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和秦尧西通报过地点转移后,他们又走进一家连锁咖啡店。 看着悉的点餐牌,各式各样的饮料种类,许星辙低头问:“这次要喝什么?” “冰美式。”沉未晴对收银员说。 “冬天喝冷饮?”他问。 沉未晴轻抚微红的双颊,低声道:“屋里的暖气太足了,有点燥热。” 她的嘴也似因温度而坠着比平更鲜滴的樱红,许星辙好似信了她的话,对收银员同样道:“榛果拿铁。” 那是她上次喝的东西。沉未晴不由得抬起下巴瞥他,但又觉得只是巧合。 “一共57元。”听到屉弹出的声音,她迅速回神,把准备好的钱递上,上次就是他请的客。结束田径训练后许星辙连瓶装水都不买,像是没有七情六一样,哪怕在小卖部也能管住手脚,从不冲动消费,沉未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请回去。 看到两张纸币,收银员问:“请问有两块零钱吗?” “我有。”许星辙给她,换来一张五元,递给沉未晴。 这样零碎的小钱她便不会斤斤计较了,否则就成小学生奥数题,问沉未晴究竟一共花了多少钱? 他们拿到各自的饮料,从咖啡店的另一扇门直接走进商场,遇到在另一个地方同样买了水果茶过来的秦尧西和杨孟。电影还有十五分钟开场,他们的计划是先看电影再吃晚饭。考虑到有人回家的路途比较遥远,他们并不打算在外面留至入夜。尚未成年的高中生,无论男女,太晚回家总会有父母记挂。 “票我们刚刚已经在自助机拿好了。”秦尧西说。 “电影院不是在五层吗?”沉未晴问。他们在五层兑了票又回一层找他们,这路径属实有些怪异。 秦尧西答:“我们是先去点了水果茶,觉他们要做一会,我和杨孟也没别的想干的,干脆把票先取了,然后再折回来取茶,顺便和你们碰面。那个影院有点复杂,取票在五层,但是我们的观影厅要从六层检票进去,怕你们找不到。喏,你和许星辙的。” 她的逻辑乍听毫无纰漏,沉未晴没有怀疑的理由,接过她给的两张电影票,分一张给许星辙。 到达影院门口时,已经开始检票了。 四个人没有多说,各自拿着票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前往观影厅。 周末的下午场人不算少,又是繁华地段,视角比较好的位置几乎都坐了。沉未晴看着自己的座位号,在楼梯边角寻找对应数字。虽然已经开始播放广告,但影厅灯光依然明亮,找起来毫不费力。余光看到秦尧西和杨孟直接往靠前几排的座位奔去时,沉未晴没有多想,四张票一起出,或许她拿到了后来许星辙单独买的那张。 等放倒椅子坐下时,赫然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他也紧跟着落座,她吓一跳。 “你也坐这儿吗?”她问。 沉未晴太过惊诧的样子让他也产生自我怀疑,掏出票对一下座位号,还递给她看:“没错,就是这里。” 她的目光扫到前方扭着头窃窃私语的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把咖啡杯放进扶手杯托,拿出手机。 “不是叁张买到一起的吗?” 秦尧西谴责的表情即刻发送:“后来改的。我们叁个人扎堆看电影,留一个孤零零的在后面,无论谁拿到那张票都不高兴吧?前面没有多的座位了,只有后面有两人空座,我就去柜台改成了两两一组,怎么样,贴心吧?” 好像更没有反驳的余地。 沉未晴只好说:“这样啊……” “我这可是关心同学,你该多学着点!” 反倒是她有理起来,但沉未晴自知在情商这方面虽不堪忧却也不卓越,比起秦尧西是差许多的:“知道了。” 可能因为两边都坐着人,偏偏左边的又比较悉,打字时不想让陌生人看到屏幕,沉未晴无意识地往许星辙这边倒了些,甚至胳膊都放到座位中间的共用扶手上。许星辙一言不发地看她说完,忽然开腔:“没买爆米花。” “嗯?”沉未晴下意识抬头回应,额头近乎擦着他的下巴转动。 先落在他喉咙的目光发现许星辙咽了一下。 电影院空调温暖,下的外套和围巾搭在他的腿上,于是颈间的痣也暴无遗。步入冬季后,它的出现频率大幅降低,竟令她有些久违之。沉未晴在那附近多逗留了一会,直到觉得再看会让他发现异样,再转回去。 IMAX荧幕播放的画面微缩成斑点,在许星辙瞳眸明灭,好像是由无数个二维光点拼接成的画面,在他眼里又打回原形,成了最开始的模样——也许整个世界在他面前都怯于伪装,除了她。 影厅的光忽然灭了,周遭陷入黑暗。 明明仍在播放广告,观众聊天的声音却也应景地调低,取之而来的是更为明显的呼,和说话带起的空气震。 “一般看电影不是都要吃爆米花吗。”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近得像贴在耳边。 他言之成理,但沉未晴没有这个习惯:“你吃吗?” “我不吃。”他摇摇头,想起她应当看不见,又不太想显得在妄自揣测一样,接连说,“只是觉得可能需要一个仪式。” 沉未晴笑笑:“我也不吃。” 秦尧西在选片这方面还是有她独特的品味的,并没有因为任何其他目的就刻意挑选烂片,而是选了一部近期颇有口碑和话题的剧情片。随着绿底龙标的画面在屏幕上褪去,真正的影片开场,沉未晴恢复端正坐姿,准备投入其中。 所以,或许错过了邻座悬停未动的目光。 —— 啊……他们好纯啊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