王姨说了。” 傅岑反应过来,沈梧风就是因这事提前回来的,顿时目光闪烁起来,在沈梧风视的目光下,结结巴巴道:“就是、就是看了个很、很的视频,没什么啦。” 然而沈梧风太了解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傅岑说的真话假话,傅岑很不会撒谎。 傅岑不想多说,沈梧风便没再多问,骨节分明都的手指陷进傅岑蓬松的头发里了:“今天是不是还没睡午觉,你先睡一会儿,等会吃饭叫你。” “好。”傅岑脸庞红彤彤的,看着像透的苹果,让人想咬一口。 沈梧风克制住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晚上吃饭时,将自己关在屋里一下午的小崽崽,终于拿着他的成果自信骄傲地走了出来。 傅岑刚睡醒,盘腿坐在沙发上用管喝着鲜果粒,瞅了眼昂首的小崽崽,脑门的问号。 沈思故:“粑粑,窝也给你写泥写了首诗。” 脸都写着快让我念。 傅岑看了眼周围陆续在上菜的佣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什么诗?” 沈思故咳嗽两声,大声念诵:“我的爸爸,他像油焖大虾,越焖越香,外酥里......” 沈思故溜了下口水,傅岑差点被鲜果粒呛到。 佣人们集体控制嘴角,努力不发出笑声。 “我想我的爸爸也像油焖大虾,在我面前他非常坚强,为我抵挡风雨,剥去虾壳,内里他也是个小孩,也要去上学。” 傅岑不好意思起来。 沈思故偷看了眼手稿,继续大声道:“我每天都想快点长大,大到可以抱住爸爸,也给爸爸撑起一片晴空,爸爸就不用再穿,那身坚硬的虾壳了。” 傅岑眼里闪起泪光,姓沈的一大一小,今天是非要把他哭吗。 沈思故扑到傅岑怀里,黏糊糊地说:“粑粑,窝给你写的诗可以吗?” “非常可以!”但下次别写了。 “那跟父亲的比,谁更吼呀?” 傅岑:“......” 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都很好。” 沈思故从傅岑怀里抬起头,摇着他非要比个高低:“只能选一个!” “那就选崽崽,故故的诗是最好的!”傅岑说出这辈子最大的违心话。 沈思故呲起个大牙,重新出不值钱的笑容,等小崽崽被王姨拉着去洗手,沈梧风放下手里的报纸,幽幽盯着傅岑看。 傅岑:“......分十分,崽崽有五分的怜分。” 沈梧风矜持地勾了下嘴角,在沈思故回来前,如绅士般礼貌地询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啊?” 傅岑愣神的功夫,沈梧风手掌按在他脑后,轻轻在发顶触了下,随后身离开,傅岑整张脸彻底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被亲到的发丝都好像酥酥麻麻的。 洗完手的小崽崽爬上凳子,转头看到傅岑,疑惑道:“粑粑,泥吃了笋么过了么?” “没,热的。” 傅岑撕下一块猪蹄放沈思故碗里,堵崽崽的嘴。 沈梧风也给傅岑舀了碗汤,让傅岑将今天哭掉的神气补回来。 沈思故突然道:“粑粑,窝决定了!” “嗯?” “窝明天要将这首诗念给班上的小朋友们听,还要在做的时候,用大喇叭念给全幼儿园的小朋友听!” 傅岑:“......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然以后就不是爸爸去幼儿园接你,而是今天的黑衣保镖去接了。 - 第二天,傅岑难得早早爬起来,将沈思故到小书包最内层里的手稿拿出来,藏进柜子里,他相信,以崽崽的记忆力,睡一天起来,应该都记不住几句了。 傅岑自以为完美自救。 谁知一整个晚上,沈思故都在梦里演练明天要朗诵时的场景,当坐在教室里,没在书包翻到手稿时,他就知道肯定是爸爸偷偷拿出来了。 爸爸好幼稚,以为拿出来他就不记得了吗。 老师走进班级,沈思故自信地站了起来:“老师,我昨天给爸爸写了一首诗,可以念给大家听吗?” 老师自然是鼓励的:“故故真,故故写的什么诗呀?” “是油焖大虾诗!” 沈思故咳嗽一声,做足小大人的气势后,开口:“我的爸爸,他像油焖大虾,越焖越香,外酥里......” 教室里响起了口水的声音。 沈思故念到外酥里,脑子都是油焖大虾,后面写的啥忘了个光,他急中生智,开始瞎编:“老人小孩都吃,就像我的爸爸,老人小孩都喜他。” 编到一半,沈思故终于想起一句:“我想快快长大......” 后面的又忘了,他再度急中生智:“长大后就能吃好多好多油焖大虾,粑粑再也不能说我会肚子痛了。” 老师噗嗤笑了声:“好好,我们都知道你想吃油焖大虾了,但是这种油炸海鲜,小朋友还是得少吃哦。” 中班的小朋友都哈哈笑了起来,沈思故气鼓鼓地坐了回去,这次没发挥好,他下次一定要带上手稿,重展雄风! 老师倒是因为这事,给沈思故奖励了一朵小红花,并让小崽崽们回家后,试着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写一首诗,于是下课休息期间,崽崽们再度围在沈思故身边,求教要怎么写诗。 沈思故气又散了。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