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涧在看到小秋拿出荷包的时候,眼睛瞬间一亮,心里反复猜测这是不是给自己的? 应该是给他的吧?这一看就是适合男子的颜,式样也简洁大方,而且这个时候拿出来肯定就是给他的吧! 厉天涧目光灼灼地盯着荷包,小秋受到他的情绪吓了一跳,有种想将荷包再收起来的念头。 不过她也就这么想一想,还是将荷包轻轻地递了过去。 “跟殿下赠与我的东西相比,再珍贵的我也拿不出来,因此为殿下做了一只荷包,聊表心意,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临别前能得到这样的礼物,我心里实在是高兴。” 厉天涧听闻果然是送给他的,毫不客气地拿过去,小心地捧在手里。 小秋给他做的荷包!她亲手给自己做的荷包! 邢凡有预,往后的一年里,这只荷包应该就是尊上的心头了,怕是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来说一说。 可是尊上大概心里也知道,小秋姑娘给他做这些,最主要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 不过厉天涧虽然知道,却也足够令他高兴很长一阵子。 …… 厉天涧终究还是离开了,他离开前对小秋的不舍,小秋并不能全然知。 在小秋看来,他们两人不过是有了婚约,往后可能会生活在一处,可现在,也只比陌生人悉那么一点点。 因此要让她对厉天涧恋恋不舍,还是不大现实。 厉天涧离开后,小秋的子又恢复正常,两个月后,她听闻了一件事,福珠病逝了。 “婉秋,你可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之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福珠不是受了风寒吗?哪里就那么严重了?” 德妃脸苍白,之前还听闻福珠被指了婚,再过个一两年便会嫁人,这种时候,她却居然病逝了? 婉秋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太医时常出入宣平,可能有别的病症吧。” “哎,怪可怜的,她还没有成亲,还没有自己的子嗣……” 德妃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想起了裕妃,她膝下只有福珠一个女儿,如此这般,对她的打击也太大了一些。 婉秋与福珠并没有多大的情分,她也能觉得到福珠对她的恶意,对于福珠的死,婉秋只在心里默默哀悼了一番。 宣平,如今竟比冷还要清冷萧条。 裕妃形容枯槁地坐在那里,自从她伤了手之后,她就无暇再顾及福珠,每用各种法子想要让自己的手恢复原样。 在她看来,这才是顶顶重要的事情,只要自己的手恢复如初,皇上一定会原谅她,还会来宠幸她。 可如今,裕妃的手依然惨不忍睹,而福珠,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裕妃还记得福珠最后看着自己的眼睛,里面的痛恨、不甘、恐惧…… 她曾经如花似玉的女儿,走的时候双眼深陷,脸颊都凹了进去,丝毫看不出半点美丽。 穿堂风从裕妃的身边吹过,吹起她单薄的衣衫,她这辈子都异常在意的手,就那样垂着,枯瘦的手腕,显得袖子异常宽大。 最是无情帝王家,宣平曾经有多华贵热闹,如今就有多凄惨萧条。 因为她们都只是妃子,少了她一个,也有数不清的娇花一般的女子补上。 她以为的宠就是真情,以为君王可以因为恩宠容忍她的一切,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荒谬,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 翌,裕妃在宣平自戕,疑是痛失女,悲伤过度。 永怀帝怜悯她女之心,将她自戕的事儿了下来,对外只说裕妃悲痛万分,病逝。 …… 宜和里,福慧已经在准备自己的婚事,她被指婚有一段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要成家的时候。 然而福慧的脸上,没有太多喜,更多的,是惶恐。 福珠死了!她怎么会死?明明她的身子比自己都要康健,怎么会突然之间…… 福慧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些联想,越想身子抖得越厉害。 应该跟她没有关系吧?应该是她想多了,跟她没关系才对! “公主,皇上那里来人给公主送礼来了。” 福慧回过神,按捺住心里的恐慌,疾步去了宜和门口。 “福慧公主出嫁在即,皇上特意命咱家给公主妆。” 福慧的心安定了下来,大皇姐出嫁的时候,皇上也为她了妆,赐了各的宝石金银,父皇也同样为她妆,应该不是自己的想的那样。 总管太监微微一笑,伸手向后一招,他身后的太监们抬了一个匾额上前。 “赐,皇上亲笔御题,‘谨言慎行’一幅,望公主出嫁后铭记在心。” 匾额上的红绸拉下,果真是“谨言慎行”。 福慧楞了一下,等了一会儿发现总管太监已经在等着自己谢恩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就完了?父皇给大皇姐妆的都是中的宝物,怎么到了她,就只有一幅匾额? “福慧公主,还不赶紧谢恩?” 总管太监笑着提醒,福慧这才反应过来,俯身磕头谢恩。 “哦对了,皇上还让奴才将这个给公主。” 总管太监像是这会儿才想起来,从怀里又掏了个东西到了福慧的手里。 “那奴才这就告退了。” 总管太监带着人浩浩地离开,福慧在他身后,刚想站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顿时腿一软,又再次瘫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只香囊,她曾经不止一次地仔细端详过,上面绣着一对颈的鸳鸯! 这是福珠托自己带给沈文远的香囊! 福慧尖叫一声想将香囊给扔出去,眼前一黑,却是直接晕了过去。 从那之后,福慧公主在里的存在十分的低,非必要绝不踏出宜和半步。 里人都说,福慧公主这是要出嫁了,因此情收敛,在宜和安心待嫁。 只有福慧自己知道,她每过得有多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父皇注意到,落得跟福珠同样下场。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