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颖开车回家,按下指纹,不出所料家里又是黑漆漆的。 自己折腾的客厅还是早上的样子。她把鞋子蹬掉换上了拖鞋,将外套挂在衣架上,隐约闻到旁边另一件衣服上的烟味。 她皱了皱眉,又把外套取下来,和旁边的外套一起,丢进洗衣机。 结婚分配家务时,本来说好她只负责买菜做饭,陆东禹负责洗碗、洗衣服和家居的整理——可这半年来,因着陆东禹工作忙碌,家务似乎全都成了她的事。 不同于桑颖的朝九晚五,陆东禹经常加班;遇到忙的时候,不是几天不回家,就是加班到深夜,很多时候回来也只是匆匆忙忙地洗个澡便上睡觉,都没和空和桑颖说上两句话,哪里还顾得上家务呢? 陆东禹也会提议过请家政。 可家政老是把他们的私物搞错位置,桑颖突发奇想带回家的装饰物,常常不是被扔掉,就是被换去找不着的个角落。 加上两人都些洁癖,不太能接受一条巾擦家具又擦地、洗脸池里洗抹布——家政上岗两周后,便从每天上门改成了只在周末或节假上门。 而平清洁维护和周末的监督工作,大多时候都成了桑颖的事。 今晚回来吗? 桑颖给陆东禹发消息。 消息发出去半晌,那边都没有回复,桑颖打开冰箱,发现早上给陆东禹准备的午餐还在,于是拿出来扔进微波炉。 昨天陆东禹就没有回来过夜。 早晨桑颖准备出门时,在车库看到陆东禹的车——说是回来拿东西。 他们打了照面,她告诉他午饭在冰箱记得热一下再吃,听到他确切地应了一声才开车离去;可陆东禹还是忘了。 他忙起来的时候常常这样,回来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走,好像住酒店一样。 而她,就像酒店配备服务人员。 桑颖坐在沙发上吃完盒饭,盯着空的房子开始发呆。 为什么要结这个婚呢? 最近这段时间,桑颖越来越多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说起来,她和陆东禹结婚也有叁年了。 放到当年,她都不敢想象婚后生活竟是这般模样,婚姻对当时的她来说,太过遥远—— 当初陆东禹提出的结婚的时候,她几乎是凭着一腔莽撞便答应了。 因为她也想体验一人大多数人所经历的“结婚生子”,因为家人的期望,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她其实有点喜陆东禹。 不像她喜的别的东西,刷卡就能买下来—— 陆东禹是一个人,要想得到他,要么俘获他的心,要么和他结婚——从此绑定后半生。 两者并不一样,可她当初以为总归会一样。 婚姻会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与彼此相处,让他们相互之间打磨棱角,共同进退,最终生出亲情、情的羁绊—— 她以为,她终有一天会占据他的心。 可结婚叁年,陆东禹依旧像从前一样疏远。 她赔进去她的青和自由,得到的除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和单薄的结婚证,便只剩银行卡上她并不在乎的数字。 饭还是一个人吃,电影还是一个人看,甚至连觉都一个人睡。 婚姻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 桑颖把盛饭的盒子洗干净收进橱柜,然后去洗澡。 等她吹干头发,手机上仍没有新消息,最后一条和陆东禹的聊天记录竟停留在两天前。桑颖按下锁屏键,把手机拍在头柜上,向后一仰,闭上了眼睛。 桑颖再次醒来时,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淋浴声。 四周黑漆漆的,浴室和卧室都没有开灯,只有走廊的微弱光线,从虚掩的门隙透进来。 桑颖定定看着地板上那束光亮,知道是陆东禹回来了。 他每次回来晚了都这样,尽量不开灯,亦避免发出过大声响。 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算是一种体贴,但也像一种回避,避开两人本就为数不多的谈机会。 桑颖解锁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微弱的淅沥声中,潦草的睡意仿佛也被一点点洗去—— 她从上坐起身,赤脚步向浴室,没有敲门,径直推开,走了进去。 陆东禹自然听到浴室的门滑开的声响。 他刚关掉热水,紧接着又听“啪嗒”一声,随着头顶灯光的亮起,他整个赤身体便暴在了空气之中。 “吵到你了?”他背对着来人,侧头问道。 浴室墙壁的镜子里映出他的脸:高的鼻、紧抿的,配合低垂的眼帘,在浴室冷光源里显得疏离又僵硬。 桑颖没说话,只上前抱住他。 热水腾起雾气还残留在浴室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全是水珠,她一贴上去,睡衣就了。 她没穿内衣,的双就这个隔着睡衣轻薄的丝质布料贴上他的后背。 “桑颖……”他唤。 短短的两个音节地随着经他膛水珠掉落在地上,融进?“啪嗒”一声轻响中。 桑颖没吭声,手缓慢上升,借着残留的沐浴润滑,在他的腹肌上上下攀爬;则贴着他后肩,不停啄着、吻着。 皮疙瘩从后颈延伸到陆东禹的身体各个部位,躁动的热度迅速涌向下腹和腿间。 很快,他便硬了。 “想要?”他转身,把她抵在热的墙上。 “嗯。”她配合地伸腿换上他的,就要容纳他的进入—— “等一下。”他却忽然顿住动作。 她知道他的意图,拉住他:“我们是夫,有什么好忌讳的?” 他皱眉:“今年太忙了,我不想你在这种时候怀孕。” 陆东禹还是在头的柜子里翻找出了安全套。 等待的过程中,望在一点点消退。 桑颖贴着墙壁,冷眼看着陆东禹带套,等他再次抬起她的腿,进入她体内时,她觉自己都有些干了。 没啥润滑的算不上什么享受。 加上埋在身体的东西尺寸过于大,桑颖被磨得有些疼。 她想说,不然我帮你口吧。 又实在没办法开口。 陆东禹受到了她的不适和心不在焉,从她体内了出来,打开淋浴道:“洗洗吧。” 这就是两人的生活。 明明一开始还算和谐的,不知何时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似乎都欠了些投入。 好像一种例行公事,一方机械的动作,一方敷衍地配合。 她如果不在做的时候拼命夹紧挤他的器,他甚至直到结束也不会——而他也本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 叁年来,两人的频率从最初几乎每天一次,变成了现在的十天半个月一次,甚至有时候他忙起来,一个月都没有一次。 桑颖站在花洒下冲洗好自己,看了眼仍起着的陆东禹,想说要不再试一下,可陆东禹已经捏着套子摘了下来,她只好转身关了浴室门。 不知是在洗澡还是手冲。 桑颖出了浴室半个小时后,陆东禹才从里面出来。 卧室仍旧一旁漆黑,她听到打火机“咔哒”的声响—— 陆东禹叼着烟打开了卧室门就要出去,桑颖叫住他:“也给我一吧。” 灯终于被打开。 桑颖在陆东禹有些愕然的目光中,接过烟,练地点燃。 她了一口,又吐出,空气里立马弥漫起淡淡的烟草味,她用手夹着烟,懒散又颓废地向板后靠去。 她知道她现在的形象在陆东禹眼中一定很陌生,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桑颖又了一口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又漫不经心,她说:“陆东禹,我们离婚吧。”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