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点开江达的。 江达:处理好了。 一如既往简洁明了。 陆淮放下心,也没再去看老黄发来的消息了,老黄来超市有两三年,心思越来越多,小动作也不少,雇人打理生意忌讳这个,江达一早就和他说了,只是一直在外头玩耽搁了。 把手机扔回沙发上,陆淮开始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在烤和海鲜锅里犹豫许久,他打开冰箱,从里头往外掏海鲜。 食材刚放上料理台,手机又响,视频通话的声。 陆淮走过去看了一眼,是汪洋。 “吃饭了没?”一接视频屏幕上漆黑一片,汪洋在那头问道。 “正准备做。”陆淮说。 “那不就是还没吃嘛,别做了,喊上段远出来聚一聚,你一出去就俩月,我们仨都多久没碰面了。”汪洋嚷嚷着。 “行,”确实很久没见,陆淮把食材放回冰箱,“你定地方,我现在开车过去。” “不急,我正开车往你家来,听我爸说你回来了,我妈忙活一天,还往乡下跑了一趟,整了大包小包的让我捎给你。”汪洋说。 “今早在店里没见着林姨,改天去家里看她。” “你不去她得急。”汪洋说,“我快到了啊,你和楼下物业说一声,待会儿给我刷个卡。” “知道,”陆淮应着声,挂断电话前还是忍不住烦道,“你下次打电话就打电话,能不能别给我个视频通话,接通了让我看你车顶吗?” 汪洋在电话那头乐:“这不顺手就拨过去了吗,不说了啊,我到了。” 汪洋是老汪的儿子,和陆淮算得上是发小。 陆淮他爸和老汪年轻时一块当过兵,部队里结下的情,后来陆淮他爸发迹了,两家也还是一样亲近,十年前陆淮他爸妈意外去世,老汪夫俩几乎是把陆淮当成亲儿子养。 陆淮子安静,汪洋却从小就皮实闹腾,和闹腾子相反的是学习成绩,从小学到高中一直稳居倒一。 花钱上了个大学开始上和人高架桥上飙摩托,结果一个过弯过进了医院,在医院躺了两个月给林姨哭瘦了一圈。 前脚养好伤,后脚就被老汪丢进了部队,混帐东西自家管不了只能让国家来管, 结果当了两年兵出来胎换骨,前几年投健身房开室内运动馆,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 门铃响,陆淮走过去开门,汪洋五大三站在门外,拎了手的东西。 即使已经到了秋天,即使陆淮已经套上了衣,他还是老头背心加薄外套,看得陆淮咧嘴:“什么天还穿背心,冻不死你。” 汪洋边换鞋边乐:“嘿!要不说你和我妈投缘呢,开口一个字都不带差的。”又浅浅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你不懂,这是我们健身男人的标配。” 陆淮摇头,他平时不太去健身房,只在家里用用跑步机。 汪洋把带来的东西拎到餐桌上,背书一样说:“我妈说了,秋天得多吃牛鸭白萝卜……反正要吃的东西一大堆,说了我也没记住,这是我家亲戚在乡下养的鸭子种的萝卜,都收拾过了,直接放冰箱就行。” 说着又拿出个袋子,“这是我妈找老中医开的方子,里头是玉竹白茅巴拉巴拉,我不懂,你应该认识。” 一桌子东西收拾好,汪洋看了眼时间,五点一刻,快到医院下班的时间。 两人出门,去捎上段远。 “一个红绿灯堵了我半个小时,就不往你们医院这块跑。”汪洋和后座上的段远抱怨,“非要省那点代驾钱,抠得你,我这油钱都够你找俩了。” 段远靠在皮质椅背上享受:“这下班高峰期,你给我找个不堵的地儿出来,再说了,你俩一个大老板一个富二代,我就一穷医生,可不得能省则省。” “去你的。”汪洋和陆淮齐声骂道。 陆淮和汪洋是发小,两个人和段远是十几年的同学,就那么巧,三个人从小学到高中都分在一个班。 高中毕业,汪洋去了大专,陆淮上了个一本,段远直接挂上了学校光荣榜,念了个双一。 用汪洋的话说,这叫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这么多年的情谊,三个人到现在有事没事就凑一块聚,整的麻。 晚上订了常去的一家私宴,他们十次聚会六次都约在这。 也想找个路边的馆子串喝酒,奈何陆淮一副金贵肠胃不允许。这家私宴是独栋的小院,隐在闹市里,庭院深深,古古香。 穿着一身唐装的服务员领着他们到常订的包厢里,三个人刚坐下,经理就敲门进来了。 彼此都悉,寒暄几句后经理问:“三位来得巧,后厨里有刚收上来的新鲜食材,今晚来一桌子应季菜?” “行,正合陆淮口味,他吃东西就按时令来。”段远说。 经理接话:“陆先生喜,那我让大厨多上几道菜,有扁豆有板栗,山间野味这时候吃正合适。” 陆淮抿了口茶水,浅浅道了声谢。 汪洋和段远碰到一块肯定是要喝酒的,陆淮不喝酒,让服务员上了一壶小吊梨汤。 服务员退出去后带上了门,包厢里就剩下他们三个。 段远坐了一天的门诊,浑身的骨头都痛,瘫在椅背上指使陆淮给他续茶。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