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浔嘴上巨人,行动起来不是很利索。 热水氤氲的窄小空间,隔帘全是水珠,滴滴答答落在脚背,棉质的睡衣了太多的水,沉重地下来。 在盛西浔要附身的时候,他突然被人掐住了,随后天旋地转。 当初他教温淮期如何壁咚,现在终于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盛西浔:“不是我来吗?!” 温淮期刚吹干的头发全了,花洒的水很大,仿佛变成了那天宛如泼盆的雨。 他的眼神裹挟着浓重的情,这个时候盛西浔警觉他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就见过这样的眼神。 只是当时盛西浔没懂。 这个时候想逃也来不及了。 那只手一寸寸抚过他的身躯,几乎直接把盛西浔点燃了。 盛西浔差点叫出声,又急忙捂住嘴。 他想:太特么刺了。 他捂得很辛苦,最后给忘了。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都同步地后退一步。 盛西浔擦头发的手顿住了,温淮期把他往屋里推,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打了个声招呼,问了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姥姥:“有一会了,我还要看晚上的电视呢。” 盛西浔放心了。 温淮期看了一眼:“电视不是点播的吗?” 他对盛西浔说:“小浔,你先帮我看看下学期的选课名单,我给姥姥切个水果。” 盛西浔进去了。 脑子里全是温淮期的嘴太红了要是被发现怎么办怎么办!!! 门外的温淮期坐到了老太太身边,平静地问:“姥姥生气了吗?” 第62章 盛西浔进屋之后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多不堪入目。 他用手捂都捂不住脖子上被温淮期出来的痕迹。 这小子跟估计是把他当粉嗦了, 看得盛西浔都怪不好意思的。 但他在这里都能看出来,刚才照面的姥姥能看不出来吗? 老太太可是戴着眼镜!! 完了完了完了!!! 盛西浔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一边又忍不住想听点什么。 平时隔音贼差的木门仿佛升级了, 完全听不到客厅的两个人在说什么。 盛西浔忍不住给岑观发了消息。 -岑观!我完了!我和温淮期被他家长发现了! 岑观没回, 盛西浔又发给了盛决。 发完之后想起盛决说今晚就要出发去亲妈那里,估计都已经准备登机了。 万一, 万一姥姥不同意我和温淮期在一起,在腊月二十八要把我扫地出门。 那怎么办,我还是回家吗? 短短几十秒,盛西浔脑子里闪过无数凄凉的念头, 剧本已经上演到的温淮期和自己一起离家出走宿街头了。 等下,我和温淮期都不差钱,也用不着宿街头吧。 就是没有家长祝福的情还是很遗憾。 盛西浔已经预设了最惨烈的结果,都没意识到盛决回复了。 他看盛西浔没反应, 在登机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 盛西浔:“哥你没走吗?” 盛决那边还能听到机场的声音,盛铎似乎在和管家说话, 老头还挑,要换一杯茶。 这个时候怪气地问:“谁啊?” 盛决:“怎么了, 被家长发现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乐呵,颇有幸灾乐祸的觉。 盛西浔:“是啊,和你说正经的,怎么办啊。” 盛决:“你俩怎么被发现的, 打啵?” 他还低了声音, 生怕被盛铎听到。 结果亲弟弟尺度还大:“打炮啊。” 盛决词穷了。 盛西浔在房间里和大哥打电话寻求帮助, 客厅却很安静。 温淮期看姥姥不说话, 就继续说了:“我和盛西浔在谈恋。” 他垂着眼, 一直好猫不做要做浪猫的猫今天晚上倒是在家, 看温淮期坐在沙发上,很温顺地靠了过来。 盛西浔自从跟温淮期回家,对小猫表现了高度的喜,但很可惜,他来了之后猫都不回家了。 温淮期在心里想大概是一家不容二猫。 胖橘分量十足,完全没有到主人的意思。 温淮期对绒绒没什么喜,也得非常敷衍,但不妨碍猫从喉咙滚出舒服的呜咽,也降低了他似有若无的紧张。 温淮期:“就算您不同意,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他顿了顿,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都能猜到现在盛西浔多着急了。 或许会给岑观打电话,如果岑观没回消息,盛西浔应该会告诉盛决。 盛西浔人际关系乍看复杂,实际上比温淮期还要贫瘠,只会温淮期更想细心呵护。 他刚洗完澡,身上还冒着热气。 盛西浔捂着嘴不叫出声的时候,还想到了被他拉进来的温淮期全身透没睡衣换的问题。 当事人毫不在意,告诉盛西浔可能要着回房间拿。 最后却能从边柜找出新的睡衣,如果不是情况紧急,盛西浔可能会吓得再起不能。 这个时候温淮期手轻柔地摸过猫,目光显得没有焦距,声音却很真诚。 真诚得老人家有些恍惚,她印象里这是温淮期第一次如此强硬的说话。 她看向身边坐着的温淮期,对方不再是需要悉心照料的小孩,也不再是要找妈妈的哭包,更不会看到那个混蛋父亲就会警觉地后退。 他越长越是沉默,皮囊综合了母亲和父亲最好的地方长,骨子里却越长越冷,和同个小区的小孩有明显的区别。 不玩、也不说话、更不会主动提出要求。 小孩总是愿望很多,逢年过节。 要糖、要零食、要学什么…… 要很多很多,愿望无穷无尽。 温淮期从来不说想要,每一年姥姥给他的红包他也存到了十六岁,最后变成存折上的数字,还给了老人家。 这是老太太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他说想要。 温淮期说完也没急着走,就这么坐着。 他的侧脸看上去和口气一样平静,只有猫动作的加快微微体现了他的不安。 换做别人可能还是看不太出来。 老太太:“小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的语气也听不出悲喜,很大程度上温淮期的冷静是跟姥姥学的。 面对催债面对父亲的要求。 姥姥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大,却有惊人的气势,护住尚且年幼的温淮期。 温淮期:“我知道。” 他仍然低着头,发垂在额前,摸着小猫的手指修长分明,出的虎口还有一个牙印。 是刚才水汽氤氲的时候,盛西浔没控制住咬的。 温淮期喜这种痕迹,给他一种自己彻底存在在盛西浔生命里的觉。 姥姥:“这条路不好走。” 温淮期:“我知道。” 姥姥:“小浔家里条件应该很好吧,我们这样的家庭……” 温淮期:“我会解决的。” 他说得很是笃定,这个时候终于转头看向姥姥,问:“您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盛西浔放寒假开始就来家里住,温淮期也不是没考虑过两个人同吃同住不好。 提出过去外面住的想法,但盛西浔拒绝了。 小少爷没住过这样的地方,什么都是新奇体验。 他喜温淮期家里的小猫,也喜老城区对于过年的准备,是他过去人生里从没经历过的。 而且他很喜和姥姥聊天。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