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非常明显,盛西浔完全不接招,他翻出自己买的长命百岁御守,从沙发这头挪到那一头,不肯起来,还是让温淮期转的。 盛铎:“这什么?” 盛西浔:“你和定情的寺庙,这是我买的限量开光版,祝爷爷长命百岁。” 这个寒假发生了很多事,他经历过死亡,也见证过婚礼,他看向盛铎,认真地说:“希望爷爷健健康康。” 盛铎差点哭了,一边的盛决在憋笑,心想居然还有这么一天。 他问:“那我呢?” 盛铎:“你什么话?” 盛西浔给盛决扔了一个[心想事成]. 盛决:“没祝福语吗?” 男人坐得歪七扭八,领带也送了,很不意自己这里的敷衍程序。 盛西浔用手机搜了这个成语:“这都是最高规格的祝福了,你还有什么不意的?” 盛决:“最高规格?” 他看向被安排坐上桌吃饭的温淮期,“那他呢,拿的是什么?” 盛西浔倒在沙发,从手机壳里拆出正月初一的上上签签文。 仰头展开,上面的中文在他看来晦涩难懂,可他仍然记住了解签老头的那句逢凶化吉。 他说:“他在这里。” 盛决看着盛西浔把那张纸捂在心口,他嘶了一声:“真麻。” 盛西浔反驳:“很灵验的好么,这个庙太准了,我建议你也去拜拜。” 他又和盛决说了车祸那天发生的事。 温淮期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参加婚礼的时候还遮了遮,现在素面朝天坐在盛铎面前,也没有半分惊惧。 他仍然不卑不亢,还冲盛铎笑了笑。 这边离沙发有点远,那边的兄弟俩坐姿懒散地聊天,看得出情很好。 盛铎虽然没到头白发的地步,但板着脸的时候仍然威慑力很强。 温淮期看盛西浔就坐在沙发那边吃饭,收回目光问盛铎:“爷爷,您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盛铎问的还多。 盛西浔一边吃饭一边往那边瞄,盛决提醒他:“别掉出来,多大岁数了。” 亲弟弟一脸不放心:“爷爷板着脸那么凶,换你你不害怕?” 盛决:“我板着脸的时候也凶,怎么没见你害怕?” 盛西浔:“你是我哥嘛。” 他本来就很讨人喜,无意识的撒娇更是让人想多疼他一点。 盛决:“决定出国了?” 盛西浔点头:“温淮期和梁哥谈好了,我们再上一个学期,准备准备走的一些手续……” 盛决也不意外,“有些事情让小陈去办就行了。” 盛西浔:“那我让小陈给我找个房子,我要和温淮期一起住。” 他看上去实在太迫不及待,盛决也没阻止,“不能试着自己找找吗?” 盛西浔哦了一声:“也是,温淮期经验肯定比小陈丰富。” 他简直在什么地方都要攀比,听得盛决了嘴角,不知道该说他什么。 可是小少爷吃饭都很快乐,偶尔瞄一眼那边和爷爷谈话的温淮期,眼里的意毫不遮掩,盛决问:“那今天住家里应该没问题吧?” 盛西浔:“我得问问温淮期。” 盛决那点慨烟消云散,拧着眉问:“这种小事有什么好问的?” 盛西浔:“不能问吗?我和他在谈恋,有什么不能说的?” 盛决懒得自讨苦吃,催促盛西浔吃完和他去遛狗。 等到盛西浔再回来的时候,温淮期和盛铎已经结束了谈话,管家告诉盛西浔,温淮期在他的房间。 盛西浔推开门,温淮期正准备去洗澡,看到他问了一句:“你要现在洗还是等会洗?” 关上门的少年人歪了歪头,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这还要问? 小少爷的卧室很大,浴室也很大,温淮期问:“只要开学前租到房子就好了,你先住家里。” 盛西浔转过身,在氤氲的水汽里问对方:“那你呢?” 温淮期:“梁哥哪这么容易放过我,我还要帮他做事,已经休息好几天了。” 他的劳碌命仿佛写在眉心,然后被盛西浔吻开。 盛西浔:“好吧,我也该准备一些资料了,作品集也好麻烦啊。” 