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浓烈的黑炎在第一时间和无尽的虚空撞在了一起。 黑袍人依旧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拉开了虚空的大门。 但陈森然此刻的力量已经强到了极致,那可以轻松没暗影巨熊的虚空之门完全无法阻挡他的步伐。 肆的黑炎仅仅和开的虚空接触了一下,在那些源源不断的虚空能量还没来得及涌出来之前,就直接穿碾碎了那一扇虚空之门。 一剑,直指眉心。 黑炎狂涌。 “铮——”过快的剑锋在空气里发出来几近音爆的震裂声。 那个黑袍人还举着一只手,保持着上一刻的上一刻的姿势。 狂暴的火焰和剑气已经率先临他的身体,强大的气势如同最恐怖的风暴般将他的一身黑袍席卷地完全贴合在了他身上,勾勒出了一个略显瘦小的人形。 还差半寸,剑锋。 千钧一发的千钧一发。 “嗡——”空气里忽然响起了奇异的律动声。 下一刻,那个黑袍人就那么凭空地消失在了空气里,只留下一些深紫的虚空能量还在氤氲。 “铮——”长剑破空。 一剑刺到了黑袍人刚刚站立的地方,狂涌的黑炎和剑气无法遏制地轰击在那些还在氤氲的紫能量上,将原本完好的天空直接轰成了碎片,继而继续轰轰轰轰,直接一剑穿刺了整个虚空。 “轰——”空气里全是音爆震裂的破碎,无数的被击碎的虚空能量在空气里飘着,像是没了家的孤儿。 天空里的那个被击穿的缺口不断地尝试着修复,却总在修复的过程中不断地崩塌。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彩……”黑袍人从天空的另一个地方再一次出现,他一边鼓着掌一边带着浓郁的赞赏重复说,“太彩。” “腾——”陈森然没有多说一句废话,长剑一转,携裹着那漫天的黑炎再一次冲向了那个正在傲慢地鼓掌的神。 “轰——”虚空再一次毫无意外地被一剑击穿。 更多的虚空能量像是火花一般飞溅,更多的音爆震裂让那近在咫尺的海浪声轻微的像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实在不错,你这样的变异体,比起那个废物来,实在……”黑袍人又一次轻松地躲过了攻击,从另一个方位显现了出来,继续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合我的胃口的多。” 陈森然还是没有答话,他这一次没有立刻动,他盯着那个黑袍人,眼睛里的猩红的血丝明灭不定地闪烁着,像是在判断着什么。 “终于发现了吗?虽然你拥有着如我一般的强大力量,可是你只有兽,没有理智,又怎么可能战胜我呢?”黑袍人停下了掌声,居高临下的,像是一个最高傲的大师点评着下九的武师那不入的武技般下结论说,“不过,你的本能还是让我有点吃惊的,很锐。” “吼——”陈森然低吼了一声,像是反驳又像是愤怒一般朝着黑袍人猛然挥剑。 原本在翠绿的大剑上吐的黑炎飞了出去,在一瞬间聚拢了在空气里翻腾着的那些黑炎,像是一条黑的巨龙一般朝着黑袍人扑了过去,直要将他整个下去。 “无用的暴力。”黑袍人摇着头再一次退向了虚空里。 黑的炎龙还在狂猛地突进,它离黑袍人已经只有不到十码,只要再快一点,它就能够击中他了。 但黑袍人已经半个身体都退进了虚空,他留在外面的本格身躯稳稳地站立在即将被穿的空气里,面对着那一条几近遮天的黑龙,就像是正在用他那一双藏在黑袍里的可能存在的眼睛冷漠地和它对视,无声地诉说着一句话: “你不可能伤到我的。” “轰——”浓烈的音爆震裂再一次震碎了海风海浪的席卷,无尽的虚空能量再一次溅。 黑袍人已经退入了无尽的虚空里,这一次的结果似乎,还是…… “轰——”更加浓烈的轰击声炸响了起来,那一条轰碎了虚空的黑炎之龙竟然还没有散去,它还在不停息地前进,追击。 直到,虚空。 它追进了虚空里!!! “轰——”巨大的虚空碎裂声在天空的另一个方位里响了起来。 虚空破碎,这一次,黑袍人没有如同之前几次那样安然地走出来说一些风凉话,他被巨大的冲击力重重地从虚空之中击打了出来。 