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逛了几家铺子,陈骄买了不少东西,心情大好,回去在马车上,伦玉终于忍不住道:“娘子,后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千万别忍着,要打要骂直接点,可万万不要在背后惩治我……好不好?” 陈骄抬袖掩住角,笑着道:“说的什么胡话,我哪里是那样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孙二姑娘:你不是!才怪! 赵家姑娘:你不是!才怪! 其他家姑娘:呜呜呜,我们错了…… 第32章 伦玉懂, 但是伦玉不能说,并且还要夸赞他家娘子人美心善。 陈骄笑容更深,直到夜里坐在梳妆台前洗漱时, 她的嘴角都是向上弯的。 青儿一面帮她拆卸发饰,一面不住地打量镜中那张绝美的人, 也不知她不在这几, 主子到底和世子之间发生了何时,明明之前主子见了世子, 总是会生气,怎地如今两人一见面,主子明显笑容多了。 难道这就是久生情? 青儿不解,眼睛又向镜中瞟去。 陈骄正看着手中那条丝帕出神, 看着看着, 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浓,最后干脆大笑出声。 “主子?”青儿停下手中的活, 有些不知所措。 陈骄抹了把眼泪, 顺了许久的气,这才对她道:“明一早将针线取来。” 青儿疑惑道:“主子是要绣丝帕?” 陈骄点头,“布料就用上次里带回来的青黛那匹, ”她顿了下, 思忖道:“绣朵喇叭花吧,和他比较匹配。” 青儿一时有些稀里糊涂,不解道:“主子是说谁?” 陈骄淡笑摇头,“没事,你照吩咐做就好。” 第二晌午, 陈骄正在院里晒着暖绣丝帕,云儿带着两盒蜂凉粽, 兴高采烈走进院里。 陈骄挥退院里下人,抬眼看着云儿道:“可还憋屈?” 云儿将蜂凉粽递给青儿,来到陈骄身旁,笑盈盈道:“这是来上京这么久,最畅快的一次,主子放心,石林里那些个小姐们,奴婢一个都没落下。” 这丫头也是个睚眦必报的子,陈骄觉得她并未说完,于是嗔了她一眼,笑着道:“还有呢?” “那些个跟着自家小姐一起笑的,奴婢也没落下。”云儿说得理直气壮,虽然陈骄的吩咐里没有这个,但她做的绝对没错。 果然,陈骄笑着点头道:“亏你记好,若是我,恐怕还真记不全那么些人。” “可是主子,”云儿忽然收了笑意,她下意识环顾四周,上前到陈娇身侧,低低道:“柳府那边,咱们就算了?” 陈骄淡笑着低下头,继续动起针线,“你该不会真以为咱们做的这些事,皇上会不知道?” 云儿怔住,替自己辩解,“奴婢做的手脚干净,绝对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我指的不是这个。”这样的事对云儿来说,并不难,陈骄不曾怀疑她的能力,然上京是安泰的命脉,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眼中,一间众多大家小姐出了事,皇上不可能不去留意,但凡用点心,就不难猜出是谁在出手。 云儿这下慌了,她蹙眉着急道:“那陛下会不会……” 陈骄继续绣着那朵喇叭花,淡道:“放心,再怎么说也只是女眷们之间的小打小闹,皇上不会参与,若是他知道我被人那样欺辱,恐怕也会不悦。” 那些人真是蠢,虽然暗地里大家都知道皇上不待见齐缙王,陈骄是人质,可这样的话没人敢明说,明面上陈骄是郡主,是皇亲国戚,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女。 但柳荣乐不同,她是皇后的人,若是陈骄动了她,皇后那里便不好代了。 “皇后娘娘对我不错,上次去皇也赏了不少东西,我总不能不顾她的面子。” 云儿一想到柳荣乐那矫做作地样子就来气,“那主子的气白受了么?” “白受气?”陈骄忽然笑了,“来了上京无聊多时,如今有这么个蠢蛋想陪我玩,我怎会不奉陪呢?” 说着,她将丝帕丢进篓子里,起身向屋里走去,“去查查柳荣乐平时有什么喜好,喜去哪里玩。” 云儿本以为陈骄不愿去动柳荣乐,却没想她忽然说出这些,赶紧就跟了上去,“主子不是怕皇后娘娘那边会不么?” 陈骄笑道:“对旁人,背地里整治就可以,对柳荣乐,反而得拉到明面上,只要咱们占理,皇后就是再不,也不能如何。” 怪只能怪柳荣乐,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柳荣乐平里除了参加大大小小的宴请聚会,偶尔还会去白楼听曲赏舞。 陈骄还未去过上京的白楼,也不知和乡州有何不同,她耐着子等了半个多月,这半月伦玉好像找到了新目标,一面不停卖永安侯的东西,拿钱来讨陈骄心,一面时常带陈骄在上京逛吃逛吃。 陈骄昨逛了许久,以至于到现在腿都还有些酸痛,她懒懒地靠在贵妃椅上看着书。 云儿兴奋地从屋外走来,身在她耳旁细语,陈骄角一提,坐起身道:“更衣!” …… 白楼的老板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姓汪。 