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雨势迅猛,势不可挡。 顷刻间就打了地面,不及躲避的人也被沾了衣衫,颇显狈。 时雁一手指微动。 黎孟夜却没有马上松开人的打算。 目光在那瞬间上彼此。 时雁一气结,但他依旧轻抬下颌,挑衅的意味分毫毕现,他示意对方。 “松开,你帮人的态度过分差劲了。” 第三十一章 趁早把这玩意踢了 黎孟夜没选择松手,反而靠近几许。 隔着面具看人,能观察到对方神情变化的细枝末节。 他收束紧力道,缓慢地说:“这便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当我是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一条狗吗?” 时雁一面上的薄红在逐渐褪去,原本翻腾的躁也有所缓解,起码已经不那么难以忍受。 他闻言哂笑,“有些人上赶着这么认为,拦也拦不住,怪谁?” 黎孟夜不言不语,只以行动替代回答。 啧。 觉到对方力道进一步加重,时雁一也全然没了和人玩笑的心情。 “黎孟夜,有病去治,和我在这发什么神经!” 对方闻言身躯一震,似意料之外,又因得知这个答案而颇觉欣喜的矛盾。 他无意清对方的心路历程,好在手指力量如数卸去。 时雁一重获自由,当即发难地踢腿踹人,自己挣束缚,迅速理好衣衫躲过那里的一片藉。 余光瞥见衣服上的一处脏污,目光向下,定眼一瞧,看清了左侧脚踝被抓握的地方残留下的痕迹。 时雁一猛地扭头对人怒目而视。 结果发现黎孟夜维持着方才被踹开的姿势,靠坐在尾的立柱边。 对方神情尽被面具遮挡,难以明辨。 只是在看清他目光落点后,结喉倏然又上下迅速滑动而过。 时雁一:? 这人什么情况,竟还回味上了? “非礼勿视,黎少主自重为妙。” 时雁一掀起那处染了脏污的布料,袖中匕首迅速出鞘,寒光一闪,已成碎片。 搭配言下之意效果拔群,起码摘下了鬼面的黎孟夜瞧着神恢复如常,重新变回了正人君子。 时雁一坐一边,倒茶给自己解渴,询问起黎孟夜在魔界现身的动因。 “说来还是木牌给予的警示,你之前用血浇灌过它吧。” 时雁一端着杯子的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他,润过水后的喉咙舒坦许多,没了此前的干涩,让他短暂丢开的耐心重回。 “确实如此,但并没有发现个中蹊跷。” 甚至猜想过是危急关头触发被动防御的招数。 “木牌本身不会有反应,但我会知晓,这东西我随身携带多年,时不时灌它一点鲜血,久而久之能达成仅我可的讯息……” 黎孟夜说得畅,全然不似作伪,抬眼瞧过时雁一,“你这是什么表情?” 时雁一是嫌弃。 “不想说便不说,属实没必要编故事哄骗小孩。” “哦,没想到楼主还存有一颗赤子之心。” 黎孟夜在人动怒前见好就收,“我本就每隔一段时间会来魔界一趟,办事。” 那这人当时还一副被抛弃的委屈模样,合着就是在演戏。 时雁一略微气结。 “但木牌有应是真,说到这,楼主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意有所指。 时雁一快速权衡利弊,觉得这事没必要藏掖着,生死契前本身就没什么秘密,区别只在于对方会不会越界。 “这事不算特别重要,既然你提起,我也没什么隐瞒必要。魔君乌池现居我识海,我同他做了简单易。” “楼主,”黎孟夜指节轻叩桌面,语气严肃地道,“依我看,趁早把这玩意踢了,你也不想识海时刻处在第三人可探知的地步。” ‘……他这是何意,本君不屑此等险小人会做之事!‘ 时雁一难得没反驳乌池,甚至忍不住轻弯了嘴角。 黎孟夜:“他是不是方才骂我?” 时雁一轻掀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人一眼,说了句没有,“易既成,哪有中途反悔之说,我又不是路霜寒一。” 提起路霜寒,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短暂沉默。 黎孟夜示意时雁一先说。 “我现在还没想通一点,在我上台前,偶然听见三个魔修的谈,提及之后针对我的战术,可实际上最终与我对决的,只有第二场的人选符合。 但其话中确有谈到是受人所托。” “你怀疑是路霜寒动的手脚?” 时雁一点头,随即问起,“你既然常在魔界走动,可曾留意过路霜寒在魔界好之人?” “这人习惯独来独往,即便有需要用到其他人的地方,也多会直接动用催眠术。” 时雁一回想着与路霜寒约定的细节,“他此前说过需要我的能力助他成事,介于他迟迟不明说下一步当如何,全局不可窥探,我本来也没想真心相助。” “但即使如此……”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都反应过来路霜寒的计划。 时雁一话音重新变得干涩,脸也跟着难看起来。 “只要我上台了,对路霜寒而言,目的便已经达成!”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