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是她争宠的最佳时机,可是有钱挣的时候,谁还要男人啊。 沈黎棠这个有三个老婆的男人,在沙发上窝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一早,沈公馆的电话响起的那刻,他的脚一蹬,连离电话最近的管家,都没有他的动作快。 “喂!” “喂!沈公馆吗?这里是督军府,我是杜聿航,请转告沈三小姐,让他按时赴约。” 这段话,沈黎棠猜测着,杜聿航肯定背了很久。 就跟背书一样念完了,沈黎棠还有心和他寒暄几句,那厢啪一下挂线了。 不过,挂就挂吧,沈黎棠郁了好几天的心情,就像今儿的天气一样,放了晴。 沈南瑗一下楼,看见沈黎棠那咧开的大嘴,就猜到了督军府已经来电。 她也不多问,吃完了饭,照旧按点去了学校。 为了沈芸芝整出来的破事,她已经请假两天了。 杜文玲两天没见沈南瑗,还只当她是因为彩礼被抢的事情没脸再来,就刚刚觉到学校里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那个讨人厌的沈南瑗再一次出现,心的快要不能呼。 沈南瑗才懒得理杜文玲是什么表情,她把书包放在了桌位上,冲蒋子玉笑了一下,便又匆匆地跑了出去。 十月的光好极,沈南瑗一路上了天台,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吴娉婷。 “嗨!”沈南瑗倚在秋千的旁边,冲着秋千架上的文学少女打了一个很嗨皮的招呼。 吴娉婷抬眼看了看她,不太近人情地说:“有事说事!别提谢谢这么虚伪的话!” 这格实在是不够可啊。 不过沈南瑗很喜她的直白,“哎,我有两间铺子……” “嘁!”吴娉婷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所以,你是来找我炫耀的吗?” 沈南瑗才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她挑了下长长的眼睫,道:“我想一间倒卖给你,另一间倒卖给珍珠姐,然后咱们三个合伙,开一个成衣店,再开一个包店,如何?” 吴娉婷略一思索,表情再也端不住了,了下嘴角说:“沈南瑗!” “哎!” “你真的是个机关算尽的小狐狸!” 铺子换了主人,苏氏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回去。而买铺子的钱,就相当于她们的入股费了。 沈南瑗想了一晚上,再没有比利益关系更加靠谱的关系。 再这样筹谋下去,她真是害怕有一天舍不得离开泷城这块天地了。 当然,现在所有的筹谋,都是为了未来的自由生活和外面的广阔天地。 —— 铺子按着时下的价码,一间十五金条。 匡珍珠和吴娉婷虽说是家里宠着的千金小姐,可花销一向大手大脚,自己的私房可是没有这么多。 不得已,就只有向大人们求援了。 给的说辞也很统一,就说是匡珍珠牵头,要和姐妹们做点小生意。 匡珍珠今年快十八了,从圣约翰女校毕业之后,就一直闲在家里。 就她这个年纪,放在别家,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可是匡夫人眼眶高,匡家的门楣也高,提亲的不少,中意的不多。 反正匡家又不是养不起。 匡部长一听说自己的大女儿要做生意,沉了片刻,倒也不反对,就阔气地打开了保险柜。 “几来着?” “二十!”匡夫人不待匡珍珠回答,便淡淡地说道。 匡部长心疼女儿,又思索了片刻,说:“爸给三十。” “爸,你太好了!”匡珍珠看着匡部长的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匡部长挠挠头,嘿嘿一笑,犹豫着又道:“就是人家说啊,这个肥水不外人田,还有那个姐妹同心其利断金……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带上珊瑚一块儿?” 匡珍珠的笑敛在了嘴边。 匡夫人冷冷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珍珠啊,走,那个黄鱼,姆妈给你。” 匡部长尴尬地说:“夫人,我……”手心手背都是,珊瑚就算是做出了那等事情,也是他的女儿不是。 匡夫人是个狠心人,直白地命中:“老爷,你就死了这个心吧,我是不会让我女儿和赵氏的女儿同合污!你不要脸,我还是要脸的。” “夫人!”匡部长的脸一白,却是没法反驳。 “阿爸!”楼下似乎传来了匡珊瑚的声音,匡部长果断地闭了嘴,数出了三十金条,推到了母女俩的面前。 匡珊瑚自打出了那桩丢人的事情后,就不大出门了。 