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更半夜,若木梣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她刻不容缓的直奔廷邵言住的客栈。 飞上屋檐一跃而下,她来到了他的房门前。 “掌门….你在吗?” 过了半晌,依旧毫无动静,若木梣心一急,只好隐身入房。 进去后,只闻到淡淡的桃花清香,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若木梣在偌大的房间里走着,最后来到了房间最隐密处。 乍看,屏风后竟有一大浴水用盆,里面装了热腾腾的水。 凑近一看,水里好像有个人,像在痛苦挣扎。 掌门有危险? 一时慌张,若木梣就这样奋不顾身的跳了进去。 在水里,她勉强的睁开双眸,只见眼前一身赤的膛,再往上瞧,是掌门那双好看的凤眼,正紧盯住她。 心脏怦然,她瞬间从水里探出头来,因被水呛到而不断的咳嗽。 “咳咳….” 若木梣狈的拨开被水浸的头发,廷邵言随后优雅的跟着冒出水面。 “木梣?” “呵…..掌门…” 糟了,她忘了隐身术碰到水就会出原形。 廷邵言看着若木梣被水浸的头发和容颜,突然有些恍神,他随即收回目光。 “你怎么在这里?” “掌门….我以为你溺水了,我跳下来是…为了救你。”若木梣结巴的道,热水熏红了她的双颊。 不知是因血沸腾而燥热,还是热水本身就很热。 “救我?”闻言,廷邵言失笑。 “我正在沐浴…” “掌门,你是仙人也要洗澡啊?”若木梣呆若木的询问。 廷邵言伸出一只手指,轻点她的额头。 “木梣…..” “嗯?” “你这是要跟我一起共浴的意思吗?”廷邵言戏谑道。 “喔…没…没有….掌门….我这就走。”若木梣伧惶的起身,手捂着双眼。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赤的身体,一时觉浑身不对劲。 廷邵言看着她嘱咐,“柜子里有干净的衣服,先换上。”随后深口气。 他觉体内有股热气在蠢蠢动,下那异样,廷邵言起身更衣。 缓步走到主卧房,远远就看到若木梣身穿他的衣袍,站在窗棂前,擦拭着头发。 此刻房内烛光闪烁、忽明忽暗,廷邵言走到她身旁,仰首观望。 “可惜了今晚没有月可赏。” 若木梣侧首凝视他那如雕刻般美的侧颜,和那双润泽的薄,忆起一年前他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图上男女亲吻代表喜的意思,那….他们是否是喜的关系。 “掌门….” “嗯?” 忽地,若木梣上前吻了廷邵言的温热的瓣。 “我喜你,你喜我吗?”她睁着水灵的大眼,状似告白。 “木梣….我….”廷邵言努力的平复自己波动的心。 “我们先不谈这个,当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回避她的问题。 “明一早我就要回桃花山。” “这么快?”若木梣一脸失落。 “真的有重要的事必须回去,我收了一点心意,理当达成人家的心愿。” “心意?”若木梣闻言,面沉重,像遭受打击般。 她记得阿爹跟她说过,当初他就是接受了娘亲的心意,所以才上娘亲。 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 “掌门,回程路上一切小心。” “你怎么了?”廷邵言看她脸苍白无力般,担忧的询问。 “没…..没事。”若木梣摇首,挥手强颜笑道。 廷邵言看着她,并未再多话。 *** 桃花山上,一阵男女争吵的声音,扰的安闲自在之地,不如以往宁静。 “纬世容,你到底想怎样?”魅雪手里拿着一条纯白却沾有污渍的手绢,忿忿不平的质问他。 “我就已经解释过了,那是木梣借给我的。”纬世容无奈的叹气。 “她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你为何还留着?” “唉!既然是她借我的,理所当然我要还给人家啊!” “你还想再见到她?”倏地,魅雪提高音量愤怒的道。 “她曾是我徒儿,我想再见到她有何不可?”纬世容对魅雪的无理取闹,已经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纬世容,你心里本没有我,就只有若木梣。”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纬世容干脆放弃辩论,甩手,他气冲冲的离去。 这一年来,他与魅雪大大小小争吵不断,即使当初再多的喜,也有磨平的一天,现在他的想法,只是能拖一天算一天。 倏地,他看到从沈心殿方向传来的暗号,立即御剑,飞往沈心殿方向。 掌门回来了? “掌门,找我有事?”一踏入沈心殿,纬世容看见廷邵言正若有所思的坐在主位上,神情恍惚。 “掌门!” 廷邵言第二声才回过神来,“世容,你来了!” “有什么事说吧!”经过了一年,纬世容对廷邵言的看法还是没变,对他的芥蒂依旧还在。 “此次下山,我带回了一个重伤之人,他中了桃花派的赫海神掌,五脏六腑都被冻结,你修炼的是火,我想请你救他。” “救人倒是小事,此人何方神圣?” “仅是一名平民百姓。”廷邵言淡道。 “掌门果真是济人济世济天下啊!”纬世容话中充嘲讽。 廷邵言仅是沉默不语,“随我来吧!” 一个时辰后,纬世容虚弱的走出客房,他头晕目眩,走路摇摆不定,就快倒下时,廷邵言上前搀扶他。 “不用你关心。”纬世容用力挥开他。 “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廷邵言伫立在旁,静静的等他宣完心中不后,才缓缓启口:“那人现在状况如何?” “你放心,我纬世容出马,能不好吗?”猛然,纬世容到一阵闷,嘴角吐出了鲜血。 “别逞强。”廷邵言上前,将他带往桃峰谷找长老沈清。 “你别假好心。”纬世容虚弱的抿嘴,不屑一顾。 廷邵言从袖口拿出了一钱,递给了纬世容。 “这是什么?” “是回报你的一点心意。”廷邵言扯出一抹淡笑。 “心意?” “是方才你救的那位百姓的令嫒。”他指着这一钱。 “我….我已经有魅雪了。”纬世容难得结巴道。 “是五岁的娃儿。” “五岁?哈….哈哈哈…..”纬世容闻言,哈哈大笑。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家闺秀之类的。 廷邵言看他笑的份外开心,也跟着笑开,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芥蒂,只盼有一天能解开。 想当初一起闲话家常的用膳,他希望往后纬世容面对他时,也能够像现在一样毫无保留的大笑。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