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杨秋很懂事,但凡能起得来的时候, 她都会亲自下厨, 虽然察觉到的口味变化,似乎比以前吃得更重油重盐, 她害怕楚玉身体出了病,还曾偷偷去问过大夫。 大夫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道可能是上了年纪,口味改了,又或者是因为过去子拮据, 如今不用再省着的缘故, 老人身体没问题的情况下, 尽量以顺着为主。 这个结果,倒是让杨秋难受了好几天,家里过去节省是为了谁,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今家里宽裕了也不是因为她, 而是因为“狐仙”。 杨秋倒现在也不知道狐仙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若说不存在, 偏偏楚玉又似乎真的得到未卜先知的能力,若说存在,又总说她是演的。 每次认真询问,的回答也不尽相同。 但哪怕对她都是真话假话搀着说,偶尔跳大神的时候看着也不太正常,但杨秋却能受到老太太对她沉甸甸的。 杨秋轻轻地甩了甩脑袋,将心头的杂念全都甩出去,不管是不是出马仙,都是她的。 郑时怀此时走了进来,两人之间不需要任何,就已经开始分工。 这个洗菜了,那个就去切菜,这个生火,那个炒菜。 郑时怀在楚家住了一段时间也大开眼界,顿顿大鱼大,就连早餐都这么吃的老太太,着实没见过。 如今楚家一三餐的伙食标准,其实都是杨秋一点一点试出来的,她察觉到楚玉喜什么、能吃什么,便慢慢加入食谱当中,就连早的大鱼大,都是因为她看到楚玉某天吃完早饭,偷偷跑到外面吃了一只烧,才确定真的有那么大的胃口。 自从大夫说没问题之后,杨秋就天天大鱼大伺候着。 她工作以后,一直用自己的工资负担家里的花销,但她和郑时怀的薪水加起来,在这种物价飞涨的战争年代,养不起家里的大胃王。 杨秋也很奇怪,明明没有翻她的钱包,却能在她月光的时候准地送上一笔钱,继续支撑这个家的常开销。 刘老板送过来的金条,张鸿途得了一些,又带走很大一部分去港城办厂,剩下的金条,几乎全被楚玉通过刘家换成生活物资和药品,依旧通过刘家的路子,以孙女的名义捐给前线。 楚玉缺钱问刘老板或者樱花人要就行了,身上不需要留金条,燕窝鱼翅这些山珍海味有人上赶着送,家里又常年囤积着米面粮油之类的硬通货,只需要补充时令菜蔬和新鲜类,但即便如此,杨秋和郑时怀加起来薪水都不够用,足见楚玉胃口之大。 等到楚玉起来的时候,杨秋的早饭也做好了,老太太开开心心地吃完早餐份的大鱼大后,就坐在院子上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听收音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杨秋和郑时怀。 自从上次楚玉一进门就从移动过的桌子上,猜测出屋里可能被人动了手脚之后,这两个身份特殊的小辈全都如惊弓之鸟,看家里什么东西都觉得不对劲。 杨秋之前经过楚玉的训练,观察能力大涨。 她原本的谨慎都用在外头,现在反倒对家里用上了,临出门前在自己房间里各个重要位置,都悄悄放上一头发,这倒不是防着楚玉,因为楚玉早就说了不会进她屋子。 屋子里每个东西的摆放位置,她也记得清清楚楚。 郑时怀的谨慎程度和她差不多。 杨秋出门后径直去单位上班,倒是郑时怀临行前,犹豫再三还是跟楚玉说自己今天请假了,要去医院拜访一位生病的朋友。 楚玉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了,有人问起来我知道该怎么说。” 郑时怀笑着道了声谢,急匆匆就往外走。 “走慢些,别太快。”楚玉忽然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郑时怀脚步一顿,到底还是放慢了脚步,他原本还以为多次完成任务的自己算得上是经验丰富,但却没想到机警程度竟然不如老太太。 他这次出来是约了几个革命战友碰头,既是情况,也是安排近期的工作。 四人见面地点是在小胡同的民居里,这房子也算是他们的安全屋之一。 郑时怀到的不算早,正好在巷子口看到一个戴着小皮帽,穿着一身裁剪合身大衣,模样俊朗,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看什么呢?”郑时怀走过去轻声询问道。 莫河歌先前似乎是看出了神,就没注意到郑时怀靠近,吓了一跳后,解释道:“看看这栋房子的建筑风格,似乎是上上个朝留下来的老房子。” 郑时怀说道:“倒不知道你对这些还有研究。” 莫河歌提起这事,脸上出一抹怅惘来,说道:“五年前我本来是要出国学建筑,但奈何家道中落。” 家里没钱,才耽误他出国进修的事。 郑时怀听了闻言一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从前郑时怀不会注意莫河歌这一身。 但他因为楚玉的关系,在刘家洋行里工作,过手的洋货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然能看出同伴这一身的含金量。 莫河歌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家道中落的少爷,他如今明面上的那份工作,也很难支撑起这样的花销。 郑时怀下心底的不解,说道:“人都到齐了,就早点进去吧,被让他们久等。” lt;a href= title=从南而生 target=_blankgt;从南而生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