他的身体不能停止地在天空中飞翔,无尽的黑炎在他的身上燃烧,无尽的黑炎在不断的追击着他。 黑炎之龙,它依旧紧追不舍地衔尾坠在黑袍人的后面,以一种无比狂野地姿态从虚空里再一次追击了出来。 “呵——”黑袍人冷笑了一声,话音里终于有了那么点认真的意思,他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外形极其狰狞的红紫四爪怪物,有大量的浓郁的虚空能量在它的四周围环绕,像是养分一般一点点输入那只怪物的体内,让它迅速成长。 那只怪物长得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就从很不起眼的一点成长为了高足有几十码的庞然大物。 它的爪牙尖利,它的眼眸深沉,它的身上充了无可抑制的虚空能量,它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永远无法翻越的高山。 它低低地嘶吼了一声,一张口就将那一条紧追不舍的黑炎之龙给噬了下去,那狂野的火焰在它的嘴里甚至没能冒出一点烟气。 “是我有点小看你了,不过,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黑袍人重新抱起了手臂,站立在那一只庞然大物上,看着陈森然说,“虚灵,上。” 虚灵,就是那一只巨大的四爪怪物的名字,它一听到主人的吩咐就如同疯狗一般朝着陈森然扑了过去。 它的身躯虽然异常的庞大,但它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它一动就消失在了空气里,等到下一刻,它已经来到了陈森然的面前,高高的举起了它的锋利的爪子,携裹着无穷尽的虚空的能量。 它就像是虚空规则的化身,一举一动都充了来自于虚空的威胁。 “腾——”陈森然没有退,他举起了剑,黑炎重新在上面吐,他看着那个完全将自己笼罩的虚空之影,将剑重重地向了那一只万钧而下的虚空之爪。 “轰——”剧烈的轰炸在那一只爪子和长剑间爆发了开来,浓郁的黑炎和深紫的虚空碰撞着直接将空间撕裂了开来。 虚空狂涌,无穷尽的紫的肆能量几乎是要将整个天空都给没。 “吼——”陈森然再一次低吼了一声,他双手握着剑猛然发力,在无穷尽的黑炎在他的身上爆发,他的眼眸里的血完全布的同时将那一只着自己的利爪生生地给掀了起来。 “嗡——”空气里又一次出现了奇异的律动声。 被掀翻的怪物没有狈地飞出去倒在地上,它撕开了虚空,躲到了虚空里去。 陈森然却完全不给它这个躲避的机会,他在那一只怪物躲入虚空的瞬间同样冲了进去。 追击虚空,再一次。 整个空气里风平浪静了有那么几秒钟,一直躲在一旁观战的小安妮有些心焦了起来,因为刚才的战斗虽然凶险,但都是在她眼可见的情况下发生的,可是这一次,她完全没办法看见。 她有点害怕了起来,万一…… “轰——”幸好剧烈的轰炸声很快又响了起来。 黑袍人和他的巨大的坐骑从虚空里被轰了出来,陈森然提着翡翠长剑紧追不舍地再一次从虚空里一剑横斩。 “嗡——”黑袍人再一次躲入了虚空之中。 陈森然紧紧跟随。 又过了大约十几秒钟,平静的空间再一次被撕裂。 黑袍人又一次被轰击而出,他不再说话,驾驭着脚下的虚灵第三次闯入了虚空里。 他们就那样进进出出地在虚空和现实的世界里不断地追逐着,将整片原本完好无损的天空损毁的到处都是无法修复的虚空裂。 在整个追逐过程中,原本无比骄傲的黑袍人一直在被陈森然无限追杀,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陈森然还竟然占了上峰,直到…… 第十八次追击。 “轰——”虚空再一次炸裂,海浪声已经被遮蔽的无限远,到处都是虚空能量游离的世界看起来倒更像是虚空,而不是真实的世界。 这一次黑袍人没有再退,他这一次驾驭着脚下的虚灵硬生生架住了陈森然那一把黑炎狂涌的翡翠梦境。 他不再逃了,他站在虚灵上,看着浑身气焰无比高涨的陈森然,叹了口气说:“十八次,你还是连我的虚灵都无法破防,有些失望,那么,结束吧。” 结束吧。 