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白骨鞠了一躬,月烑伸手去摘纳戒。行动稍稍一顿,琢磨着会不会有机关。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谁会拿自己的尸骨做机关呢? 顺利摘下纳戒,月烑破掉上面的制,神识向内探去。 乖乖!存货不少啊!只可惜高阶的法宝和灵丹她都用不上,不过先攒着也好,总有能用的一天。 想着,她便将储物袋中的九节金竹、玄铁木,以及那个丹炉一同放进了纳戒。然后用自己的神识将纳戒封好,从间的丝带截下一段,穿过纳戒,挂到自己的脖子上。再将纳戒进法衣里面,贴身佩戴。决不能让人知道她从秘境中拿了一个纳戒。 收拾好一切,月烑再次观察这间石室。 这里与一般的修炼室不同,还放置了一套石桌、石椅,石桌上堆着不少纸稿,似乎是主人记录修炼心得所用。没想到这秘境的主人如此与众不同,不用玉简用纸张,有个。 她伸手去拿那些纸稿,可指尖刚碰到纸张边缘,那一堆纸稿便瞬间画成了灰烬。呃……非要用纸本不是什么个,是傻! 月烑暗骂,这要是有什么厉害的丹方、药经、功法,岂不是全都灰飞烟灭了?忍不住回头瞪了那白骨一眼,暴殄天物! 可这一瞪却让她发现了状况。刚刚自己看白骨的时候,白骨后方似乎有个木墩子,怎么现在又没了? 她回头看向石桌。嗯?石椅旁边多出个木墩…… 木墩似乎觉到了月烑的注视,立刻朝着门口跑去。 月烑哪儿肯放过它?当下放出木缚阵,试图捆住木墩看个究竟。 谁知那木墩身上突然长出许多藤条,几下便将木缚阵中的树枝了个粉碎,显然攻击力完全碾木缚阵。 看到藤条样貌的瞬间,月烑惊呼:“紫幽藤!”十阶灵植啊!而且显然已经开了灵智,这可更不能放过了! 紫幽藤被叫破身份,仿佛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月烑抬手开出一个金灵阵,将空间内属变得对紫幽藤不利。然后身形一动,碎星步踏出,瞬间便挡在了紫幽藤的前面。 紫幽藤连忙转弯,没跑出两米,又被挡住了去路。再跑,再被堵;还跑,还堵。 几次下来小树都郁闷了,他一个十阶灵植,怎么就躲不开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无人类,欺负树! 月烑堵在紫幽藤面前,笑眯眯地勾勾手指。来,快到本座碗里来。 紫幽藤的树皮急速颤动,似乎是在发抖,本不敢上前。 月烑想了想,从储物袋内掏出一块灵石放在地上。 那紫幽藤身子一弯,似乎是在看那灵石。 犹豫片刻后,伸出一藤条将那灵石起来,然后藤条收缩,将灵石带到了自己面前。几藤条同时伸出,将灵石裹了起来。待到藤条放开时,灵石已经完全被紫幽藤收,只剩下了一些渣渣。紫幽藤的几藤条一起甩动起来,似乎是在高兴的跳舞。 月烑觉得有趣,说道:“跟我走,有灵石吃。” 紫幽藤的树干扭了扭,似乎是在考虑。 他在这秘境之中修了万年才开了灵智,光靠灵气修炼对它来说太慢了。所以今天它才溜进石室找找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结果啥都没有,倒是遇见了月烑。月烑说会带它走,还给它灵石吃,听起来好像不错啊。 月烑看出了他的犹豫,故意说道:“你若不愿意就算了,反正这里灵植不少,我带别人走也是一样。” 紫幽藤的树干瞬间停止了扭动。什么意思?带别的灵植走,不要他了?那他岂不是要被留下来,继续吃土! 当下二话不说,嗖的一下便飞到了月烑脚边,伸出两条藤条抱住月烑的腿,树干在月烑腿上一个劲的蹭。 月烑低头一看,心中大乐,这是在抱大腿啊!她伸手将小树抱了起来,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紫幽藤似乎很开心,身上的藤条又舞动起来。 月烑问道:“有名字吗?” 紫幽藤的藤条左右摆动几下,表示没有。 月烑想了想,说道:“以后你便叫澄杺吧。” 