浴缸明明很大,两个人挤在一起,温淮期低声问:“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盛西浔:“也不是,上次你问我专业上有什么想做的,我不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吗?” 他想到大学同学很多大一就选好了目标,温淮期也是,岑观也是,好像就他漫无目的,显得游手好闲。 “虽然说走一步看一步,我还是很茫然,不知道我能干什么。” 他抓着温淮期的手,指腹掠过对方掌心的纹路,声音混着水声更加朦胧。 但他又的确近在咫尺,温淮期吻了吻他的脸颊,说:“这有什么关系吗,每个人的进度不一样。” 他从小到大没朋友,同学也都跟没关系,更没有需要他安人的时候,这种觉很是陌生。 语速就慢了很多,“不过我听你妈妈说你很小的时候就喜待在画室?” 沈娟那天和温淮期聊了一会,后来又要到了温淮期的邮件账号,给温淮期发了很长的一封信。 是对方眼里的盛西浔。 温淮期深夜翻来覆去地看,想到那天在酒店里盛西浔说的话,发现沈娟对盛西浔确实了解不深。 一个人留在画室的小朋友。 真的不喜,能待那么久吗? 盛西浔把手放到温淮期掌心,比了比大小,一边嗯了一声。 “我不喜踢球,那时候画室在球场另一边,可以看到再远一点的泉公园。”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昔年的同学早就各奔东西,名字都记不清。 盛西浔说:“我喜那种专注,不会觉无聊。” 他格表面看跳咋呼,骨子里很是沉静,温淮期看他伏案画速写都能看很久。 温淮期:“岑观和我说你的画里有你自己。” 这句话不是严肃场合说的,是某天温淮期去给盛西浔买画材,遇见同样买东西的岑观,两个人结账付钱前后排队,聊了几句。 盛西浔呃了一声:“听起来好惊悚。” 但他确实听懂了,这个时候转身跨坐在温淮期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头发的水滴在对方的身上,仿佛天地间下起了雨。 他说:“我想试试,走下去会看见什么。” 温淮期点头:“反正我在你身边。” 盛西浔晃了晃头,问:“那现在要试试到我里面吗?” 温淮期:…… 盛西浔:“我开……” 还没说完,也来不及说完了。 第76章 第二天盛西浔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他下楼的时候爷爷坐在楼下看报纸,看盛西浔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睡这么晚?” 盛西浔脑子里还在回味,问:“温淮期呢?” 一边的管家说:“和大少爷打台球去了。” 盛西浔很不意:“我和他还要出门呢, 怎么不叫我。” 但很快温淮期就回来了, 看到对盛西浔问:“睡醒了吗?” 盛西浔哼了一声:“那不然呢,被你玩到彻夜不眠?” 他用词很是怪异, 一边的盛决听不下去,重重咳了一声,抬腿走了。 今天盛铎也要出门,盛西浔还没走, 爷爷和大哥就走了。 盛西浔问温淮期:“你妈妈和姥姥来了吗?” 温淮期:“还没下高铁呢,我们就去那家莹莹菜馆吧。” 他一边说给盛西浔围围巾,盛西浔伸手捧起他的脸,问:“你居然会打台球?” 温淮期好好一张脸被挤得有些滑稽, 他也就无所谓盛西浔,说:“看过而已。” 盛西浔越发觉得他藏着东西:“你连麻将都打得很厉害, 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快点告诉我。” 温淮期非常诚恳:“不会画画, 我小时候最讨厌美术课了。” 这倒是出乎盛西浔的意料,他睁大了眼,松开手的时候温淮期了脸,“走吧。” 到路上的盛西浔才紧张起来, 问温淮期:“我是不是要给你妈妈送点什么?” 温淮期:“不用, 你这么说起来我去见你爸妈也没带东西……” 他刚说完盛西浔就大声说:“不用!”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