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嫂气得声音都差点变形了:“这个月不是才过吗?怎么又要提前?还是一个季度?” 楚玉:“如果你不能接受一个季度,那样可以提前一年的房租。” 蒋大嫂听到这话,整个人差点裂开。 她还记得自己来的使命,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房租这事,我们一起去母亲那里商量。” 楚玉:“不去,这事是通知,不是跟你商量。” 蒋大嫂拳头握紧,尽力抑怒火,说道:“弟妹,母亲请你过去有事相商,她毕竟是你的婆母……” 楚玉倒很干脆:“我随时可以跟蒋拓和离,她也随时不是我的婆母,以后她那边没什么大事别来烦我。” 蒋大嫂见楚玉油盐不进,疯狂转动起自己那并不聪明的小脑瓜,绞尽脑汁编了个谎言,并顺手将锅甩给老太太:“母亲病了,她想让你去侍疾……” 楚玉静静地望着她:“母亲都快病了一个月,又不是要死了,不去。” 蒋大嫂听着这话,暗道只能出绝招了,一抹眼泪:“弟妹,母亲她真的快不行了,就等着见你呢。” 楚玉忽然从榻上起身:“什么,母亲要死了?那我得去见她最后一面啊。” 蒋大嫂见她答应,心下松了口气。 楚玉又朝着蒋大嫂道:“母亲病逝之后,老爷循例丁忧三年,到时候咱们全家应该要一起回乡,不过我觉得很奇怪,怎么突然就病危了,大嫂,你不会在骗我吧?” 蒋大嫂一阵心慌,但还是强行镇定:“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楚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也对,若是假的,那岂不成了大嫂在诅咒婆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报到衙门里去都得当场打死的重罪,大嫂怎么会干呢?” “对,我怎么会干哪种事呢。” 蒋大嫂嘴颤抖着,心下祈祷道长和神婆能有点作用,将楚玉给彻底斩杀。 楚玉吓唬完蒋大嫂,又朝着陈嬷嬷一脸凝重地道:“快让库房将白幡麻衣等治丧用品找出来,一旦松鹤堂传出噩耗来,立马就挂上去。” 蒋大嫂心道倒也不至于现在就准备这些。 楚玉又接着说道:“你快派个人,去衙门里将老爷请回来,就说老太太要没了,书院那边也要派人,毕竟是亲孙子,祖母都要没了,也该回家守孝……” 楚玉一桩桩一件件安排下去,细致入微的模样俨然是打算是来真的。 蒋大嫂见蒋拓也被叫回来了,心底一阵痛快,暗道就算躲在衙门里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乖乖要回来。 忽然心慌起来,说道:“弟妹,先不着急安排这些,母亲还等着见你呢。” 楚玉却一脸严肃,说道:“怎么能不提前安排?大嫂,你不懂京中规矩,京城人极重白事,若是稍有疏忽,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我们蒋家呢,这种事,再如何重视也不为过。” 蒋大嫂心里沉甸甸的,暗道也不知老太太知道自己被活着出丧会怎么想。 楚玉将所有安排全部吩咐下去后,又进了内屋。 “弟妹,你又要做什么?老太太还等着你呢?”蒋大嫂见她一直不出发,急了。 楚玉的婢女出声解释:“大太太,既是治丧,夫人如今的衣服首饰便不太合适,请您稍等片刻。” 蒋大嫂又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楚玉才出来。 先前的锦衣华服不见了,换了一身素衣衫,头上的钗环也全都从金饰改为银饰。 楚玉一脸不认同地看着蒋大嫂:“大嫂,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这一身,真的不太合适。” 蒋大嫂深一口气,说道:“如今那头还没有人过来报丧,可见母亲气息尚稳。” 楚玉皱眉,闪电出手,抓住蒋大嫂的衣服领口,用力摇晃:“大嫂不是说病危了吗?这是在戏耍我吗?” 。 蒋大嫂赶忙改口:“可能是在回光返照!” 楚玉闻言,立马扯着她往外走:“回光返照能回多久,大嫂你磨磨蹭蹭作甚?若是让我错过了与母亲最后一面,岂不是抱憾终身?” 蒋大嫂心道到底磨蹭的人是谁! 但她不敢说,只能任由楚玉扯着她往松鹤堂跑。 蒋大嫂人进了松鹤堂,但觉自己的魂还在路上,但看到院子里摆着的供桌已经燃起香,显然是一切准备就绪,她心下一喜。 “设供桌干什么?”楚玉不解。 蒋大嫂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脑子这么灵活过:“这是在给母亲祈福呢。” 楚玉停住脚,定定地看着那供桌:“解病祈福为何会摆着真武大帝的神牌?” 蒋大嫂哪里懂这些,她从来遇到神仙就拜,哪里分得清楚神仙们管什么。 “都是大郎不懂事。”蒋大嫂企图糊过去。 楚玉恍然大悟,旋即大怒:“懂了,大郎记恨他祖母,所以摆!” 这话蒋大嫂不敢接。 楚玉却已经气冲冲地朝屋里走,口中喊着:“大郎呢?这个孽障,存心要咒你祖母!” 楚玉一推开门,就有一道黄符朝她脸上扑了过来,楚玉故意抑着没有动作,任由黄符贴在她脸上。 道长见楚玉站着不动,心下一喜,暗道祖师爷传下来的符箓就是管用,可惜用一张少一张。 “道长,真管用啊,您果然道术高深。”蒋家众人小心翼翼地从里屋走了出来,七嘴八舌的恭维着。 lt;a href= title=从南而生 target=_blankgt;从南而生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