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儿撒娇不管用。”裴衍斜斜睨了她一眼,“要来就来点实际的,比如——”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某人说到一半,被姜书杳无情地打断。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要说什么。 字头上一把刀。 姜书杳有时候在想,万一这家伙到现在还是个光,倘若遇到元忡那样的对手,会不会人家给个美女过来就能搞定一切啊。 很有可能。 想着想着,她察觉到身旁人灼灼的目光。 偏过头去冷不丁对上他黑黢黢的眸子。 “公主,想什么呢?”裴衍懒笑着问。 姜书杳看着他沉默了会儿,一本正经的答:“在想元忡会不会用美人计。” 抵达目的地,车子缓缓靠边停下。 裴衍听完她糊糊的一句,边弯出抹浅淡的弧度。 “那他就太低估我的口味了。” 姜书杳解开安全带下车,拿话问他:“你什么口味,说来听听。” 裴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徐徐道来:“我喜的女人,首先得有一双清高的眼睛,还有一颗理智又脆弱的心,同时,再加几分不顾一切的冒险神,堪称完美。” “......” 她怀疑他说得是童话故事里的七个小矮子。 这个时间点,科技园附近的商业街热闹非凡,加之又是假期,餐馆几乎人为患。 裴衍牵着她进入商场,乘坐电梯一路到了三楼。 两人时常过来吃饭,他现在带她进去的这家,就是大二那年第一次去科技园,当时还有江序白,三人从办公楼出来后吃的第一顿饭,便是在这里。 将近三年了,往昔的一幕幕仿若近在咫尺。 当时江序白就坐在旁边靠窗的位置,举目远眺,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高楼呆呆出神,眼神中对未来浓浓的憧憬与渴切,让姜书杳至今都忘不了。 说来惭愧,当初为了拉人家入伙,裴大少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更是竭尽全力展示出自己百分百的诚意。 可惜天意人,一切才刚有了雏形,却凭空横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不过有时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饭到中途,姜书杳去了趟洗手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张欣欣。 对方见到她的时候也是一脸惊喜。 “杳杳,真的是你!”张欣欣还是以前炸呼呼的样子,上前一把抱住她原地蹦了几下,“天呐,我们有一年没见了吧,想死你了都。” 不止一年,确切来讲是快两年没见。 张欣欣比她高一届,加上后来她离开了基地,就更没机会在学校碰着。 姜书杳笑着往后撤,将自己的脖子从对方手里解救出来,“你一个人吗,江序白呢?” “他在外面等我,我们刚吃完,准备到处逛逛,买几件衣服。”张欣欣说着打趣地问:“怎么样,你跟裴老板现在是什么级别,领证没?” “还没。” “我也是。”张欣欣气馁地哀嚎,“咱们女人就是命苦啊啊啊!” 她可能是故意叫这么大声给外面人听的。 周围路过的几双眼睛看过来,姜书杳忍住想要用手去捂她嘴的冲动,“这种事顺其自然,看开点。” “看不开。”张欣欣瘪了瘪嘴,“单位追我的青年才俊快排到太平洋了,可我就是死心眼,整天守着个木头,偏偏家里人得再紧,木头就是不开窍,你说怎么办。” 其实哪是木头不开窍。 恰恰是因为有自己的想法,江序白才迟迟不愿松口吧。 第261章 醉鬼 情这种事,往往当局者,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明白,更别提能给张欣欣出什么主意。 两人结伴出去时,江序白就站在商场栏杆前耐心的等。 与上次参加毕业典礼的样子不同,今天的江神,穿着衬衣西,腕间多了只名贵的钢表,黑亮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整个人散发出浓浓的成功人士气息。 短短半年不见,一个人的变化真可以达到天翻地覆。 去年裴衍过生,她也给他买了只手表,平时却鲜少见他戴过。 成天与代码为伍,腕间戴着东西总有不便。 可能程序员天生与这样的装饰品无缘,至少在真正离开编译器之前,她这辈子很难再看到裴衍的腕上出现手表这种东西。 沉思间,听到张欣欣兴致地提议道:“杳杳,你们等会儿有什么安排,不如我们去ktv唱歌吧。” 人相遇,自然要一起聚聚。 但唱歌恐怕来不及。 姜书杳说:“我饭还没吃完,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餐厅坐坐,那里有饮品提供,你们可以先喝会儿。” “也行。”张欣欣点点头,又转过去问身旁人的意见,“小白,你觉得呢?” 江序白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你们决定了就好。” 