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陈秀兰身后学了这么久,论怼人她就不在怕的! 老太太一听,气得脸红脖子的,站起来就想找周楠算账。 而季鹏涛则是眉头紧皱,挡在了周楠面前,冷眼看着老太太,从气势上倒老太太。 还在一旁的青年女人立马走上前,拉了拉灰衣老太太的袖子,“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吧。” 灰衣老太太顺势就往青年女人那边倒,趴在上哭天喊地,“哎呦,我儿子在外当兵,保家卫国。没成想她的老妈居然在火车上被人欺负了,这两口子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啊!” 听着老太太的哭喊,周楠莫名在她身上找到了陈秀兰的影子。不过陈秀兰才不会像她这么不要脸呢! 老太太的哭喊将整个车厢的人都引了,纷纷探头探脑。 一个剪着一头齐耳短发,身穿绿军装,手里还提着一个军绿行李袋的年轻女人也来到了这个车厢,顺着手中的票,走到了老太太坐的那个的位面前,向老太太问道:“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一边抹泪,一边哭诉着:“我带我孙子去看他爸爸,可惜只买到了上铺的票。我看着这个男人住在下铺,就想找他换一换,我不就是没看到他媳妇怀里还有个小孩吗?他媳妇就骂我眼瞎。这个男人也黑着一张脸,就跟要打人似的。” 军装女听了老太太的哭诉后,直接皱起了眉头,转过身就开始批评季鹏涛和周楠,“这个老人家年纪大了,你们怎么就不能让着点呢。更不要说他的儿子还是在外冲锋陷阵的军人,值得我们尊重。” 周楠紧紧抱着阿澄,瞥了一眼军装女手中的车票,直接翻了个白眼,“你那么尊敬她,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的下铺和她换呢!” 周楠这话一出,灰衣老太太的哭声都小了不少,直接对着军装女疑问道:“小姑娘,你也是下铺啊!” 军装女一愣,她就是想着这火车要坐两天两夜,才特意让她爷爷给她买的下铺。 看着面前脸皱纹的老太太,又看了还在一旁看好戏的周楠,军装女只能尴尬一笑,对着老太太点了点头。 灰衣老太太一听,眼珠子都亮了几分,“看你这身衣服,肯定也是军人吧,看着我们这些军属吃苦受罪,你一定不忍心吧!” 军装女眉头微蹙,“我也只是文工团的。” 灰衣老太太当即就拍响了大腿,“文工团好呀,我儿子说,文工团的都是人美心善的,经常到他们驻地问演出。” 旁边的周楠也开始冷嘲热讽,“要得无事,少管闲事,有本事管到底呗!你就和这个老太太换了,又怎么样!反正这老太太不是你尊敬的人嘛!” 季鹏涛低头强忍着笑意,这周楠将平里陈秀兰怼人的髓学了个十成十,那表情更是活灵活现的,让他有一种陈秀兰附身的即视。 听着老太太的夸奖,和周楠的冷嘲热讽,军装女有一种刀架在了脖子上的觉,几个深呼后,军装女一脸僵笑地将自己的火车票递给了老太太,“要不婶子你就睡我这个下铺吧!” 灰衣老太太先是笑着点点头,然后就从自己的两张火车票中翻找一下,将上铺的那张递给了军装女,“不愧是人民解放军,都是人美心善的。” 灰衣老太太说完后还冲着季鹏涛得意一笑,你不给我换又怎样,我还不是睡到了下铺! 季鹏涛嘴角闪过一抹轻笑,然后就对着旁边的周楠说道:“单换好了,你站累了就过来休息休息。” 周楠对着灰衣老太太不屑的瘪了瘪嘴,然后就提抬头坐到了自己的那个下铺。 尽管和老太太面对面,但周楠的表情丝毫不虚,说我的儿子长大了是个小白脸,我看你的孙子长大了就是个黑脸怪! 而这边的军装女接过了老太太手中上铺的火车票,原本还想将她的行李到下面,却发现下已经被地当当。 军装女只能拿着手提包慢慢爬到上铺,将手提包放在了自己的脚边,而她只能蜷缩身子躺了下来。 灰衣老太太见军装女上去后,就对着她身旁的青年媳妇冷脸道:“铁树给我带着就好了,你要想休息就自己上去躺着。” 军装女刚躺下,就发现老太太旁边的那个青年女人将手中的孩子递给老太太后,就爬上了中铺。 军装女皱眉:“婶子,你不是说你是上铺的吗?” 灰衣老太太抱着他孙子,哈哈一笑,“我是上铺的呀,不过我儿媳妇是中铺的。” 军装女气结,上铺是三个位中最窄的一个位,她拿下铺的票和老太太换,老太太就算给她中铺的,她也会好受一点呀! 坐在对面的周楠看见军装女被灰衣老太太气的哑口无言,“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多管闲事。 军装女听到了周楠的笑声,瞪了周楠一眼,一声冷哼,然后就转过身子,背对着周楠。 