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去吗?” “为什么不呢?” 烈酒与火药里。 陈森然与格雷夫斯对坐着,面前都放了一杯酒。 灯光昏暗。 已经是晚上了。 距离那一场诡异的胜利已经过去了两天。 整个比尔吉沃特依旧平静而迅捷地前进着,海军在有条不紊地训练,造船厂也在夜赶工地制造那一批最新的战舰,商人们逐利,倒霉的海盗们开始转行。 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富有生气。 没有人,至少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就在两天前,有一场大祸在他们的头顶晃了一圈,就悄然远去了。 “可是宴无好宴,他们请你去摆明了是不安好心,战争学院是他们的地盘,到时候他们要是做什么手脚……”格雷夫斯不无担心地说道。 “以我如今的实力,这个世界上,如果我想走,没人能留得住我,既然对方都已经派人到家门口来邀请了,我不去,岂不是小家子气了,要是以后传出去,说我瞎子杰克是无胆鼠辈,那岂不是没人敢来投效我了?”陈森然笑着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摇晃着说,“而且……” 而且,他还有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事实上,他连一个月都已经等不及了,可是,他还是忍住了,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急在一时。 “而且什么?”格雷夫斯还是不太同意这件事,虽然陈森然实力已经堪称逆天,可是这个世界难说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不希望朋友涉险。 “而且你不想报仇了吗?”陈森然没有说那个理由,而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注定要将击中格雷夫斯心脏的话。 “我……”格雷夫斯听到这句话,果然有那么一刻的失神,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忘记了当年的很多事,比如说朋友,情人,旧旧恨。 可是唯独那件事,那个名字,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就如同一个印记一般深深烙在他的心底深处。 “我真的可能知道崔斯特在哪,所以……”陈森然喝了一口酒,并不再说下去。 给格雷夫斯自己决定的机会。 “好吧,我去。”格雷夫斯的心中的那一点无法磨灭的仇恨到底是战胜了他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理智。 “恩,把消息放出去吧。”陈森然点着头说道。 所谓消息,自然就是前两那一战,陈森然再次大胜议会联军的事情。 一来是再次提升陈森然的声望和人气,同时也从侧面警示所有人,再次,将即将出使战争学院的事情放出去,钓起可能还存在的普朗克的死忠,肃清最后的残余势力。 消息一传出,果然举岛沸腾,这样的好消息无疑是一支强心剂,让内心经摧残的比尔吉沃特人民看到了曙光,内心越发地崇拜陈森然。 甚至已经有人联名希望可以建造一尊陈森然的雕像,摆放在港口,供所有人瞻仰膜拜。 对于这样的提议,陈森然当然是一笑置之。 他现在所有的重心,全都放在了一个月后的出海事宜上。 首先是人员的配置,为了可能存在的一系列诸如调虎离山,趁机谋反之类的事情,陈森然把小鱼人菲兹和诺提勒斯留在了比尔吉沃特。 尽管小鱼人强烈反对,要求去战争学院看看,但陈森然深知这一次的旅途绝没有想象中轻松。 而且比尔吉沃特确实需要强力人物镇守。 所以他强行弹了小鱼人菲兹的反对意见。 至于说诺提勒斯,自从他杀了那个当年抛弃他的船长以后,像是彻底了却了最后的心愿,整天潜伏在那一个私人码头的水下,像是进入了最终的休眠期。 而陈森然则带着盲僧李青,格雷夫斯,以及杀神德莱文,还有急训之后的五百人卫队一起踏上瓦罗兰大陆。 或者说,重新踏上? 总之,在安排完了人事之后,陈森然又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对政务进行了安排,以确保在他不在的时间里,整个蓝焰岛可以按照他的理念继续发展。 做完这一切之后,陈森然还有一件事,需要他亲自料理。 那就是送走幽冥独角兽。 “亲的波多黎各,来,干一杯,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月下。 那个幽冥独角兽停靠的小岛。 岸边。 陈森然举起临行前的酒杯,朝着一旁的波多黎各碰去。 “是,是的,杰克大人。”波多黎各很不自然地笑着,举起手里的酒杯和陈森然碰了碰。 “恩……”陈森然一口饮下,长长叹了口气说,“波多黎各,你说,人生是不是无常?” “……是啊,大人。”波多黎各同样饮下半杯酒,沉默了一下道,“想当年,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是您,让我有了今时今的地位。” “这一杯……理应我敬您。” 这一句他倒是说的情真意切,还主动又给陈森然倒上了一杯,给自己上,敬了陈森然一杯。 “谢谢。”陈森然点了点头,喝下了那杯酒,吐了一口气道,“以后你是兵,我是贼,再相见,就是不死不休,你多保重。” “您……也是。”波多黎各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陈森然居然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居然真的还有些动容。 “我是个念旧的人,你也算跟过我,即便你的心一直没在我这边,我也不怪你,那些人,以后不会跟着你了。但……”陈森然所指的那些人,自然就是劫的那些派来监视波多黎各的人,“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一个人有野心是好,但也要看看到底能站到哪。” 他居然是要放弃对波多黎各的监视,就让他这么安全离去。 不管这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 波多黎各是真的领情了。 “我……记下了。”他沉默着狠狠灌下了手里的那杯酒。 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早已整装待发的战舰。 “酒我就不跟你喝了,我只送你一句话。”陈森然继续对着还没动身的蒙奇道,“也是好自为之。” “我记下了。”蒙奇同样这样回答着,跟上了波多黎各的步伐。 “我希望,你是真的记下了。”陈森然又多说了一句,“路飞……” 但是,蒙奇,却是不再回答他。 片刻后,整支舰队在夜下开始离去。 陈森然用闭起的双目送着他们,又望向了更远的天空。 那里,是瓦罗兰。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