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珍珠大咧咧地摆了摆手, “不要在意那种细节了, 我来给你介绍个,我弟弟, 匡傲西。傲西快过来。” 沈南瑗顺着匡珍珠示意的人,一怔, 就看着‘安禄’朝自己走了过来, 表情如沐风,却无端让沈南瑗后背一凉。 “安老师?” 匡珍珠疑惑的‘嗯’了一声,“什么老师?” 匡傲西笑着解释:“抱歉, 对你有所隐瞒,到圣约翰当老师是我不父亲的安排,偷偷做的决定,连我姐也不知道。” 仿佛这就解释过去了。 匡珍珠蹙起眉头。 沈南瑗与匡傲西的目光撞了正着,“哦,那可真巧了。” 因为匡傲西的存在,沈南瑗和匡珍珠的话也变少了起来。 无他,就是觉得有人碍事罢了。 匡珍珠初来乍到,沈南瑗怎么说也比她早来了一二十天,于是就充当了一个不怎么合格的向导。 开着车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才找到了他们即将下榻的王城酒店。 匡珍珠的美人哥哥住在西城区,离王城酒店不过三条街的距离。 倒是也能住在他们家来着,只不过,匡珍珠觉得不合礼数,非得要住酒店。 第二,要和美人哥哥家的人见面。 匡珍珠和沈南瑗约好了之后电话联系。 沈南瑗便开着车,离开了。 匡傲西假做不经意地问:“姐,南瑗还会开车呀?” 匡珍珠才不想告诉他那么多,敷衍道:“是啊!” 匡傲西不由自主皱眉,他以为自己已经很是了解沈南瑷了,可是他的了解好像还是仅限于表面。 一开始的接触,只是想要查出匡珊瑚的下落。 可后来好像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彻底的了解她这个人。 这种觉虽然很是奇妙,但匡傲西知道这与喜绝对无关。 匡傲西不是不知道匡珍珠对他的不喜,只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他这一次同她一道过来,不仅仅是和沈南瑷有关,还为了他自己。 匡珍珠要嫁的鹿家,在这天京城内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先生,小姐,您有预约吗?” 前台小姐的话语打断了匡傲西的所有念头,他微微一笑道:“有。” 现如今想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这一次过来就是确保匡珍珠务必能嫁进鹿家去。 沈南瑷开着车在天京城兜了一圈,脑海中一直在想匡傲西的事情。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他这个人从头到尾的行径都让她不由的想去提防。 她还真怕那个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的匡珍珠会被他算计。 算了,还是等下一次见面提醒一下珍珠姐。 —— “叮——” 电话铃声传到了楼上。 十几声之后,管家接起了电话。 朗家的规矩大的,家里的佣人并不是谁都可以接电话,除非是管家和银霜。 沈南瑗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只听管家连续“喂”了好几声,气急败坏地道:“奇怪了!” “怎么了?”沈南瑗走出了屋子,站在扶手旁问。 管家抬了头道:“哦小姐,不知道是谁在恶作剧,这几天连续接了十几个没有声音的电话。” “是吗?”沈南瑗走下了楼,“那一会儿电话再响,我接试试。” 沈南瑗是想起了让吴娉婷将自己的电话给裴小玉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裴天成为了保险起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就不会说话。 沈南瑗专程等了有小半个下午,电话一直都没有动静。 晚饭后,沈南瑗正要上楼,没有任何征兆的,电话“叮”又响了起来。 管家离的近,眼看一步就要跨了过去。 沈南瑗道:“我来接!” 说着,就飞快地跑了过来,裙角飞舞。 沈南瑗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听着电话那边滋滋啦啦的都是杂音。 可等了半天,那边还是没有说话的声音。 她有些着急,口而出:“裴大哥,是我,沈南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那厢“啪”一声就挂线了。 沈南瑗举着话筒,只觉奇怪的要命。 管家道:“是找小姐的吗?” 沈南瑗摇了摇头,“不像!要是找我的不该不说话。” 管家:“找谁的,都不该不说话!八成是恶作剧。” 沈南瑗虽然奇怪,倒也顺理成章地将电话误以为了恶作剧。 殊不知,隔了千把里地,有人快气成河豚了。 裴大哥!!! 看来自己在她那儿不配拥有姓名。 这么多,那个小没良心的到现在都想不起来给他打一通电话就算了。 他打了过去,居然听见她叫别人的姓名,还叫的如此亲热。 杜聿霖觉得自己的心里住了座火山,现在发了,到处都是愤怒和郁闷的岩浆,烧的他连眼睛都是通红的。 许副官眼观鼻鼻观心,自从少帅挂了电话,他连呼都不敢发出声响。 少帅已经这样沉着脸,快坐半个小时了。 许副官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他悄悄地看了下表,小声提醒:“少帅,快七点了,您说好今晚要陪夫人一起吃饭。” “嗯。”杜聿霖闷哼了一声,随手扣上了军装,站起来道:“走。” “是!”许副官抢先了一步,跑到院子里,打开了车门。 半个小时候后,驱车回府。 杜聿霖直接到了杜夫人的院子。 杜夫人原以为今天自己又被亲儿子放鸽子了,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再说是自己的亲儿子,能有什么办法呢! 要是可以重来的话,丈夫可以选其他人,可生来生去,没准儿还是生出个气死她的儿子来。 哎哟,儿子都是讨债的。 她自己有一个就算了,她丈夫那儿还有一个。 看了都烦。 杜夫人将将拿起了筷子,便听见人报:“夫人,二少来了。” 还别说,女人的快乐真的是很简单,就这一句话,她就笑起来了。 可等杜聿霖走进来的时候,杜夫人还是佯怒道:“我还以为你把和姆妈约好的事情又忘记了!” 杜聿霖扯开了嘴角,“那怎么会呢!” “你不要哄我!我生的儿子,我还不知道!”杜夫人似自嘲一样说:“我知道你想去天京,怕我拦你,这才想方设法地哄我!” 前些子,天京下了一纸通文,要各地的督军派人进京学习。 可派什么人去,督军头疼了好几天。 关起门来和幕僚们商量,还是觉得不能派遣外人过去。 只有在老大和老二中,选择其一。 一边是病了很久才将康复的孩子,另一边是智谋过人自己给予厚望的准接班人。 说实在的,手心手背都是,督军哪个都舍不得。 这个时候,杜聿霖自己跳出来说,他要去。 这下好,杜聿航也跳了出来,说二弟不能去,并且还说的有理有据。 “谁都知道天京那边这一次是没安好心,什么学习,不过是效仿古代,要求诸侯派遣质子进京。爹,我去,不能让二弟冒险。” 杜督军真的要热泪盈眶了,看看他的两个儿子,多有担当。 这事算是暂时搁浅了。 因为杜督军还没拿定主意。 杜聿霖听杜夫人主动提起这事,咧了下嘴,道:“妈,我想过了,他想要,就给他。我不稀罕。” 杜夫人一听又要气炸。 给,那是什么破烂玩具么,说给就给。 同时又觉得自己很是委屈,泪水不住就冒了出来,可她格刚硬,拿帕子擦了后道:“他提防着我害他,我要是想害他的话,他这些年能死一二十次。 那年他还小,明明是二姨太那个死人害的他,却被顾红梅诬陷给我,若不是二姨太身边的丫鬟说漏了嘴,你姆妈我早就成了一捧灰,掩埋在了黄土里面了。” 那些个陈年旧事,谁对谁错,杜聿霖不再提。 他沉着脸。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