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回来了。” 久违的久违的黑暗圣堂里。 拉利瓦什高踞在他的王座上,保持着经年不变的姿势,俯视着其他的两个人说出了上面的话。 “他在哪?”没有人质疑拉利瓦什话里的正确,也没有人敢。 坐在左首边的哈德森很自然地接下了这个话题。 “听说,今晚我们的小安妮格外的开心,还和人跳舞了?”拉利瓦什却没有回答,而是转而说了另一件事。 “是,是那个海上来的家伙,瞎子杰克。”坐在右首边的皮耶罗顿了一下后又说道,“难道,是他?” “最近城里来了很多人,你们要注意一点,召唤师峡谷大会是我们的脸面,不要出了岔子。”拉利瓦什却是第三次改变了谈话的内容,他跳跃的幅度,几乎让两个下属无所适从。 “是的。”过了很久,哈德森才说道,“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我们都已经监视了起来,只要有任何异动,属下随时可以出手解决。” “恩,还有……”拉利瓦什点了点头,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却又停住了,他忽然抬起头往深不可见的天花板望去,很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去诺克萨斯确认过了吗,他真的死了吗?”隔了很久,拉利瓦什才继续说话,但话题,却又变成了另一个。 “属下亲自动身查探的,已经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了,他的确,已经消散在这个世界了。”哈德森这一次倒是接的很快,说到后来,他更是微微叹息了一声。 是真的那种叹息。 惋惜。 “恩。”拉利瓦什点头,声音里听不出是喜悦还是难过,他只是单纯地点头,就像是知道了一件事,它发生了。 “杰里柯最近怎么样?生活的还规律吗?”他顿了一下,开始了第五个话题。 “按照最新一期的报告,他一周要和二十一个女人上,平均每天三个,非常规律。”皮耶罗终于有了发挥的余地,他像是渴水的鱼一般赶快多说了两句,“而且据最新的检测结果,他的身体很稳定,和虚空元素的契合度稳步上升,暂时没有崩坏的可能。” “恩……很有可能就是他,瞎子杰克。”拉利瓦什再一次,再一次将话题拉回了最初,这样的神经质般的谈话方式,简直让哈德森和皮耶罗崩溃。 “据说今晚伊泽瑞尔已经试过他了。”哈德森愣了一下后,马上接上了拉利瓦什的话。 “我知道。”拉利瓦什点头,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他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哈德森和皮耶罗只是例行汇报。 更多的时候,其实完全是拉利瓦什在自言自语。 “我们还要继续去试他吗?”皮耶罗试探着道。 近几年拉利瓦什的威势更胜,他很多时候几乎已经不敢直视他。 这是一种……恐惧。 一种令皮耶罗自己颤抖不已的恐惧。 原本,他们其实是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的。 “暂时不要,现在时机未到,我们先看看,还有多少人还迫不及待等着跳出来吧。”拉利瓦什再次否决了这个提议。 “你们下去吧,我累了。” “是。”皮耶罗和哈德森迅速退下。 而黑暗里,唯一的圣堂教父再一次抬起了头,看向了天花板。 就好像那里,真的存在着什么极致的秘密。 ———————————————————— 黑夜依旧无比深长。 黑夜里。 一点极致的蓝芒一闪即逝。 它移动的很快,毫不停留,就如同后面有着什么猛兽在追逐它一般。 但是它知道,或者说他知道。 在他身后追逐他的不是猛兽,而是皮尔特沃夫最出名的女警,她的追踪技术足以让任何罪犯绝望。 也足以让他绝望。 如果,真的被追到的话。 就像是十三岁那一年,在树林里,他恶作剧似的偷了正在洗澡的她的衣,结果被她花了不到十分钟就人赃并获。 当他把衣拿出来的那一刻,两个还不知事的少年男女面面相觑。 那是很久以前,凯特琳和伊泽瑞尔。 伊泽瑞尔。 这是个不应该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字。 他很想在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以表示不屑,但近几年越来越僵化的面部却已经完全做不出这个表情。 他加快了速度在黑夜里穿行。 他必须得更快一点,他深知凯特琳的厉害之处。 他不想再见到她。 也不想,再被她看到现在的自己。 犹如一只老鼠般的自己。 整整四年不见天。 曾经的明之星早已经成了众人口中的忌。 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人。 陈森然。 都是那个该死的家伙。 他毁了自己的一切。 就算是要下地狱,也要拖着他一起。 绝对。 伊泽瑞尔想着已经冰冷了无数时间的大脑居然再度发烫起来,他觉到了愤怒,仇恨,还有…… 。 …… —— 伊泽瑞尔狠狠笑了起来,笑的像是在哭,在极速地穿行里,他的惨笑像是夜枭在叫。 他来到了一间酒馆的门口,拉开了门,快速穿了进去。 拥挤的人群,喧闹的声响扑面而来。 他使劲寻找的空隙,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从这个酒馆的后门离开。 因为他知道凯特琳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了。 但就在他即将从后门离去的时候,从人群里忽然穿出一只手,将他拉住了。 他本能地想要挣。 可是那一只手的力量是那样的大,而酒馆的门也开了。 凯特琳到了。 就在伊泽瑞尔准备不惜一切挣那只手的时候。 他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了一张久违的脸。 于是他顺从地跟着那只手朝着人群里走去。 最终,进入了一间独立的房间。 房间里亮着昏黄的灯。 灯下面,他的对面。 是那张有些陌生了的狗脸。 内瑟斯。 “好久不见了。”他咧开嘴,这样说。 “好久不见。”伊泽瑞尔说,心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