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之心里很,他看着陆淮半晌没出声,许久后才开口:“嗯。” 陆淮锐地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但长时间飞行的疲累让他忽略了这种不对劲,或者说他在飞机上想清楚的一些事情让他有些动,动到一时失去了判断。 “很累?”陆淮说。 唐晏之觉得自己现在不太能面对陆淮,林赫那几句话还盘旋在他脑子里,他心如麻。 微微低头逃避掉陆淮视线,他说:“还好。” “你的时节礼还在我家里,我拿给你。” 他转身往自己家走。 陆淮再迟钝也受到他的异常,他在唐晏之身后皱了皱眉,不动声跟上去,没有进门,只站在门口等。 柿饼就放在餐桌上,还是那一天的位置,唐晏之拿起篮子,心绪复杂。 “这和陆先生有什么关系?”傍晚在医院,他看向林赫。 林赫嗤笑一声:“唐医生,怎么我追你你就避之不及,他勾搭你你就能笑脸相?他比我好吗?” 唐晏之彻底搞不懂这个人,摇摇头就要走,林赫再一次拉住他手腕,猛然凑近他语气沉道:“唐医生,你拒绝我,难道就能瞧上他,陆淮玩过多少男大学生,你知道吗?” 唐晏之被这话惊得愣在原地,连挣都忘了。 他拿着篮子回过头,陆淮就站在他家门口,脸稍有些白,看见唐晏之转身,他的眼睛依旧平静又温和。 林赫用词直白鲁,他一时不能把那句话和面前这样的陆淮对上号,又或者说,他在心里不愿意相信那是陆淮。 他对别人的私生活不兴趣,但他不愿意接受陆淮是那样的,他自己恪守礼仪,面对不了那样混的私生活。 “应该还没有坏。”他把柿饼递出去。 陆淮接过,拖着篮子底部,没有碰到唐晏之的指尖:“这个保质期长,不会轻易坏。” “陆淮……”唐晏之忍不住开口。 “嗯?” “上次在车库,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陆淮起眼皮,心凉了凉。 他在心里苦笑,飞机上给自己打了一路的气,好容易劝服自己勇敢一些,无论什么结果起码要面对,这会儿就要一盆凉水浇下来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运气不好,没想到会这么不好。 唐晏之盯着陆淮看了很长时间。 陆淮着他复杂难言的视线,还是开口:“是因为李阿姨知道,我和女人谈不了恋。” 甚至无需看唐晏之的反应,陆淮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他的态度。 他语气轻松,喉口却发紧:“我喜男人。” 唐晏之半晌没说话,陆淮捏紧手里竹篮问他:“接受不了吗?” 唐晏之摇头:“我接受不了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不是接受不了自己喜男人,是接受不了自己可能喜他? 陆淮一颗心慢慢往下沉,他不知道为什么唐晏之今晚会突然这样问他,也不知道唐晏之是如何察觉到自己喜他。 连他自己都是刚刚才想明白,他想不通到底是自己哪一步跨过了安全距离让唐晏之这么早就察觉到,然后……这样无法忍耐地委婉拒绝了他。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从喜到鼓起勇气再到被拒绝,陆淮觉自己进入了加速循环,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在被推着走。 就像是过山车,他一颗心吊在上头来回的甩,他这人舒服惯了,在情中游刃有余惯了,突然这样他好像受不了。 他脑子是空的,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受,他只能生硬开口:“接受不了也没关系。” 垂眸后退一步,仿佛在告诉唐晏之自己可以退回到安全距离。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 “……好。”唐晏之手放在门把上,微低着头,从陆淮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眼睫洒下一片影,他这几天可能很忙,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他心里五味杂陈,喉头滚动几下,还是转过身走了。 不过迈开几步,身后门锁扣上,在安静的走廊里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陆淮回过头,头顶的灯光在他周围洒下,照亮他面茫然。 “这次出去一趟觉瘦了点。”林姨把柿子年糕端上桌。 今天霜降,晚上吃柿子年糕和牛萝卜煲。年糕是专门做年糕的铺子里刚做出来的水磨年糕,汪洋排着队买回来的,从袋子里拿出来时还冒着热气,空口吃都好吃。热乎乎有嚼劲的年糕浇上林姨自己熬的带果的柿子酱,甜而不腻还有嚼劲。 “他在庙里天天吃素斋,能不瘦吗?”汪样说。 林姨还是看着陆淮:“回来也有几天了啊,这几天胃口不好?” “嗯,前几天不太好,今天好点了。”陆淮夹一筷子年糕在嚼。 “那少吃点年糕,多喝点牛汤。”林姨说。 霜降这天老汪闭店休息,汪洋也早早回来,四个人凑到一块吃顿晚饭。 “接下来就在家里安心待两个礼拜吧,待到立冬,我给你多炖点汤补补,本来就瘦,现在看着下巴都尖了。”林姨说。 立冬前后是陆淮的生。 “好。”陆淮点头应下。 “今年生打算怎么过啊?”听见立冬两个字,汪洋问陆淮。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