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浔都不知道温淮期是怎么做到高中就跑那么远兼职的。 对新城区来说十一点也不算晚,林立的写字楼还都亮着灯,街边的小店也有不少人。 就算下着雨,路边也有周末出来玩的行人,店铺的歌声传出来,全是热闹。 老城区却像个反面,好多店铺关门了。 偶尔能看到卷帘门关了一半的店,也有狗趴在店口,看到有人路过会摇摇尾巴。 盛西浔回国也两年多了,从没来过这边。 再远一点就是s市以前的老码头,如今也很冷清。 他总是忍不住看温淮期,绵绵细雨里走着的温淮期看不出特别的神情,只是把雨伞往盛西浔那边偏了偏。 这个人实在太周到了,出门会看天气预报,包里好像是个万能口袋,能拿出很多必备的东西。 撑开伞的时候盛西浔还幼稚地哇了一声。 却等到对方进单元楼才看到对方淋的肩头。 搞不好穷得叮当响的男二只有一把伞,盛西浔却没有要,小跑着离开了。 却被对方追上来,雨伞到了他手上,温淮期口气都带着无奈:“不会还要我再送你回到车那边吧?” 对方的头发都淋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蜿蜒下,滚进衬衫的领口,洇了布料。 或许是布料劣质,甚至还能透,让盛西浔瞬间想到和对方挤在一张上第二天受到的温度。 他磕磕巴巴地说了声不用,看着温淮期跑入雨中,然后不见了。 盛西浔的难过一直持续到现在。 盛决:“不是刚开学吗,就要写生?” 盛西浔脑子里都是温淮期的背影,好单薄,觉风再大一点就能把他吹到了。 梦里没说这个男二的过去,但盛西浔可以通过小陈查到的资料拼凑出温淮期的童年。 和盛西浔的万千宠完全不同。 他纯粹是爹不疼娘不的典型代表,还要忍受时不时上门催债的大人。 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像是s市的新老城区的区分,隔着一条泗雨江,活像把世界披成了两瓣,让此刻的盛西浔分外恍惚。 盛西浔:“小学期写生吧。” 盛决:“你见到沈仙芽了吗,我听说她已经在做个人品牌了。” 盛西浔喜沈仙芽的事盛决早就知道了,大人都开玩笑,特别是以前盛西浔还小的时候。 现在看来那点喜不是什么男女之情,不然不会是这种冷淡的反应。 盛西浔:“开学那天见到过,她的专业和我不是一栋楼,观观和她一个专业都不一定能见到呢。” 盛决:“正常,在一个大学谈恋偶尔都能谈出异地恋的觉。” 盛西浔:“你好像很有触啊,有什么故事吗?” 盛决嗤了一声:“没有,你早点睡吧,明天陪我参加沈仙芽家的宴会。” 盛西浔:“啊?明天?你怎么不早说?” 盛决:“你有事吗?” 盛西浔:“我不想去。” 沈仙芽在梦里可是女二,就算盛西浔记不得一些关键的剧情点,但也知道惹不起也躲得起。 盛决:“人家邀请的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家就我和你了,再不回去不合适吧?” 盛西浔烦躁地叹了口气,在上滚了一圈,又滚回了盛决面前:“我真的不想去,你就说我冒了。” 盛决狐疑地眯起眼:“你跟沈仙芽发生什么了吗,以前你可是求之不得的。” 盛西浔:“我都十八岁了,要避嫌了!” 盛决:“别演了,我的车又不是白送你的,去洗澡睡觉,明天下午出发。” 说完他就走了。 盛西浔更痛苦了,洗完澡他还在发愁,发了个消息给岑观:观观,你明天要参加沈家的宴会吗? 【岑观】:我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不用去。 他居然秒回,盛西浔干脆给他打了个电话。 盛西浔:“你在哪啊?” 岑观:“我在宿舍,明天晚上就要构成作业了,我一张没画。” 