今天是赵子敬约她出门看戏,要搁从前,她是看不上赵子敬的。 虽说是副市长家的公子,可也得看副市长家有几位公子……七个呢。 想想一份财产分成了七份,再多又能有多少呢! 更何况那个赵子敬长的丑,实在不是她的菜。 只是那羞的事情虽然没有广为传,实际上也是传了一些出去的。 原先追求她的好几位公子,如今只剩下赵子敬这一个。 匡珊瑚叫了声“阿爸”,家里并没有人回应。 她默默地回了房间,一想起今那赵子敬向她伸来的手,就一肚子的窝囊气。 他是不是也觉得她下轻浮,这才会如此的不尊重她? 匡珊瑚一想到这个,不由就掉下了眼泪。 与另一屋喜庆的氛围相比,匡珊瑚这里委实够凄惨的了。 想想自己的境遇,她还是不能甘心。 便把一腔的愤怒又放到了沈南瑗的身上去。 不多时,匡珊瑚听见院子里有开车的声音,她探了头去看,竟是阿爸带着匡珍珠一块儿出了门,连问都没来问过她。 匡珊瑚眼见家里的汽车开了出去,生气地摔了窗户边的花瓶。 她和沈南瑗的事情…不算完。 家里的饭吃不进去,匡珊瑚只在家呆了一会儿,也出去了。 原本是想去南城的西餐厅,去吃西冷牛排。 半道上看见个人,又改了主意。 只见那人慌里慌张地进了个小胡同,她付了车夫车钱,就守在那胡同的外面等候。 还别说,真让她撞了个正着。 “齐衡!”匡珊瑚可是认得这位齐家三公子的,但他身边那个头脸遮盖的很严的姑娘,她还不能确定。 她挑了下嘴,吓了齐衡一跳之后,又说:“你要去哪儿啊?齐三公子!” 齐衡的三魂七魄至少没了一半,他下意识把沈芸芝挡在了身后,抖了抖嘴说:“原来是匡小姐啊!” 匡珊瑚的眼睛就没从他身后的姑娘那儿挪开,她又重复道:“齐公子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儿啊?还有这位是……” 齐衡支支吾吾地道:“嗯,我一个朋友,她生病了,不能受风,我正要带她去看病。” 匡珊瑚与沈芸曦绝很久了,沈家的事情她也只知道糟了土匪的那一部分,可她是个人,瞧着齐衡战战兢兢的模样,笃定了他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的脑瓜子飞转,说了句特别体贴的话语:“齐三,咱们也算是旧相识了,别说姐姐不帮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来匡家找我,门路我还是有一些的。” 齐衡扯了下嘴角,同她道:“匡小姐说笑了,我能有什么事情。” “没有就好!”匡珊瑚又审视了他一眼,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等到匡珊瑚上了一辆黄包车走远,沈芸芝这才敢出声:“齐衡!” “芝芝,咱们快走。”齐衡咧了咧嘴,拉扯着她的手就要向前。 沈芸芝却在原地没有动,过了半晌,才道:“齐衡,我不甘心。” “芝芝!”齐衡想要劝她。 沈芸芝却想起了什么,兴奋地道:“齐衡,匡珊瑚和那沈南瑗有仇!” 齐衡一听这话,着急的不行,“芝芝,算了!咱们说好的,等筹够了钱,一起去南洋打拼。” 沈芸芝儿就不想离开泷城,她猛地推了齐衡一把,“你不帮我算了!” “芝芝!”齐衡挠了挠头,下定了决心,“你说怎么办?” “我要让沈南瑗比我现在惨一百倍!” —— 正领着冬儿收拾铺子的沈南瑗鼻尖发,连续打了好几个嚏。 冬儿体贴地道:“三小姐,你没做过这种活,还是到一边去,让我来吧!” 不就是打扫个卫生,也能叫活了,还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沈南瑗可不是那种娇滴滴,她洗了把抹布,重重地扔在了柜台上,嘀嘀咕咕:“肯定是谁在背后骂我了!” “为什么不是有人在想三小姐?”冬儿捂着嘴呵呵地笑,“譬如杜家……” 沈南瑗知道,冬儿想说的其实是杜家大少。 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居然是杜聿霖,她撇了撇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与匡珍珠和吴娉婷的易很是顺利,两间铺子,两天的时间便成功易了主。 三姐妹接完毕,还煞有介事地开了瓶香槟,庆祝三姐妹的事业马到功成,能有一番好运。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要寻找一些绣工很好的绣娘,这事匡珍珠拍着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可以搞定。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