一踏进白楼,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说不出是什么花来,总之,闻了就让人心生愉悦。 汪氏见她虽是生面孔,但气度不凡且一身名贵,便不敢怠慢,“小姐是要听曲还是看舞,咱们这里还可听书,看武。” 陈骄四处打量着道:“不急,挑个最静的包间给我。” 汪氏本还犹豫,见云儿掏出一两黄金,登时双目一抖,连忙笑着引路。 上京的白楼果然气派,包间竟有普通人家的小院那般大,一推开房门,正面是一座假山,假山上风轮水,旁边挂着两个鸟笼,小鸟一见进来人,立即鸣叫起来,声音悦耳不烦,仿佛一下将人拉到了山清水秀的田园中去,好不惬意自在。 陈骄做在白绒毯上,面前是紫檀木矮桌,上面摆着名贵的茶具,很快便有人送来茶点。 这儿的茶点不光样貌别致,入口也是甘甜不腻。 如此好的地方,即便是没有歌舞相伴,也让人不忍离去。 陈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对伺候的小婢女道:“我要看舞,必须是你们整个白楼跳得最好的那位。” 陈骄没有猜错,柳荣乐此番出来,就是来看舞的,因为半月前她听说白楼来了一位乐伎,舞艺超群。 她本早就想来,可身边小姐妹一个个莫名惹了祸事,她怎能不怕,连当街被泼粪的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很有可能会不顾她的身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柳荣乐躲了整整半月,见上京内再无动静,这下才放心出门。 一进门,见到汪氏,柳荣乐便表明了来意。 汪氏连连应下,可没想不过须臾,汪氏便面带歉意地走了进来。 “县主莫要怪罪,金影方才被人点走了。” 柳荣乐当场黑脸,“要等多久?” 汪氏支支吾吾道:“那边说……今将他包场了。” “什么?”她都等了半个月了,竟还要再等? 柳荣乐直接起身,“我不管用什么法子,今必须将人给我带进来。” 汪氏没有动,柳荣乐彻底恼了,一个月提心吊胆的憋屈与此时的不,顿时涌上心头,她倒是不知,这上京还有谁能和她争。 陈骄这边见到金影时,明显怔住。 “见过郡主。”金影恭敬行礼。 陈骄抬手叫他起身,“怎么是你,我记得你应该是在扶公主府才是。” 金影垂眼道:“上次郡主拒了公主的相赠,公主便将我直接卖入了白楼。” 原来如此,陈骄微叹,屋里一时陷入沉默,半晌后,陈骄问:“若是替你赎身,可需多少银两。” 金影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骄。 陈骄轻笑道:“还你自由身可好?” “咯吱——” 云儿本就没将门关实,柳荣乐只是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陈骄面不改,对着门外的柳荣乐道:“这不是县主么,今这般有雅兴,若不然一同赏舞可好?” 柳荣乐登时愣住,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是陈骄,她在外面稍愣了片刻,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走进屋,抬手叫下人关了门,对金影道:“你也出去,我有话对郡主说。” 金影未动。 柳荣乐脸颊微,她耐下子又道一遍,金影还是不动。 到底是公主府出来的人,他心如明镜,不卑不亢道:“今我是来为郡主舞曲的,没她吩咐,我自不敢妄动。” 柳荣乐又是一口气憋在口,她眉头微蹙地看向陈骄,“郡主当真非要我在旁人面前说么?” 陈骄呷了一口茶,气定神闲道:“但说无妨。” 柳荣乐最见不得她这副样子,就像那在桃花宴,明明她心里不悦,却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若是真无所谓,那怎会对旁人用那样下作的招。 “好,”柳荣乐索就直接说,“王娉娉的头发是你叫人剪的吧?” 陈骄没有回答,含笑着又是抿了口茶。 柳荣乐更气,“也是你叫人给孙玥玲泼那样的东西?” 陈骄拿起茶点,小口吃了起来。 “还有赵荷,刘玫……” 见陈骄完全不搭理她,柳荣乐越说越气,最后竟忍不住一把将桌上的茶点推翻。 陈骄抬眼看着她,不可思议道:“县主这是怎么了,为何忽然恼火,吓了我一跳。” 柳荣乐道:“陈骄,你别欺人太甚,这里不是乡州,天子脚下,你作出这样卑劣的事,还有闲心思在这儿看舞喝茶?” 陈骄眉梢轻抬,“关你何事?” 自然不关她的事,可这关乎伦玉,一想到伦玉,柳荣乐就忍不住了,她指尖微颤,“你有没有半分替世子想过?” 陈骄冷笑一声,对金影道:“我要替你赎身,去将你们这儿负责的人叫来。” “你疯了?”柳荣乐不知不觉扬了声调,“你就算要和我作对,也没必要替一个乐伎赎身吧?” 陈骄眉头微蹙,“你多虑了,我替他赎身和你无关。”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