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老子心脏病都要犯了…” 迟鹰捂了捂口,玩笑的口吻却惹怒了苏渺。 她只当他在取笑,她所有的悲伤和委屈…在他这里好像只是可笑的玩赏。 苏渺沉着脸,与他错身而过,朝着筒子楼走去。 迟鹰三两步追了上来,拉住了她的手:“小鹰。” “放开!哪个是你的小鹰。”苏渺连普通话都不说了,本不想理他。 “我小鹰只有一个,你说呢。” 苏渺推开他:“滚啊。” “老子今晚准备了三个套,滚什么滚。” 苏渺开了门,迟鹰很不要脸地跟了进来,像是不曾有这五年的分离,他很自来地捧住了苏渺的纤瘦的肢,低头想要亲吻她。 苏渺将脑袋别向旁侧,让他的吻落在了颈侧。 迟鹰顺势低头,温柔地在她的锁骨处印下一吻,见她没有推开,他便细细地啄着,绵至极。 女孩的娇小的身躯轻微地战栗着,他听到她努力抑的哽咽和泣,浅浅地叹了一声:“乖,别哭了,我的心真的要碎了。” “迟鹰,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了,我已经受够了。”她心里的悲伤如浪涌一般,本控制不住。 这几年她的情绪已经很糟糕了。 迟鹰贴着她的耳鬓,温柔地厮磨着,用鼻翼蹭着她的耳垂:“别急着拒绝,再考虑一下,你知道我的心一如既往。” “不考虑了。”苏渺眼泪肆意地淌着,“我不是再是你的小鹰,也不会再你了。” “有没有除非?”他眼里含着最后一点希冀,隔着浓郁的夜望着她。 “除非,嘉陵江的水干了。” 受到了女孩的决绝,他松开了她,背靠着墙壁:“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努力回来你身边…” “多大的努力。”苏渺想到宋言的微博,冷冷笑了,“的确需要很大的努力,才能回到我这个又没趣、又不聪明的女孩身边。对了,你回来的时候甩了几个女朋友?想想是不是特别不划算。” 迟鹰没想到她会这样误会他,心头也窜起几缕火气:“是,老子是甩了好几个,脑子就他妈想回来干你…” 话音未落,黑暗中清脆的一声“啪”。 火辣辣的巴掌,摔在了他左边脸颊上,用了不少力,打得他脑袋都要木了。 她是真的伤心,哭得像个找不着家的孩子。 迟鹰舌尖舔了舔嘴边角,觉到了一丝腥咸,用手背擦了下,放柔了调子:“小鹰,你把我打疼了。” 苏渺剧烈地呼着,五脏六腑都在热辣辣地疼着,他永远知道怎么让她心软,让她心痛。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左脸,轻轻地抚摸着,用沙哑的嗓音哀求道:“迟鹰,你走嘛。” 迟鹰捧过她的手,放在下吻了吻:“别怕,逗你的,我没买套,今天是不是例假,我陪你一会儿就走。” 第70章 助攻 苏渺屈着膝盖, 端着电脑坐在沙发上修图。 照片里的男人五官端方正,轮廓线条畅漂亮,几乎不需要任何修。 苏渺只挑了挑背景调参数, 让照片显得更加明亮些,修好之后, 挑选了最好看的几张发给了学姐。 雨雨雨雨棠:“这么晚还在修图, 辛苦啦,开学请你吃饭饭。” 渺:“好哒!” 身后的迟鹰一刻也没停下来过, 盯着水壶烧开了水,倒在杯子里温着, 又调节空调的温度, 嘟囔了一句怎么不凉快, 然后打开冰箱, 空空如也的冰箱里也没有可以入口的食物。 苏渺知道他生活向来优渥又致,待在她这简陋破旧的老房子里, 肯定是哪哪儿都不得劲儿。 她不理他,他待不下去自然会走。 “我去超市买点吃的,有什么要带?” “没有。”她表情寡淡,语气也淡淡的。 “那我就随便买了。” 迟鹰走到了门边,似想起什么, 倚着鞋柜摸出了手机。 苏渺忍不住回头望他一眼:“你不是买东西?” “突然想到, 我要走出了这个门, 以我们小鹰现在的生气程度, 就别想再进来了。” “……” “没那么傻。”他扬了扬手机,“我叫外卖。” “……” 苏渺躺在了沙发上, 懒懒道:“我卫生巾用完了, 去给我买。” “外卖一起叫了, 还是以前的牌子?” “不,不要外卖,你去给我买。” 迟鹰看着小姑娘憋了一股子气的表情,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放下手机走过来,“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能让我陪你聊会儿。” “聊啥子,我一点也不想晓得你在国外风的那些事!” “没有风,讲的,我唯一的女朋友就是我的右手。”