尽管灰衣老太太人品不怎么好,但她还是说了一句实话的。 那就是他的小孙子脾气真的很不好,哭起来真的一列车都能听到。 看着阿澄也在这哭声中变成了一张苦瓜脸,本来眉就没长几,眉头还紧紧皱在一起,周楠连忙抱着阿澄轻声哄着。 为了不让阿澄哭出来影响乘客,周楠直接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块蛋糕,掰下来一点喂到了阿澄的嘴边。阿澄嘴里有了吃的东西,神才逐渐舒缓。 陈秀兰说过,孩子养得越糙越不容易生病,所以自从阿澄周岁后,周楠他们吃什么都喜一点喂阿澄。 阿澄刚开始还不习惯,多吃上几次,阿澄也吃上瘾了,对于周楠的投喂,可谓是来者不拒,尤其是蛋糕和桃酥。 一个婴儿扯着嗓子的的哭喊声带动了整个车厢的气氛,大家都骂骂咧咧的。 旁边隔间直接走出来一个壮汉,对着灰衣老太太怒斥道:“你就不能哄一下这孩子吗?照他这种哭法,我们还怎么睡觉!” 灰衣老太太在壮汉的眼神下不由得发抖,对着壮汉笑了笑,然后就颤声道:“他就是了,我给他换个布就好了。” 还在中铺的青年女人赶紧爬下,帮孩子换了一块干净的布,但是孩子还是哭个不停 青年女人又只能带着孩子到厕所,给他喂。依旧没有用。 青年女人只能向灰衣老太太求助,“妈,铁树一直哭,怎么办呀!” 灰衣老太太低头思考片刻,只见她眼珠子一转,就将视线看向了周楠,“小媳妇,你刚刚喂你儿子吃的那个点心能给我一块吗?” 周楠都愣住了,她们早上才吵了一架,也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是哪来的脸,还向自己讨要东西。 周楠直接冷脸道:“不给!” 灰衣老太太瞪了周楠一眼,“你这个小媳妇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孙子一直哭,最先吵到的就是你的儿子吧!” 季鹏涛见状,直接对着老太太笑了笑,“刚刚那可是蛋糕,分婶子一块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婶子可要给我们一块钱,这东西,老贵了!” 灰衣老太太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这么个小东西还要一块钱,你还不如去抢呢!” 还在旁边的壮汉听着这震耳聋的哭声,不耐烦地瞪着老太太,“你什么时候才能哄好!我告诉你,我媳妇还怀着孕呢,要是吵醒了她,我跟你没完!” 灰衣老太太摸了摸自己额头的虚汗,颤声道:“马上就哄好,马上就哄好。” 灰衣老太太说完后,就从包里摸出来两个窝窝头,在嘴里嚼碎后,喂到了铁树嘴里。 铁树嘴巴里有了可以磨嘴的东西,这才停止了哭泣。 而周楠看着老太太将自己嘴里吃了的东西吐出来,喂到小孩的嘴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还好她妈没有这样喂过阿澄,否则她真会受不了的。 周楠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小时候,陈秀兰就打算这样喂她的,是她拼命大哭,死命反抗,才让陈秀兰放弃了这种喂法。 火车一直前进,又过来两站,周楠她们上铺也来人了。一个穿着蓝外套,背着一个黑大包,头发挽成一团的中年妇女。 蓝衣女从包里摸出来一块桃酥然后就将她的布包甩到了上铺,站在周楠旁边,一边吃一边对着周楠笑道:“大妹子哪里的人呐,怎么一个人带孩子。” 周楠抱着阿澄往旁边挪了挪,陈秀兰说过,遇到陌生人搭话不要理,不是小偷就是人贩子。 蓝衣女看着周楠不理她,也不生气,直接坐到了周楠旁边,看着周楠怀里的阿澄笑道:“这是你儿子吧,长得真好看。现在能吃辅食了吗?要不要吃一点这个桃酥?” 蓝衣女说完就掰下来一小块桃酥,准备喂到阿澄的嘴里。看着阿澄真的张开嘴,准备吃蓝衣女的桃酥,周楠猛地站了起来,斜眼看着蓝衣女,冷冷道:“我丈夫去餐车打饭,马上就回来了,你的桃酥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 无事献殷勤,非即盗。周楠原本只是怀疑,现在她却敢肯定了,这个蓝衣女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哪有一上来就喂别人家小孩吃东西的。 看着周楠的冷脸,蓝衣女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就将手收了回来。“我这不是看你儿子长得可,想逗逗他嘛!” 