表情看着有些无奈,让姜书杳又想起以前张欣欣每次去基地着江序白陪她看电影吃火锅时的样子。 晚饭后,并没有预想中的四人行。 两个男人各叫了几瓶酒,似乎有促膝长谈的架势,张欣欣趁机凑过来道:“杳杳,反正时间还早,让他们先聊着,我们去四楼女装区逛逛吧。” 其实姜书杳有些恐惧逛服装店,但也想把空间留给两人,她在场的话,可能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想,就是潜意识觉得,仿佛一切都来的刚刚好。 姜书杳从不相信这世上有百分百的巧合。 可换作其他任何人都没关系,为什么非要是江序白呢。 逛了一个晚上,张欣欣全程兴致都很高,双手提着的购物袋,走路快的像只蝴蝶。 相比之下,姜书杳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一家品牌店试鞋的空挡,张欣欣可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便小声的问:“怎么不开心,是不是累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看着面前这张天真无的脸,姜书杳忍不住喊了她一句。 “欣欣。” “嗯?” “在你眼里,江序白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她语气变得轻飘而郑重,“哪怕他与你所期待的样子渐行渐远,你也会毫无保留的喜,对不对。” 突然谈及江序白,让张欣欣一下子怔愣了好几秒。 沉默片刻,便听她闷闷的道:“我从小就注定要跟他绑在一起,不喜他又能喜谁。” 张欣欣知道姜书杳话里的意思,她不傻,江序白近期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突然间多出了一大笔钱,还买了许多奢侈品,出门在外对她也大方了很多。 她不信以江序白那狗屎运可以靠买彩票中大奖。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钱来路不正。 同在这个圈子,张欣欣看得出,姜书杳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对她说出刚才那番话。 但是有一点,张欣欣始终坚信,她家小白绝不是那种为了钱而鬼心窍的人。 一定是受人误导,或是被的。 大约九点左右,姜书杳和张欣欣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餐厅,发现两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喝趴在桌子上。 她俩无奈地对视一眼,先去前台结了账,各自搀起自家的醉鬼,往商场外走。 初秋的夜晚,街道两边霓虹灯闪烁,江序白喝得脸通红,嘴里不停念叨:“你就是个骗子,欺骗我情,浪费我青,蹉跎我单纯的心灵,骗子,骗子。” 张欣欣气得直跺脚,一把揪住江序白的耳朵,恶狠狠的问:“谁欺骗你情了,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找女人,你给我从实招来!” 醉鬼神志不清,但也知道疼。 江序白痛得哇哇直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出声来,“你个智障,辣,臭虫,老子受够你了,妈的,回去一定揍死你。” 姜书杳:“……” 张欣欣崩溃到尖叫。 “啊啊啊!江兴旺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你要揍死谁,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不多时,网约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看着眼前飞狗跳的场面,吓得人家差点拒载。 姜书杳被吵得脑仁发疼,连忙宽司机:“女的是正常的,你放心,按照导航送到就行。” 其实她不说还好,故意解释这么一下,让司机更加怀疑那就是一烫手山芋。 最后的结果,打了整晚的车,没有一位司机愿意接载一个疯女人和一个醉鬼。 姜书杳又不放心自己先走,没办法的办法,只好一手架着醉鬼,一手拖着张欣欣,后面连着另一个醉鬼,扭麻花似的,一路磕磕绊绊,总算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安置住下。 真是应了有一句话,说平时越正经的人,喝醉后便越疯。 今晚在江序白身上,算是彻底让她大开眼界。 不但他自己疯,还把张欣欣一起疯。 好在她家这位还算安静省事,虽然有点沉,但整晚都很乖。 洗漱完毕已是深夜。 姜书杳用巾替上人擦了脸和手,掉鞋子,就钻进被窝抱着他入睡。 裴衍酒量好,能喝成今晚这样,她不敢想象究竟是喝了多少。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