澄杺开心地舞动着藤条,它有名字了! 月烑笑着道:“你不能这样跟着我,会被人看到,不如你变换个形态吧?我叫你,你再出来。”开了灵智就算活物,已经不能放进纳戒之中了。 澄杺似乎有些不乐意,藤条左右摆动。改变形态很不舒服,它不喜。 月烑出狐狸一般的笑容,说道:“你这个样子跟着我,万一被人看到,可是会被抓去炼丹的哦。” 澄杺似乎胆小的很,一听自己会被抓去炼丹立刻抖了起来,然后便化作一个藤蔓镯子,套在了月烑左手上。 月烑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乖,本座带你找秘宝去!” 第15章 干瘦老头 刷出个boss 原本对秘境没兴趣的月烑,如今却改变了想法。 山林中的灵植、石室内的灵材都证明了秘境的主人是一位生在她前世那个时代的大能。而这样一位大能,绝不可能只为了一些丹药和两块灵材就建立一个秘境,肯定有更加贵重的宝物! 她忍不住开始猜测秘境的主人究竟是谁,若真是万年前的大能,她很可能认识。 可惜石室中的丹药和手稿都已经风化,唯一的线索就是森林内那些奇怪的灵植。偏偏那些灵植她从未见过,难道这秘境主人生活在更早的时代?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秘宝可就更加神秘莫测了! 四间石室都已探查完毕,月烑看向石道两端,一边是甬道,一边是石门。 最终,她还是走向了石门。因为石门上被人下了制,出于阵师的好奇心,她忍不住想去破掉这道制。 来到石门前,她用神识探查制,然后出志在必得的神情。抬手送出金、水、火、土四种灵力,分别填入制上的四个眼位,让灵力的浓度与制上本来就有的木属灵力匹配。不多时,绿光爆涨,石门的制被破解了。 这石门上的制并不复杂,看来秘境主人布阵的手段并不高明。 推开石门,外面是一片浓密的灌木。伸手拨开灌木,发现竟然回到了山林之中。她恍然大悟,自己是因缘际会从破裂的天花板落入石室的,但实际上这道石门才是打开石室的正确方式。 退回石道,她将石门关上。 既然这里是入口,那么对面的甬道就必定是通往石室的深处,多半就是秘宝所在的方向。想着,她便转身向甬道走去。 甬道很窄,只够一人通过,四面皆是土墙。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又看到了一处石门,石门上的制与通往山林的石门相同。 月烑用同样的方法解开制,却在推门的瞬间停止了动作。因为在制解除的瞬间,门外的厮杀声也传入了她的耳朵,那是震耳聋的厮杀声! 她立刻放出神识,向门外探查。 外面是一处上百丈宽的山谷,四、五十名天灵山和万剑山的弟子正在山谷中与无数藤蔓战斗。 那些藤蔓足有上百条,每条都是碗口细,没有叶片,没有花朵,有的只是褶皱如沟壑的褐表皮。这些藤蔓狰狞地扭动着,充斥在山谷的每一处,逢人便发动攻击。有的住人的手脚,有的住人的脖子,有的则直接贯穿人的口。 地上已经有了不少尸体,但没有人停止,所有人都在努力朝着一个方向进攻。 那个方向便是山谷的中央,也是这些藤蔓的源头。那里盘踞着三巨大的藤蔓,每怕是有一丈来。三藤蔓狰狞地纠在一起,如同拧麻绳一般盘成四、五丈宽、十丈高的一个藤蔓疙瘩,而所有的藤蔓都是从这个藤蔓疙瘩的顶端生长出来的。 藤蔓疙瘩就如同一个疯狂地挥舞着手臂的丑陋妖魔,控着无数藤蔓与修士们战斗。而山谷中的修士们便如同密密麻麻的蚍蜉,试图撼动巨大的藤蔓疙瘩。 月烑看到萧杰、程季、李玉虎和徐青青都在,只是不见了周诚礼的身影。 此刻的徐青青正与众人协同作战,奋勇杀敌的样子哪里看得出是一个残害同门的险小人?只可惜她没有证据,无法揭徐青青的丑恶嘴脸,如今只能尽量避开徐青青,以免在战中被暗算。 她不明白的是,这些人不是该去山顶的吗,怎么都跑到这儿来了?心里估算着自己被徐青青袭击的位置,应该也就是在山之上不远处吧? 不管怎样,这些人打的这么卖力多半是为了秘宝。看样子,藤蔓疙瘩是众人攻击的中心,很可能秘宝就在那里。 