还在一旁的灰衣老太太见状,立马对蓝衣女笑道:“她不要你可以给我呀,正好我可以喂我的孙子。” 蓝衣女这才看到角落里抱着孩子的灰衣老太太,对着老太太缓缓一笑:“正好我也吃腻了,这块桃酥就给你吧!” 灰衣老太太笑容面接过桃酥,“那真是谢谢你了。” 蓝衣女就坐在周楠的上,对着灰衣老太太笑道:“我是去京市,大姐你是去哪里的?” 灰衣老太太一边吃着桃酥,一边对着蓝衣女说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是去京市的。” 周楠就看着灰衣老太太将吃过的桃酥再放进了铁树的嘴里,偏偏铁树还吃得津津有味。 而灰衣老太太那因为说话而出的发黄的牙齿,不由得让周楠打了一个寒颤。就算再看一次,她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喂法。 蓝衣女叹了口气,“还是大姐你运气好,抢到了一张下铺,不像我,提前了大半个月,都只能买到上铺的。” 灰衣老太太一听,不由得直了口,“我之前还想坐硬座呢,毕竟硬座便宜呀。但是我那个在部队当兵的儿子心疼我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要带着孙子去部队看他,直接给我买了两张卧铺。” 蓝衣女诧异地看了老太太一眼,“两张?” 灰衣老太太点了点头,“可不是吗,我和我儿媳妇一起的,中铺那个就是我的儿媳妇。” 蓝衣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大姐你有福气呀,儿子在部队肯定也是个不小的官吧,一买就是两张卧铺。” 灰衣老太太摆了摆手,“也没有那么厉害,我儿子在部队也就是个连长。” 蓝衣女对着灰衣老太太笑了笑,“我不是在上铺嘛,爬上爬下不方便,就想着拿块桃酥出来和下铺的打好关系,方便坐一下。没成想还被人当成了坏人。” 蓝衣女说完后,还斜眼看了周楠一眼。 灰衣老太太也跟着她看了周楠一眼,不屑地说道:“对面那两口子都是眼高于顶的,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就连我上午也被他们骂了一顿呢!” 蓝衣女一听,顿时来劲了,急忙追问灰衣老太太发生了什么事。 灰衣老太太又将上午给军装女的那个说法再给蓝衣女说了一次。 周楠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原本还想提醒这灰衣老太太两句,但看灰衣老太太这嘴脸,就算她说了也白搭。 蓝衣女顿时瞪大了眼睛,上下审视了一眼周楠,然后就从周楠的上站了起来,走几步后坐到了老太太的旁边。 对着老太太悄声说道:“这小媳妇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嘴还那么毒,真是没教养,一点尊老幼都懂。” 而周楠则是对着蓝衣女一声冷哼,然后就拿着阿澄干净的布拍了拍蓝衣女刚刚坐的位置,将嫌弃表现得淋漓尽致。 对面的蓝衣女自然也没错过周楠的这个举动,不屑地瘪了瘪嘴,“这出门在外还穷讲究。这下铺连坐一下都不行了!” 灰衣老太太可算是找到了同道中人,又将上午她跟周楠讨要糕点,周楠拒绝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蓝衣女不断摇头,看着周楠的眼神越来越鄙夷,“不就是一块糕点嘛,瞧把她能干地!大姐你别怕,我那里还有糕点,一会儿我给你拿两块。” 灰衣老太太了手,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蓝衣女拍了拍灰衣老太太的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这两天我还想坐一下你的下铺呢!” 灰衣老太太直接笑道:“随便坐,我可不像对面那个小媳妇那样不近人情,这下铺本来就是给人坐的嘛!” 蓝衣女和灰衣老太太说了好久的话,直到季鹏涛从餐车买完饭,两人都还没说完。 季鹏涛看着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诧异地看向了周楠。 周楠对着季鹏涛摆了摆手,不愿多说,接过季鹏涛手中的盒饭就默默吃了起来。 她觉得对面这两人脑子都有坑,自己和她们多说一句话都会拉低她的智商。 而蓝衣女和灰衣老太太看见季鹏涛回来后,态度明显收敛了许多。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