盛西浔:…… 突然有点心虚,他的作业也没画。 岑观又问:“你晚上是和温淮期开房去了吗?” 对方问得有点突然,盛西浔重重啊了一声。 岑观点开另一个手机。 他有好几个号,生活工作学习泡男人分得清清楚楚,下午就刷到了不少盛西浔的消息。 无非是对方开超跑带着温淮期走了。 这年头大家都起哄。 这俩人如此招摇,都有不少人来岑观这里打听盛西浔是不是在追温淮期了。 还有高中同学不知道哪听说的,也问了好几次。 等到晚上,岑观点开微信,岑澜泉居然也加入了八卦,发了一张照片。 是s市知名餐厅的照片。 99号桌在网上几乎炒得神乎其技,据说坐在那桌吃了,两个人这辈子就稳了,吃完饭还有绑定的顶层酒店的房卡。 有博主特地去做过测评,大圆水,说浪漫得不要不要的。 虽然知道营销水分很大,但这个餐厅对岑观来说实在太贵了。 不过他这个岁数也没有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目前就是网恋阶段,不一定能顺利奔现。 情定终生白首不离实在太早,岑观也承受不起。 盛西浔:“怎么可能!!我就是和他去吃了个饭。” 他刚洗完澡,现在脸更红了,明明一个人在房间,还缩进了被子。 他认真地和岑观解释:“我本来是想邀请黎小栗一起吃饭的,然后我中途假装……” 岑观:“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还是希望温淮期和黎小栗谈恋。” 他开着扩音,一边苦大仇深地画作业,思考要不要印几个印上去也算取巧。 岑观还是觉得盛西浔被懵了双眼,他问:“但你没发现这俩人本不来电吗?” 盛西浔:“但温淮期就是暗恋黎小栗的啊。” 岑观:“你要不要打电话直接问他?” 他想到温淮期高中的状态,本是戒状态,与其说温柔,倒不如说就是一杯开水。 实在很难让人想到他也会有沸腾的时候。 盛西浔:“他真的暗恋黎小栗!青梅竹马,绝配啊!” 岑观唉了一声:“我是站天降的。” 盛西浔心想:原著里我就是天降,不行不行。 岑观也不知道为什么盛西浔那么执着地相信梦里的事。 但不妨碍他有点好奇这俩人后续的发展,他又问:“那你们今天吃完饭干嘛去了,房卡呢?” 盛西浔:“还在温淮期那里。” 岑观:“房卡是什么时候都能用的吗?” 盛西浔想了想:“报卡号,再去预约也可以的。” 岑观:“你对温淮期也太好了,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需要,他这样的人,折现才是最好的吧?” 盛西浔唉了一声:“他肯定不收的,我晚上说请他吃冰淇淋,结果后面都是他付钱的。” 他的声音很是懊恼,声音小了一些:“我是不是给他造成困扰了……” 岑观还没来得及回答,盛西浔又说:“观观,改天你陪我去逛商场吧?” 岑观:“你不会是想给温淮期买衣服吧?你疯了啊,你给你哥买过衣服吗你给温淮期买?” 他现在已经很理解朋友圈里误会的校友们了。 这架势谁不误会啊。 岑观提醒了盛西浔一句:“盆啊,我劝你收敛一点,不然大家只会认为你和温淮期在谈恋。” 盛西浔:“不会的,温淮期笔直笔直的直男,和我一样。” 他顿了顿:“他还会长命百岁,儿女成群的,事业丰收。” 岑观麻了,又有点嫉妒。 心想区区一个狗血烂俗穿书梦,温淮期居然就能获得盛西浔点的好。 高中那个男的都每天往盛西浔边上凑,还没能更近一步。 盛西浔这家伙只是看着好接近,什么自来,其实都是表面。 他有心墙,但本人似乎不知道。 岑观:“你想撮合温淮期和黎小栗谈恋,自己也谈一个不是更好吗?” 他想了想:“要不我明天陪你去宴会?然后物物对象?”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