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南,起的水花带有光赋予的柠檬,溅来两人身上。 陶权抬腿走鞋子,再帮霍湘也掉,两人赤脚踩碎石子路的树影,踏过清澈的溪,来到一处不曾有人踏足的水杉树群。 “我现在知道你为啥不穿鞋了。”陶权受着松软的土壤,说。 霍湘回头,抬手遮去烈光芒,“为啥?” 周遭弥漫着仲夏和杉树的气味,目光所及皆为金灿灿的一片,可这金灿灿又和城市里的不同,独属于大自然,纯粹,鲜活。 “不告诉你。”陶权的笑容也沾上了这种鲜活。 继续前进,陶权被烈晒得掉上衣,影在他的躯干上轮照,如同山野纪录片里八倍速播放的出落,每一寸肌的影都在忽长忽短间变幻。 霍湘差点进这充野的美好画面里,幸好一只虫子飞进视野,提醒他该拿出驱蚊水了。 “别扯叶子了,站好。” 呲的几声,驱蚊水到陶权身上,光的角度产生半截彩虹,又随着剂被风吹散而消逝。 “我能亲你一下么?”漫着驱蚊水薄荷味的陶权笑呵着问。 霍湘牵起陶权的手,猛地将人拉至面门,间仅留一片水杉叶的距离,“亲吧。” 杉树娑娑,又好似白里的无尽,两人走了许久都没走到底。 陶权回身帮霍湘掉上衣,掏出手机自拍,柠檬的光笼罩两人,手机影落在两人肩头,像是锁链的一环,将两人牢牢扣住。 “没驱蚊水了,回去吧。”拍完霍湘说。 陶权捏了霍湘股一下,然后飞也似地跑出去,示意霍湘来追自己。 两道身影飞速穿过,松软的土壤让他们看上去无比自由。 婻諷 一番整顿后,穿越者横穿天井山,重新回到高速,一路开至湖南地界。 霍湘原本计划在东江湖落脚,但显然他俩在天井山花了很多时间,只得在郴州随意找个地方歇息。 陶权不仅不觉得开车累,还兴冲冲地找来一水管,清洗车轮胎。 霍湘站在一旁烟,忽略陶权好几次想拿水冲他。 入夜,两人找到一家米粉店,挨着本地散工的伙计吃。 难得来一趟,陶权点了四碗不同味道的,说是都要尝尝,结果吃完还没,又要了一碗杀猪粉。 霍湘实在担心消不了食,提议慢慢走回去。 陶权当然说好,高举两人牵着的手,让夏风吹过指,吹过反方向唠大嗑的伙计们。 当夜睡在房车,关灯后只能听见夜间的虫鸣。 陶权闻着悉的味道,一整个把霍湘搂在怀里,“在看什么?给我也看看。” 霍湘:“有人把营的照片发出去了,说我们顶风作案。” 陶权看着屏幕啧了一声,“怎么人家驼背还拍啊,不能等我站起来再拍吗?” 霍湘忍不住笑,把照片保存下来。 “他们说我们顶风作案,”陶权用下巴磨蹭霍湘的头发,“……嗯?” 和之前一样,这一声不来自疑问,而是一种亲昵的确认,一种没有意义但情不自的音节。 霍湘习惯了最近几天陶权这副的语气,抬手摸了摸陶权的下巴,今天刮了胡子,非常光滑,“困了,睡吧。” 房车落脚点临近国道,虫鸣之外还有忽驰而过的卡车车轮声。 不知是半夜几点,陶权糊糊醒来,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起初他以为是穿越者出故障了,打着手电筒下车查看,一找才发现声音在房车后边儿的杂草丛,里面有只小狗,含糊不清地哼唧着。 “吓我一跳啊你。”他蹲过去,扒开灌木,发现这是只浑身漆黑的小土狗,约莫两个月大,有气无力地趴着。 他伸手戳了戳狗肚子,“你咋啦?” 小土狗嘴上哼哼唧唧,身体却软趴趴的,觉病了。 这时房车传来动静,霍湘着眼睛找过来。 陶权把小土狗拎起来给霍湘看,“它好像中暑了。” 霍湘把小土狗接到怀里,体温很高,呼也不是很通畅的样子,“你去拿冰桶,我忘记收哪儿了,你找找。” 几分钟后,两人蹲在停车场谨慎地给小土狗洗澡。 水放得很少,怕它洗完着凉,结果洗到一半它突然狂喝自己的洗澡水。 霍湘赶紧把它抱起来,“拿个碗。” 陶权拿碗期间霍湘已经给狗擦上巾了,狗也终于能大口呼了。 “喝真快啊。”陶权摸着狗头笑道。 霍湘用手把狗嘴边的水擦掉,“它妈妈呢?” “不知道啊!”说着陶权起身,跑去灌木附近查看。 霍湘安抚着土狗,心想这狗也太黑了,舌头脚垫都是黑的,要是摸到国道上去,保不齐出什么意外。 “没找着。”陶权气吁吁地回来。 霍湘知道没找着,刚听陶权学狗一通叫,隔壁的都醒了还没听到狗妈妈的回应。 “陶权。”霍湘突然唤道。 “养。”陶权几乎下一秒就说。 有什么比跟霍湘出去玩还开心的事吗?那就是捡狗。 当晚两人把狗安置在边的纸箱里,第二天一起就把狗带去宠物医院检查身体。 医生听完症状,推测是中暑,霍湘问真的吗,那会儿已经半夜了。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