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霍湘问。 陶权套上霍湘的旧皮衣,在领口闻了两下,“去找方休,就那个大三元。” 霍湘拧眉,匆促换上衣服跟出去。 两人沿着山坡上行,前半段没有谈,后半段可能因为夜风吹得过于舒服,陶权牵起了霍湘的手,“明天真要去见卫天城啊?我能跟着一起么。” 霍湘凝望着黑夜,没有犹豫道:“好。” 不多时,两人抵达纪家古堡,二楼窗纱透着光,山茶花香依旧。 走近,一个黑影从楼脚拐了出来,踩着松软的土壤迈向两人。 陶权循着声音上去,发现是臂膀挂着三角巾的方休,“你手咋了?” “有快放。”方休不耐烦地说。 霍湘挡在两人中间,礼貌地说:“抱歉,这么晚打扰。” 沉的壁灯照在方休脸上,是轻蔑,“什么事?” 陶权上前:“岳竹是不是已经把投资给卫天城了?” 方休:“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会问他?” 陶权立马掏手机,摸了半天才回想起自己手机掉江里了,转头细声问霍湘:“你带你那旧手机没。” 霍湘掏出来丢过去,陶权问方休:“岳竹号码多少?” “你是不是有病,”方休说,“我他妈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码??” 霍湘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他想起之前磁共振报告上有疗养院的联系方式,“算了,回去吧,我知道怎么联系你同学。” 方休横了两人一眼,夺过手机,输完号码再丢回去。 “哪位?”不是岳竹的声音。 陶权忙道:“琼姨,我是陶权,那啥,岳竹睡了吗?” “现在是凌晨两点。”琼姨拐弯抹角地说。 陶权:“不好意思啊,那等明早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成么?我有要紧事要找他。” 方休看着陶权勾嘴冷笑,没有发出声音。 语音那边没回应,隔了几秒,传来岳竹的声音:“权哥。” 话音未落,方休突然抢过手机把电话挂了。 陶权不明所以,单手指着方休作警告姿势,重新把电话拨回去,方休再次过来夺走手机,取消拨打:“别巴给他打了,卫盛要到天岳的融资了,然后呢,跟你个傻有什么关系?” 这时岳竹打了进来,“刚才网不好,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陶权看了一眼板着脸的方休,转身说道:“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霍湘疑惑地看着陶权。 手机传来岳竹的干笑:“你有病吧?” 陶权伸手去按霍湘的肩颈,示意他和岳竹之间啥都没有,同时避开方休的眼神,说:“这周有空么,出来打球呗。” 岳竹:“……这周不行,下周吧,正好把车拿去过户。” 陶权:“得嘞,那挂了,早点睡。” “嗯,回见。” 电话挂断,花园里的三人看着彼此,神各异。 最后是陶权先问:“天岳牛还是卫盛牛?” 方休却道:“那傻卡宴是他送你的?”霍湘:“?” “你别管,”陶权喊道,“到底谁牛?” 方休发出嘲笑:“你是不是傻?”末了停顿数秒,用看弱智的眼神盯着陶权:“卫盛巴结天岳好几年了,你觉得谁牛?” 陶权松了一口气,“行,再问你,上次你给的承诺还作不作数?” 方休不耐烦地看着他:“不是已经用掉了?游泳馆谁帮你订的?” “我又没去,”陶权说,“我现在要搞卫天城,你得帮我。” “你是不是傻?”方休好像忘了自己已经骂过一次,“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红枫和天岳上一代就不对付,你跟岳竹走那么近,我凭什么帮你?” “你就说帮不帮吧!!” 二楼的窗户被打开,纪杉探出纤细的身子,“狗狗,这么晚了在跟谁吵架啊?”而后认出是陶权和霍湘,又说:“呀,是你俩。” “别下来了。”方休转身应道,再低声对陶权说:“你可以滚了。” 陶权知道这是答应了的意思,拽着霍湘走出花园,远远道了一声纪总再见。 回到小洋楼,陶权踢掉鞋子,给霍湘倒来一杯水,“还行吧?我不是废物吧?” 霍湘喝了半口,正道:“我从来没说过你是废物,也没那么想过。” “介绍我跟岳竹认识的人跟岳竹是发小,明早我再他说一声,你放心好了,岳竹也会帮我们的。”陶权说。 霍湘静静看着陶权,他从未了解过陶权私底下的圈子,又不去想,陶权有这样的同学,如果家里没出事,现在一定混得很不错吧? “困了,”陶权掉衣服,拉着霍湘来到边,“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霍湘觉得他和陶权之间还有很多话要说,但眼下确实太晚了,顺应地躺到上,听着陶权入睡。 陶权像一只庞大的树袋熊,牢牢抱着他,翻身几次都没撒过手。 霍湘望了一会儿天花板,没多久也进入了梦乡。 大约是早上八点,两人相继醒来。 陶权开发麻的手,把霍湘脑袋往怀里按,“渴吗老婆?” 霍湘忽略这两个字眼,从陶权怀里挣,“看下晴姐有没有打电话来。”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