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浴室的声音,坐在上的江榆楷放下手机。炎热的夏季让人觉不到一丝寒冷,到这个时间,他依旧赤着上半身,以下的位置被一夏被覆盖。可是它太薄,以至于两条腿的形状都清楚出来,让沉未晴看清他盘坐的姿势。 “你怎么还没走?”对于他的逗留,她到诧异,“客房给你铺好了。” 但哪还用他再重复——“我想留在这里。” “别闹。”沉未晴拂去发梢落到后颈的水滴,她的身上散发着身体的香气。一股坚果和油结合的味道,像块慕斯蛋糕。纵使她这么说了,但谁都知道,只要江榆楷再坚持一下,死皮赖脸一些,她也只能顺应他的要求。好像这样的次数变多,连过场都懒得走。 所以她仅说了这一句。 不直接轰他走就是妥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兜兜转转和含糊试探,只有直来直往。 江榆楷达到目的,趁她走到边,仔细凑近,以前没闻到过这种味道。他单臂支着上身,鼻尖与她的腹部平齐,香味中还有出浴后的水气,稀释几分身体本身的甜腻。绒绒的头顶在身前,静电一样让她停住,他抬头:“这个味道好特别,以前没见你用过。” 沉未晴顺着他后肩胛骨的肌理看到间,所幸还有些遮挡物。 “许星辙送的。”她说。 情人节前几,沉未晴随口提了一句身体用完了,他便送出这样一份礼盒。往往她都用的是花香调,再清新的味道时间长了也会到厌烦,甚至觉得呛鼻,以至于闻到真正的花香都不觉得特别,甚至产生花粉过的心理错觉,许星辙物许久,大胆地送上这样一份礼物。 香味是个很私人的课题,这样的甜味他并不敢保证她喜,但还是送出手。 其实江榆楷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在他缺席的时间里,她的生活会被许星辙的痕迹填。可每次听到,都难掩眼神微动。 “你喜吗?” 他的问题恍惚与当时的许星辙有所重合,沉未晴低下眼睛,他已回到头坐着,等待她的回答。 “喜的。” “他送什么你都喜。”他撇嘴。 沉未晴犹豫一会,还是鞋坐进去。“不是的。” 他不信:“那他送过什么你不喜的东西?” “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榆楷歪头轻哼:“你喜什么,还是我更了解一点。”至少他拿到沉未晴面前的东西,虽不能都称之为惊喜,但一定是她需要的。有使用价值,是沉未晴选择物品的一个硬指标,尽管在她的评价系统里观赏价值也算一种,只是权重太低——一点也不浪漫。江榆楷数次如此评论,可她固执己见。 “是。”她竟然干脆地承认了。 连一丝狡辩都没有。 这么坦?江榆楷刚有经验,转念又想也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刚刚都发生了,再多说场面话更虚假,还不如聊点实在的东西。 “所以呢,送过什么,说出来让我找找自信。”江榆楷轻松道。两个人能这样无所顾忌的聊天,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他躺下来,头陷进枕头中,手在下方垫着。 沉未晴的后背靠到头,说:“也没什么吧,就是以前有段时间特别行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个男演员我还喜的,他知道以后就去帮我抢了那个演员的周边。” “但你不喜?” “嗯。我对那个演员,只是认可他在电视剧里的表现,尊重他的职业水平,但至于放在家里每天看着……”沉未晴想起这样的画面,都不蹙眉,“实在是没什么必要。”而且她也不过是看了电视剧的一时兴起,等热度过去,说不定连他名字怎么念都要想一想才能记起来。 在家里摆个明星的周边都嫌弃,江榆楷换成躺平的姿势,又把嘴角拉到耳。那他整天在小雨伞面前晃,她还没有嫌烦,一定是因为她也很喜他。“那也是他的一片心意嘛。”很难不说这句话里有幸灾乐祸和怪气。 “但我不喜。”沉未晴只说。 “毕竟你喜的是我。” 沉未晴本没接这句话,掀起被子,双脚落下:“就陪你聊到这吧,我要去休息了。” 江榆楷没想到她打算走,撑起一点:“你要去哪?” “你把我的占了,我只能去客房了。”她理所当然,“晚安,江榆楷。” 就连这两个字,都像是久违的问候。无论这几小时的时间有多少真实和虚拟,又能延续多久,至少此时此刻让他觉得像回到以前,全部都是他还悉的样子。 “你还没说喜不喜我呢。” 沉未晴的手已经按到门边的房灯开关,被他得又转头。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们谁都不能从口头抹杀答案,可若真的讲出口,那便成了另一个故事。沉未晴尝试着要回答他,刚把嘴张开半截,江榆楷先转身裹进被子里。这个温度这么严实,还怕他捂出痱子。 “没事,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喜得思夜想、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沉未晴手腕一,让房间陷入黑暗,打断他的胡言语。 “睡你的觉吧。” “嘻嘻。”江榆楷把鼻子放到她刚刚过的地方,今晚的风是油味的。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