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没有任何的犹豫。 陈森然直接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他这个无比突然地举动让厄运小姐和小鱼人菲兹都是惊讶的不得了。 “杰克,你做什么?”厄运小姐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想着,到底要不要去见……那个人。 “杰克,你等等我。”小鱼人菲兹犹豫了一下,便也学着陈森然那样朝着下面跳了下去。 陈森然却是没有任何的功夫和心思去回答他们,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追上她。 必须要追上她。 一定要追上她。 绝不能…… “刷——”他几乎是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在奔跑。 他的脑海里的神世界无限地张开,他死死地锁定着那一辆马车的位置,在无尽的黑夜里,奔跑。 “啊!!!你干什么?” “混蛋,走路不看人的吗?”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老子要杀了你,竟然敢踩我。” 他实在是太过于集中神力了,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挡在路上的那些东西,人,车,还是别的什么。 他撞翻了两个大汉,退了三辆马车,将一个妇女的两条新买的鱼全部带翻在了地上。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见到她。 他几乎已经是在飞行,他的身体在车水马龙和喧闹的人群里穿梭,他飞檐走壁,他竭尽全力。 只为了,能够再听一听那个女孩的声音。 你到底…… 是谁啊? “小姐,有人在跟着我们。”车夫老杜锐的直觉察觉到了有一股很强的气在一直锁定着马车。 “甩掉他,不要让他打扰我。”车里的女孩淡淡地回应着,完全不知道,自己也许将错过些什么。 “您坐稳。”老杜猛然一甩马鞭,使如出刀。 下一刻,马车倏然消失在了黑夜里。 也消失在了陈森然的神世界里。 一下子,他就觉不到了那一辆始终被他锁定着的马车。 那个让人着魔的……宿命。 就像是一尾在水面上一滑而过的青鲤,只见一面,就永远地消失在了水里。 人里。 人汹涌,无数的人声从四面八方朝着陈森然涌来,让他完全陷在了世俗的牢笼里。 四周围是那么的热闹,但都不是他的。 陈森然怅然若失地走在人群里,任由着熙熙攘攘地人群将他推向不知道的地方。 无所谓,随便去哪,都是一样的。 反正…… “嘿,杰克,你跑那么快干吗?总算让我追上你了。”等到小鱼人的声音从他拉回来的时候。 他竟然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海岸边。 他听到了浪声,扑面而来的海风带着十二月的生冷。 “没什么。”陈森然了鼻子,随便找了一个堤岸坐了下去。 海浪在他的脚下来回起伏。 “嘿……”小鱼人也坐了下来,它看出了陈森然的失落,它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它还是沉默了下来。 它本不知道怎么安别人,因为它从来都没有需要安的人。 朋友。 沉默让风的声音更大,海浪声将远处的人声隔绝的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寂寞吗? “好了,小朋友,我没事。”陈森然觉到了身边的孩子的情绪,他笑了起来安它说,“我真的没事,来,讲讲你从前的事吧,我都还没听过。” “哦,好吧,恩……”小鱼人菲兹听到陈森然这样说,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但还是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新的话题上,“从前,我生活在海底,一个叫阿纳波斯的地方,那是我们凯玛族人世代生活的城市,它建了有好几个世纪了,它很安全,也很,但是很闷,所以我总是想出去,后来有一次我真的就出去了,我在外面待了很久,等到我回去的时候,阿纳波斯……已经没了。” “哦,真是遗憾。”陈森然配合着叹了口气,“那么你的族人呢?” “不知道,也许都死了吧。”小鱼人情绪有些低落,“我只找到了它。”它说着举了举那支神奇的三叉戟。 “不过……哇哦,我大概是最后一个凯玛族人了。”小鱼人菲兹强行又笑了起来,“最后一个凯玛人和它的三叉戟,哇哦,真是酷毙了不是吗?虽然……我老是一个人。”最后一句,它又一次地低下了声音去。 “不,以后不是了,你忘了吗?我是你的朋友,以后你还会有很多的朋友。”陈森然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你以后都不是一个人了。” “对啊,你是我的朋友,嘿,杰克。”小鱼人菲兹一下子跳了起来,对着整个大海喊叫,“杰克.斯派洛,你将会是我凯玛.菲兹最好的朋友。” 声音本就穿不透风浪,但陈森然和小鱼人都笑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孤独而寂寞。 所以他们都需要最好的朋友。 “杰克,总有一天我会请你吃最的海皇大龙虾的。”菲兹重新坐了下来,认真说。 陈森然无声地笑,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小鱼人真的是个做朋友的朋友。 而不是……一张底牌。 “嘿,杰克,看哪里,天哪……”小鱼人忽然惊呼了起来,随后它忽然想起了什么,“哦,抱歉,我忘记了你看不见,不过,天哪,这难道就是海皇祭的真正仪式?” 所谓的海皇祭的真正的仪式,是小鱼人从别的海盗那里听来的,海皇祭之所以选在十二月的月亮最圆的时候,而不是别的月份,是因为在十二月的这一晚,海面会神奇地升高,在天边和月亮连成一线,就和当年海皇死去的时候的景象一模一样,是海皇魂兮归来的象征,也是所谓的海皇祭真正的仪式。 只见此刻在遥远的天边,一轮圆月之下,汹涌的海面蓦然抬升了起来,渐渐地贴合向了月亮,有飘渺的像是圣歌一般的声音从那里传来。 而在岸边,早已准备的人们跳起了千百年来传承的招魂舞,穿戴着贝壳状的少女在岸边翩翩起舞,展着她们曼妙的身姿。 风里响起了古老的风笛的声响,和着遥远的海浪和圣歌像是某种呼。 无数的观礼的人们在岸边一齐惊叹着这伟大的仪式,安妮也在合十着手望着那轮明月。 “小森森……你也看到了这样的美丽吗?” 与此同时,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海浪里,月之下,一片深蓝的鱼鳍划过了一道狰狞的弧线。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