月烑悄悄从石门中闪身而出。 石门位于山谷的角落,又与修士们攻击的方向相反,因而没人注意到她。加之她被徐青青轰了一下,左手袖子全烧毁了,这个模样混入战场毫无违和。 她仔细观察着藤蔓的攻击模式,试探着绕开藤蔓靠近藤蔓疙瘩,得到秘宝。她手中始终握着一张万剑阵的阵法卷轴,随时准备发动卷轴抵挡攻击她的藤蔓。 有一两次,她以为藤蔓就要攻击自己了,可最终藤蔓却似乎是刻意地绕过了她。 这一发现令她又是欣喜,又是惊讶。难道这些藤蔓不会攻击她? 想着,她刻意进入到藤蔓的攻击范围尝试。果然,藤蔓在靠近她之后便立刻转向,改变了自己的攻击方向。 为什么? 月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石门的方向。此时,那里已经是一片土石模样,与周围的岩壁融为一体。 难道因为她是从石室中走过来的? 她觉得很有可能。这藤蔓并没有开启灵智,只是被秘境主人下达了守护此处的指令。附加条件是不得攻击从石室中走出来的人,因为在此之前从石室中走出来的只有秘境主人。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别人打架,她拿秘宝! 就在月烑心喜的准备向藤蔓疙瘩进发之时,一抹白的身影阻断了她的路线。 那白身影正是提着长剑的司徒巽。他正与两藤蔓周旋,身上的法衣已经出现了破损,甚至染上了不少血渍。此时的他脚下步伐虚浮,似乎已经体力不支。手上的剑却并不停止,一下下斩在藤蔓之上。但剑势明显不稳,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果然,两条藤蔓轻松化解了他的剑势,住了他的双手。 司徒巽脸上的表情似乎依然冷静如水,但眼中的愤怒与决然却毋庸置疑。他双臂奋力挣扎,只可惜此时灵力几乎耗尽的他本无法挣藤蔓。 附近的一条藤蔓似乎察觉到这边有修士被困,立刻飞了过来,顶端笔直地刺向司徒巽的口。 千钧一发之际,月烑不暇思索地抛出了手中的卷轴。 金光一闪,万剑法阵亮起,数道剑光从空中落下,将三条藤蔓斩成了数段,落在地上。同时,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司徒巽的手臂,两人快速退到了山谷角落的岩壁边。 “多谢。” 司徒巽了口气,抬头才发现救他的人竟然是只有炼气期的月烑。可仔细一看,他却不由得大惊:“你筑基了?”进入秘境时还是炼气期大圆,这才几天,就筑基了? 月烑微微点头。心中暗恼自己忍不住救人,这下还怎么偷偷去拿秘宝啊? 司徒巽并非好奇多话之人,只是因为惊讶才口一问。如今月烑点头在他看来已经算是回答,他便不再多话,掏出丹药服下,开始打坐,一边疗伤一边恢复灵力。 月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决定站在旁边护法。 不能偷偷去拿秘宝了,索打听打听消息。想着,月烑便装作有意无意地与他闲话:“听萧杰说你们第一天就御剑飞向山顶了?” “嗯。” “其实,我没能到达山顶,是从半山一处塌陷的山坡跌落进来的。” 司徒巽略微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山谷很大,有其他渠道能够进入也不奇怪。 月烑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司徒巽不说话啊。突然有点儿怀念萧杰那个大嘴巴,不用她问就什么都说了。 如今只能多费些舌了:“你们既然去了山顶,怎么也会掉到这里?” 司徒巽一边打坐,一边回道:“不是掉进来的。山顶类似火山口,只能向下。而且不能飞行,只能攀岩。” 月烑若有所思,原来这些人是从山顶爬下来的。抬头看去,岩壁上不见顶,也不知究竟有多高。 “徒手攀爬要好几天吧?”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