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然都是多余的事情。 宁夏不懂。 完全不懂。 原本宁对她有养育之恩,救命之恩,授业之恩,原本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恩人。 对于此,即使宁真的要把她当做炉鼎来修炼突破,宁夏也不会多说半个不字。 就像宁夏所说,她反而会将其视为自己的义务,以及为此到荣耀。 可是宁却似乎是有步骤地一步一步将宁夏到自己的对立面,让宁夏对他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并且最终,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成就宁的绝世武功。 这些原本当一切真相都没有揭开的时候,宁夏永远没有机会来质问宁。 但是现在,宁夏终于可以在宁面前不解地问出这一切。 天才如宁,强大如宁,不可思议如宁。 他为什么会偏偏要做这多此一举的事情呢? “因为这并不是多余的事情。”宁看着宁夏缓缓说道。 语带笑意。 宁夏默默向后挪动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师尊。 这个红衣的少年,表情带着极度的快然和轻微的扭曲。 “所有的一切。” “都不是多余的事情。” “就包括从当初那些被灭掉的村落中找到你,也不是什么多余的事情。”宁看着宁夏缓缓说道:“不得不说,能够找到你,是我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之一。” “原本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你能够帮我生下一个最出的孩子。” “毕竟,以你的天赋与美貌,再加上我的种子,一定能够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出的孩子,要比宁怀远出无数倍的孩子。” “但是,最终,我还是改变了想法。” “因为,当我修炼到大悲赋第七重,终于可以恢复青和力量的时候,我才突然觉到。” “原来繁衍是那样一件令人无趣的事情。” “只要我能够继续活下去,无论多少的后代,对我来说,都是只是一些弱小丑陋的块罢了。” “所以,我才真正决定,要借助你,来达成大悲赋的第八重。” “所以,这一切都不是多余的事情。” 宁带着扭曲的笑意说出来了这些话,即使是宁夏,也不由开口喃喃说了一句疯子。 “所有的天才都是疯子,如果不是疯子一般的偏执,又如何能够攀登上这个世界的最顶峰,成为真正凌驾于终生之上的生命。”宁笑着说道:“言归正传,我来告诉你,那些多余的事情,究竟为什么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开始这一切的讲述之前,我先告诉你,什么是天地征大悲赋。” “所谓天地征,征者,乃相互,征乃求取,天地征,便是天地之间互相求取争夺之相,又往而大悲生,故为此赋。” 宁看着眼前的宁夏:“又或曰天地征便是天地合,相生而诞生万物,无论如何,在钻研这门大悲赋的时候,凡是可能行得通的路子,我都有所尝试。” 宁夏只是内心深处产生了极度的不安。 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她又觉自己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脆弱无力。 无论她进行怎样的反抗,怎样处心积虑地报复眼前的男人,最终都只是对方的笑柄罢了。 “征而大悲,这就是你这个炉鼎所存在的意义。” “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本就找不到合适的炉鼎,即使存在,也未必能够为我所用,但是那场占卜最终给我指明了方向。” 宁继续说道。 “我需要一个天赐的炉鼎,首先,她必须是处子之身,只有这样,她的元才足够充沛并且纯,足够供我采补以突破瓶颈,所以,她需要修炼姹女神功,并且要修炼到足够高深的境界。” “但是,姹女神功原本便是专供炉鼎所修炼的媚功,本身就会刺修行者的望,这会与炉鼎需保持处子之身矛盾。” “在我采补之时,炉鼎也不能单纯地一味喜悦合,需要悲加,才能够与大悲赋的主旨相契合,方能够作为引子,来供我突破。” 宁看着宁夏,笑容淡淡,就像看着在蛛网中无力挣扎的猎物,带着喜悦和怜悯。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 “让你恨我,也是培育炉鼎所必要的一环。” 宁夏的嘴角缓缓下一缕鲜血,那是她因为愤怒而咬破了嘴。 鲜血沿着少女光滑洁白的下颏下,然后滴落在地。 当宁将一切挑明之后,宁夏就明白了。 是的,自己只宁是不够的,或者说,宁本就不在意自己对他的情。 就算作为弟子,自己对这位师尊有多么尊敬与慕,他都是不屑一顾的。 相反,他还需要自己去恨他。 自己对他恨得越炽热,他反而就越意。 因为悲相,才能够让自己成为他所意的炉鼎,就像宁所说,最初宁确实想过单纯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来培养,毕竟宁夏的资质依旧超绝,但是随着宁对于大悲赋的修炼越加深,他对于武学境界的追求,随着对于死亡的暂时解,从而超越了对于美和繁衍的需求。 大概是那个时候,他才决定,让自己成为那个炉鼎的。 那个被情绪所折磨到不成人形,对于宁的悲喜加到近乎失控的炉鼎。 只有这样,才能够帮助他完成那最后的升华。 “所以说,黑无……”宁夏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黑无那个小子,就是我特意让人告诉他那一切的真相,然后再让他将那个所谓的真相告诉你的。”宁轻轻笑着说道。 “当然,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心中埋下仇恨我的种子,并且我会看着那颗种子在你的心中一点点生发言。” “你表面上要尊敬我服侍我对我敬之如父,但是我却要让你知道,究竟谁是你的杀父灭族的仇人,又是谁将你的弟弟折磨到那样万劫不复之地,让你的心逐渐被撕裂,逐渐死去。” “然后,我再给你这个逃的机会。” “我相信你会抓住这个机会。” “然后我会来到你面前,静静等待着果实的成。” “在这颗果实成到恰到好处的时候。” “我再来采摘它。” 宁夏跪在地上,咬破嘴的血一滴滴在红袖招那漂亮的红木地板上。 珊瑚珠一般的血珠倒影出这个女子角的容颜。 宁夏抬起头,有些倔强地看着宁:“你主宰了我的命运。” “但是——” “你就不怕。” “说出这些之后,我真的去死吗?”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