他伸手来摸她的下颌,被小姑娘一巴掌打开。 “不想听!”她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那给我说说你的大学生活,还当班长吗?”迟鹰坐到了沙发边,做出了要和她促膝长谈、挑灯夜聊的架势,“追你的多不多。” “多得不得了,全是185,个个都比你帅,我一周换一个,天天纸醉金,酒池林。” “……” “这天没法聊。”迟鹰搁下了苹果,“我还是去给你买卫生巾。” 他一出门,苏渺立刻追上来,重重关上门然后反锁,不再放他进来。 她以为迟鹰已经离开了,却没想到二十分钟后,他再度扣响了房门:“小鹰,买回来了。” “早些睡,别哭了。” 苏渺没开门,直到她听见脚步声远去,这才打开门想看看究竟。 门外人已经走了,但门上挂了一个黑的口袋,里面装了用夜用好几包卫生巾,还有安睡,都是她以前使用的牌子。 苏渺重新锁好门,心里空落落的,洗了个漫长的热水澡,穿上了他给她买的安睡,躺在小上,望着窗外哪一方斜斜的夜空。 还是有些困惑萦绕心头,苏渺给秦斯拨去了电话—— “哥哥,睡没的?” “在公司加班,还没。” “迟鹰回来的事,你知道吗?” 秦斯回头,望着那位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双腿叠着、从容淡定地剥香蕉皮的英俊男人,轻咳了一声:“刚知道。” “你们没有闹崩吗?高二下你检举他的那一次。” “都多少年的旧事了。” “那这些年,你有没有和他联系过,知不知道他在国外的情况喃?” 秦斯望了望对面的迟鹰,他嚼着香蕉,腮帮子鼓了起来,眼神挑了挑。 他虽然不想对苏渺说谎,但答应过迟鹰的事情也不能说:“渺渺,如果你想知道他的情况,大可以自己去问他,不需要拐弯抹角来问我。” “我才不想知道!” “那你问什么。” “我就是…算了,没什么,如果他问你我的情况,你就跟他说我有好多个男朋友!早就把他忘了,叫他死心。” “好,我一定如实转告。” 秦斯挂断了电话,去冰箱里拿起两罐啤酒,滴递一罐给迟鹰:“她让我给你说,她有男朋友了,叫你死心。” 迟鹰无奈地笑了:“听到了,小丫头片儿。” “病治好了?” “差不多了。” 没治好他也不敢回来。 迟鹰单手启开了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着,“心脏瓣膜发的心力衰竭,加了一个人造泵进去,帮助血循环。” 秦斯知道迟鹰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进行着手术。 他的心力衰竭是突发的,好几次险象环生的抢救,捡回一条命之后都让秦斯给他发苏渺的近照,边看边哭。 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迟鹰哭,小时候都从没有过。 但是危重病房的实时监控画面里,那个苍白的少年躺在同样如死亡般苍白的病上,身上着管,一边看照片,一边咬着手腕、忍眼泪的样子,深刻得就像刻刀镌在了他的记忆里。 再坚强的人也撑不过生离死别,这是人间至大的悲恸。 “你还真他妈问老天爷借回一条命了。”秦斯嗓音微哑,“我几次都以为你撑不下去了。” 迟鹰苦笑:“老子命硬。” “你少立这种flag,好好养身体,别再出事了。我觉得就是你早些年超负荷的运动造成的,知道自己有先天的病,还去攀岩爬山,好好珍惜你这条命吧,别再来了。” “突发的,跟这又没多大关系。”迟鹰淡淡道,“早些年,确实什么都不怕,也不在乎,医生越说我不行,我就越要突破极限地证明自己。” “现在呢?” “现在不会了,我有害怕的事情了。” “难得我们鹰爷居然也会承认怕死。” “死有什么怕的,眼睛一闭,几秒钟的事。”迟鹰手落在左腔,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涌动着深沉的暗,“但老天爷已经带走了她妈妈,再把我带走,她要怎么办。”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