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同玉晏阁涉,凭的正是觉类修士。 “报——” 正当堂内氛围一片沉闷,有属下来报,玉晏阁使前来,此刻已在前厅等候。 左严沉的神更重一分,自然明白此前的涉作废,对方是来找他问责了,他却不能真得冷待了阁使。 等挥退属下,留给堂内众人一句此事容后再议,收拾心情去见阁使。 无怪左严需要低姿态,玉晏阁在江湖上存在时间甚早,现今隐隐呈三足鼎立局面的势力成型前,江湖已然可见阁使身影,传闻玉晏阁主是半脚已入仙门之人。 自古成仙条件苛刻,能被仙门认可的人,已然胜过寻常高阶修士,由其管理的阁使在江湖中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这次来的阁使有三位,不无意外都是头戴兜帽,身穿白袍,个个颀长瘦削,面容隐在帽檐的影中不可窥见。 “左使,闲话免说。” 为首的阁使见着左严到来,先一步打断了他要出口的措辞。 他的声音喑哑,声调趋平,几乎不似活人。 “此番月仙楼办事不力,丢失能力未知的觉类修士一名,阁主本已闭关多时,几前特地为此传音我等,择令全域追踪,发现行迹无须回禀就地诛杀。” 第十三章 “我惜命,不惜玉。” 左严不敢不应,客气请走了三位阁使。 一直到他们气息彻底消失,回神时才觉背上已然一身冷汗。 修士间的等级威便是如此,高阶的威慑让低阶动弹不得,这无可跨越,修为的差阶就是会让人低人一等。 左严还处在一阵心惊中,没第一时间留意周围,直到对方出声他才猛地惊觉。 “什么人?!” “诶,月仙楼的果子也不怎么样,比不得天生地养的野果好。” 来人说话间,垂下一截柔弱无骨的手臂,皓白腕上戴着一圈手工编织的红绳,指间捏着的果梗缀着个吃得只剩核的果子。 左严看到枝桠上懒洋洋卧着的人,眉头紧锁。 待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果核梗时,面难看起来。 月仙楼在群山峻岭间开辟了一方天地,正道即便有意针对月仙楼,对上其天然的险要地势也难免斟酌一番。 而这样的环境里养出的山间野物,多半丽,却也带毒。 左严在月仙楼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把野物当作等人时的消遣。 “我啊。” 少年懒洋洋地拖长了调子,他将吃完的果子随手一丢,从仰卧的姿势换成单腿盘坐,一条腿顺势垂下枝桠。 那足没有着净袜,也未穿鞋,红衣下落出的脚踝套有一圈细链串起的小玉珠。 “给你提供情报的商贩罢了。” 左严没接话,也不打算搭理,越过他径直朝议事厅走去。 虽然玉宴阁没有设定期限,但不代表他能不把绝杀令作最优先级对待。 当务之急,是判断时雁一可能去往的地方。 “诶。” 被冷落的少年幽幽叹气,也没见他怎么动作,身形却鬼魅似地一拐,眨眼间就到了左严身边。 “好歹听人把话说话再走啊。” 少年——路霜寒微微瘪嘴,他眼睛生得圆润,脸颊带着些许婴孩的/,做大表情时给人稚气天真的觉。 可他道出的话却让人不可小瞧。 “玉宴阁那老头给你出了道难题,你与其无头苍蝇似地转,不若先听听我的话再做打算。” 路霜寒不卖关子,接着道,“玉宴阁使在今早些时候,分三拨离开,分别前往月仙楼、卫镇和岛。 我的眼线在卫镇发现了你要找的人,当时他和阁使发生了争执,被迫动用了移行术法,伤重逃离。” 路霜寒有意隐瞒下同行还有另一人的消息,将受伤的对象加以调换,反正玉宴阁眼中,那两人已是一丘之貉。 “你说这情报,想从月仙楼得到什么?”左严狐疑,没说信与不信。 “这你就误会我啦。” 路霜寒双手握身后,垫着脚往后退着,“我和人易向来只讲究乐趣。我给你想要的,再收获让我快乐的结果,一本万利的买卖。” 左严哼笑一声。 “作为果子的报答,姑且透另外一个消息,”路霜寒道,“岛此次的易品中,有助修士进阶的仙品。” 岛千年开一次,一次在人界停驻三天。 修士如若有需求自可前往,岛的守门客会依个人情况收取对等的代价,作为入岛的凭证。 从不明码标价,也无统一准则,但是公认的童叟无欺。 “机会难得,把握与否全在你手中。” 路霜寒意味深长地看了左严一眼,很快又恢复到那副懒散随的模样。 他边打着哈欠边朝左严抖抖手腕,示意不用送,留下黑脸的人,自个溜之大吉。 - 时雁一暂时还未知自己已成众矢之的。 他带着黎孟夜瞬行千里,对施术者的负担本就大,加之生死契影响,他很微妙地体会到了失血过多的危机。 黎孟夜的状态并不乐观,移行前尚且还保持意识清醒。 这会因为内丹震碎,灵力无可避免地外,不受控制地在其周身窜。 人更是昏不醒。 时雁一定眼瞧了片刻,伸出两指掐着对方的脸,左右摆着打量,那绕旋在周边的灵力有一瞬的不自然。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