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这消息是假的,但很快,他见到了楚玉在南边写的讨伐檄文。 皇帝也不得不承认,这篇讨伐檄文写得极好,文采飞扬,有理有据,煽动人心的本事更是一。 其中不断提到她是神眷之人,得上苍庇护,以此来证明她的正义。 又历数他这个皇帝的数条罪状,其中有替镇南王平反的事,翻出了许多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但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一条:夺夫之恨。 皇帝都气笑了,因为他给女儿选了个驸马,他的江山缺了一角。 柳誉已经当上驸马两个月了,皇帝先前虽然挑剔他二婚,但看在他将女儿哄得喜笑颜开的份上,颇多优待。 但现在,好女婿的原配已经一统南边三省,雄踞一方。 这个女婿就怎么看怎么碍眼了。 说实话,柳誉最初听到南边楚氏作,听得祸头子名叫楚芸娘,号称神眷之人,是圣主下凡,他并没有将这人和原配子联系在一起。 他只觉得是重名。 在楚玉出发进京那一天,就有想要投机的族人写信告诉他这件事。 不过因为古代通信缓慢的缘故,他拿到信的时候已经很迟了,柳誉大骂族长一家都是废物,既不能替他护住弟妹,也不能帮他解决楚玉。 大悲不过三,柳誉为弟妹哭了一把泪后,第二天就花费重金请杀手在进京路上截杀发。 但杀手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人,柳誉还以为楚玉死在半路上了,完全放松警惕。 “大胆柳誉,竟敢欺君罔上,明明是停再娶,居然还敢谎称丧!” 柳誉听到呵斥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他死活都想不明白,子明明没有进京,怎么他的事情还是暴了? 他最害怕的情况发生了,柳誉只盼着永安公主能快点进替他解围。 但柳誉已经欺君一次,自然不介意欺君第二次,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容禀,臣的发,确实已经亡故。” 皇帝死死地盯着柳誉,他现在拿楚玉完全没办法。 打又打不过,招安人家完全置之不理,想要拿楚玉的亲人威胁她,这偏偏又是个天煞孤星,除了丈夫再没有别的家人。 “楚、芸、娘!南边三省叛的贼首,这个名字你应该并不陌生。”皇帝咬牙切齿说道,将那篇讨伐檄文扔道柳誉脸上。 因为皇帝刻意封锁京中消息,看到这篇讨伐檄文的人并不多,柳誉沉荣华,觉得讨好公主就能永享富贵,并没有过多关注政事。 柳誉看完讨伐檄文,只觉得上面那一行“夺夫之恨”四个字格外刺眼,他的名字也在上面:“这……这似乎确实是臣发。” 他脑中想起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想,楚芸娘在南边搞出这么大的子,难道都是为了他? 皇帝打断他的胡思想,怒声说道:“你很好,你的子也很好!” 柳誉觉得这个世界像是一场梦,实在是过于魔幻了。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件事会给他带来天大的麻烦。 “陛下,臣离家六年,与发情淡薄,臣实在不知她为何如此!” 言下之意,楚玉叛,与他无关,千万不要牵连到他。 皇帝一脚踹过去,骂道:“心狗肺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抛弃发,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欺君!若不是你始终弃,南边哪里会出这么大的篓子!” 永安公主刚刚进入殿中,便见到这一幕,立马冲了过来,挡在柳誉身前。 “父皇,您为何要责罚驸马,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永安公主很是不。 皇帝看着这个过去视若掌珠的女儿:“他是什么东西,让你连父皇都要顶撞?” 永安公主抬起头,看向这个永远对她慈的男人:“他是我的驸马,也是我的命!” 皇帝:…… 皇帝觉眼前的女儿似乎不太正常,怎么大白天就开始说胡话了。 第100章 节妇(八) “你这个好驸马的原配, 还活着。”皇帝说道。 永安公主听了这话,只是瞪了丈夫一眼,就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她偶尔无聊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如果柳誉的原配而活着或者什么情形, 她是皇帝的女儿, 生于富贵,长于权势, 丝毫不会惧怕, 想着人如果活着, 识趣的话就给些金银打发了,若是不识相,直接死不就完了。 她此时听到这话, 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而是说道:“活着又如何,她难道还敢跟我抢人?” 若楚玉是个寻常妇人, 皇帝多半也会这么想,但偏偏这个农妇, 已经威胁到他的皇权。 一想到南边如今愈演愈烈的局势,皇帝心中忍不住对女儿都起了迁怒之心,但这到底是他疼多年的亲生女儿, 皇帝到底还是不忍心, 便又伸出一脚来, 重重踹在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柳誉身上。 “都是你这个祸头子,惹出来的是非!”皇帝责骂道。 永安公主只是动作迟了一瞬,便没能护住情郎, 她再次嗔怪父亲:“父皇, 一个女婿半个儿,您怎么能动手打他呢?” 永安公主一脸心疼地看着柳誉, 柳誉也很会把控女人的心思,此时他做出一副忍辱负重的可怜模样,小声说道:“公主,我一点都不疼,若是能让陛下消气,我便是死了,也值得。” lt;a href= title=从南而生 target=_blankgt;从南而生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