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白怎么都没想到温出门一趟回来就带了个狗儿子。 温一直想养狗,对此特别执念,这沈飞白是清楚的。 他还记得这执念来源于温念二年级的时候喂的一条小浪狗。 那时候年纪小,也不敢把狗带回家里,就每天去那只浪狗休息的教学楼楼底花坛角落里放点火腿肠之类的东西投食,狗悉了之后偶尔蹭蹭舔舔,温都能高兴上老半天。 然而好景不长,那只浪狗不知道在哪吃到了老鼠药,被毒死了。 沈飞白还记得那会儿温拉着他一起把狗埋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喉咙都哑了,眼睛肿了好几天才消。 从那之后温每次遇到浪狗,都要跑去附近小卖部买几火腿肠去喂。 大概是出于某种遗憾的补偿心理,温隔三差五的就哼哼着想养狗,但每次路过宠物店的时候,又只是看看,从不真的买。 沈飞白把人拽进门,接过了纸箱子,也没说准不准养,只是问道:“哪儿来的?” “李老板家雷奥的下的崽,断半个月了。”温换了鞋,套上他的棉拖,伸长了脖子瞅着沈飞白怀里的纸箱,“说是黑背跟哈士奇的串串。” 沈飞白低头看了一眼纸箱里蜷成一团的狗,“那雷奥的基因还强大。” 狗崽子完完全全就长着一副哈士奇的样子,特别标致。 沈母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自家儿子抱着个大纸箱,愣了愣,“这什么啊?” “狗崽子。”温一步三蹦跶的跳到沈母身边,看了看菜,“真香。” 沈母笑着放下碗,轻轻敲了敲温的脑袋,“洗手去。” 温笑嘻嘻的去了洗手间。 沈母看了一眼把纸箱放到餐桌边上的沈飞白,又探头去看了看纸箱里的狗,轻咦一声,“品种狗?” 沈飞白看着动弹了两下的狗,“算是吧,旱冰场老板送的。” 沈母看着自己儿子去厨房里拎了电饭煲过来,顺手摆好了碗筷。 温擦干了手从洗手间里钻了出来,接过了沈飞白手里的饭勺,装好了三碗饭。 温瞅着三碗白米饭,“叔叔今天不回来吃饭啊?” “应酬去了。”沈母答道,看着温端着碗坐到了纸箱旁边的凳子上,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调侃道,“喊了这么多年了,这才准备下手养呢?” “其实我本来准备找了工作有了收入再养的。”温扒了口饭,说完这句沉默了一下,瞅着纸箱子里闻着了香而醒过来的狗崽,“但是机缘巧合嘛……” 温最近的危机特别深重。 他隐约的觉得,如今这样仅仅只有自己和沈飞白两个人的世界正在走向消亡的尽头,每分每秒都是倒计时。 温想要在最后倒计时的这段时间里,努力的多创造一些独属于他和沈飞白的东西。 比如之前所想的情书,又比如共同养一条狗。 温一直特别想养狗,这是两家人都知道的事,包括早年被毒死的那只浪狗的事情,两家人也很清楚。 家里经济也不困难,也没谁对狗过,对于温想养狗这个事情,他们都是支持的,权当做弥补温小时候看到被毒死的那只浪狗的心理影。 温端着碗,看着已经清醒过来,正坐在纸箱里仰头冲着他发出细弱叫声的狗崽子,拿手肘捅了捅坐在身边的沈飞白,“小白白,给咱儿子取个名字。” 沈母一听就笑了,“哎,我孙子就长这样啊?” 温嬉皮笑脸,“不是可的嘛!” 沈母笑着摇了摇头,夹菜吃饭。 沈飞白看了一眼温,又看了一眼两只前爪扒着纸箱边企图爬出来的狗崽子,想了想,“不如就叫吧。” 温扭头看他,伸筷子从沈飞白碗里抢了块,“你怎么不叫他小白白呢!” 温说完,想到以后自己喊一声小白白,一人一狗齐刷刷转过头看他的样子,就忍不住哼哧哼哧的笑出来。 “就叫小白白吧!”温咬着筷子嘿嘿笑。 “不行。”沈飞白拒绝跟狗共用一个昵称,就算是他跟温的儿子也不行。 “哎。”温扒了口饭,看了沈飞白半晌,“那叫飞飞吧。” “……”沈飞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你怎么就老跟我名字过不去。” 温回答得理直气壮:“毕竟咱儿子啊。” 沈飞白看着温,竟然觉自己被说服了。 他叹了口气,重新拿起了筷子,“飞飞就飞飞,你高兴就好。” 温嘿嘿嘿傻笑,几口吃完了碗里的饭,俯身把狗崽子抱起来,“飞飞!” 少年把小狗举起来跟视线平齐,然后把小狗的脑袋转向了沈飞白,“飞飞,这是妈妈。” 然后又转回来面对自己,“这是爸爸。” 狗崽子四只爪子悬空挥,呜呜的叫。 温咧着嘴傻乐,转头看着沈飞白,“小白白你听!咱儿子会叫爸了!” 沈飞白:“……” 我可去你的吧。 神经病。 沈母在一边乐不可支,“飞飞是跟我们一起吃还是买狗粮啊?”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