听到这句话,陈森然还是无比狂野地抵着那一只虚灵试图突破防线,在地上的小安妮却是心头一跳。 因为她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忽然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你也算是摸到了虚空之力的边际,在你死之前,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黑袍人大概是闭上了眼,他缓缓举起了一手指,像是唱诗句那般缓缓念,“虚空——” 虚空。 原本只是有一些虚空裂痕的世界在他的这一句话之后完全开裂,无穷尽的虚空从各个角落涌入了现实的世界,再没有什么天空,再没有什么海浪,再没有什么岩石峭壁。 有的,只是虚空。 虚空不断翻腾着,游离着,朝着黑袍人的那一举起的手指聚拢了过去,它们渐渐地凝成了一束光,一束浓到化不开的紫光,对着—— 陈森然。 陈森然终于是像是发现了什么,他不再和那一只巨大的虚灵对抗,他以最快的速度离那一只虚灵,朝着地上的小安妮飞驰了过去。 他已经觉到了恐怖,绝大的恐怖,他的不多的意识浮了起来,告诉他,他必须走,带着他的花。 “来不及了。”黑袍人站在高高的天边,紫的云端,用着一犹如聚了全世界的华的紫光的手指对着陈森然和那个女孩,“来不及了。” 他的话语里竟还有点假惺惺的惋惜。 “吼——”陈森然无意识地咆哮了一声,他已经没办法说话,他只是抓紧了那个已经泪眼婆娑的女孩的小手试图找一个能够逃走的地方。 但……来不及了。 世界那么大,却全都是虚空。 黑袍人就那么站立在云端用一手指指着他,却让他觉到了那一手指上的光就是全世界。 他无处可逃。 因为他已经在和全世界为敌。 为了他的花。 所以他索不跑了,他转过了身重新举起了大剑,黑炎再涌。 他看着高天上的那个冷漠的虚空之神,直直地站在那个女孩的面前,用尽他最后的理智吐出了两个字:“别怕。” “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女孩在他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袖,就像是从前无数次那样说。 “真是人,但……”黑袍人看着,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咆哮了起来,“我最讨厌人。” “轰——”深紫的光在他的咆哮声里从高天上汹涌了下来。 空气里似乎隐隐地响起了飘渺的歌声。 虚空如。 水般的虚空里,全世界都是紫。 这是来自全世界的一击。 无可阻挡的一击。 面对着这样的一击,男人反手将手里的长剑在了地上,他蹲下了身将身后的女孩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在全世界的风暴来临之前,用自己的身躯遮住了……那朵一定要保护的花,就好像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大漠狂风里的那个少年的自己。 “嗡——”虚空狂涌而过。 全世界都有那么一刻陷入了绝对的空白。 没有声音,没有颜,只有绝对的死寂。 死寂。 一秒钟。 两秒钟。 三秒钟。 世界上终于出现了颜,蓝的,绿的,岩石,海浪,海浪声,还有——女孩的哭声。 “小森森!!!”无助的女孩趴在悬崖上,声嘶力竭地喊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但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觉不到他的温度。 高高的孤独悬崖上,海风再一次吹过,那个拄剑的护花的男人已经不在,只剩下那把翠绿的大剑孤零零地在风里轻。 像是首挽歌。 历经了那么多的磨难,走过了那么多的长路,终究还是没能守护你到永远。 再见了,我的花。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