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自身不受伤害,同时反弹敌方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萧秋雨那一剑斩得越狠,他自身所受伤害便越重。只见那剑碰到盾时被撞得一颤,然后便不受控制的弹了回去,直直砍掉了萧秋雨一条胳膊。 这还是他反应够快,如若不然,这一剑砍掉的就是他自己的脑袋。 见了血,这群干惯了杀人勾当的人便再没了什么怜惜的情绪。反倒因为她会武,将其当成了阻拦他们办事的人。 一瞬之间,刀光剑影扑面而来。 冬凌为求自保,只能被迫又开了一次盾立,紧接着几乎是下意识的竖起了盾墙,然后开始盾舞。 从那一刻开始,就仿若有数把只有刃没有柄的匕首围成一圈不停的旋转,且速度极快。几乎只是瞬间,冲得最快的数十人便成了刀下亡魂。 如此手段,哪怕面前的都是一群将脑袋系在带上的人,此刻也不由惊得要倒一口冷气。 只是如今箭已上弦,不得不发,想停也停不下来。 唯有一人不同,只见柳余恨神未变,依旧直冲而来。他的脸实在太过特殊不同,以至于冬凌一抬头,便自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瞧见了他。一瞬间头皮发麻,险些惊得直接停了盾舞任人冲过来将她砍成泥。 冬凌很快稳住心神,不论她是怎么到的这里,现在首要的自然还是保命。 命如果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冬凌的命不太好,自小到大经的事多了,真刀真近两年都见过不少,所以较于一般人而言要冷静得多。现下一睁眼就糟遇围攻,自然极力反抗…… 她的脑子一直很清楚,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更重要。 可能是活得太辛苦,所以冬凌子坚韧,经的事越多,就越发的无所畏惧。 因此不论眼前这是什么情况,想要让她死得不明不白那是门儿都没有。哪怕血成河,骨碎成渣,这些人想平白无顾的要她的命,那她就要反抗。 刀光剑影晃动之间,一个身影不要命的冲了进来,正是那个左脸被人削去一半,额角划了一个大‘十’字柳余恨。 柳余恨不光脸似被人重点照顾过,双手也是齐腕被砍断,现在装在手腕上分别是铁钩和铁球。此刻他右手一抬,用那铁钩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刀刃,左手高高举手,那比人头还大的铁球便朝冬凌砸了过来。 冬凌瞳孔一缩,赶紧竖起了盾立。 柳余恨这一球最终还是没能砸下来,因为有一枚铁蒺藜急而来,直直的没入了他的脑门。 “啧,打群架就是这点不好,容易误伤自己人。” 冬凌低声嘀咕了一句,手上动作却不敢停,她也没时间和机会四处张望,不然她就会发现并非所有的人都围在她的身边。在她这里的,除了特意拐过来的柳余恨,剩下的全是正好被她挡了路的人。 哪怕看着再冷静,到底是从未杀过人,能够冷静应对已是十分不错,实在不能指望她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因此他并不知道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今夜真正被围杀的人正坐在轿子里,冷静的应对着更多的杀手。而那枚铁蒺藜,正是出自轿中人的援手。 这一战,足足打了有半个时辰。 青衣楼的一百零八位高手,使出全部的手段都没能近得了无情的身,更没人闯得进那密密麻麻的盾舞之内。 萧秋雨跑了,无情没有追,冬凌更不会追。 她又不是嗜血成的恶魔,适才只为自保,对方要跑,她简直巴不得。毕竟像她这种和平年代出来的女子,向来话放得再狠,那也只是说说而以。真要让她动手,是万万做不出赶尽杀绝的事情的。 冬凌转过身,看向现场最后一个,且明显更像是老大的人,“你也要杀我?”她问。 无情:“……” 无情沉默了三秒,才解释道:“今夜,他们的目标是我。” 这一回,轮到冬凌傻了。 她刚才想了很多,例如她是突然穿过来的,这些人定然把她当成是什么妖物……或者她是穿到别人身上了,而这个别人仇家天下……却万万没有想到,她只是一个无辜躺的。 冬凌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眼睛一转,便将现场看了一圈。 这个人没说谎,冬凌想。 尸体的分布十分明显,一大半都在无情那一边,简直围了他的那顶轿子。相较之下,自己身边最多不到四十人…… “他们可能误会了,觉得你是我请来的帮手。”就听,对面那个坐在轿子里的人说。 除此之外,也再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冬凌看着无情,点了点头,“大概吧!”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全然看不出心中简直掀起了惊涛骇浪。 事实上那些人为什么来,冲着谁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们穿的衣服,使的武器,明显这是古时。这个年代,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可要比现代的黑社会恐怖的多,因为朝廷管不到他们。 冬凌想,如果有的选,她大概宁愿回去解释屋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起码那个世界还有法律存在,轻易不会被人拿刀就砍。 但现在别无选择,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脚步声响起的瞬间,冬凌的目光又是一厉,警惕的朝那边看去,握着盾和刀的手也是一紧。好在无情已经开口,“他们是我的侍童。” 侍童一共四人,急速赶来之后见到这边平安无事,便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在一边一言不发。 “先离开这里。”无情看着冬凌,犹豫了一秒,终是寻问:“姑娘要一起么?” 他对她很兴趣,不论是来历还是武功……然而冬凌摇了摇头,十分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 无情有些遗憾,但却也不会强求。 “此地不易久留,姑娘也还是早早离开得好。”说完这话,他便合上了帘子。四个侍同当即分别站到轿子的前后两侧,一人一手拎起轿子便飞身而去。 冬凌默默的看着,待前面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再也撑不住似的跌坐到了地上。 她腿软。 这半个时辰之内发生的事情,足够让任何一个人腿软,自然也包括她。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情:对一个姑娘有兴趣,但人家不跟我走。 冬凌:我腿软,走不动。 第 3 章 这世上,总有些人天生神经要比旁人,对于一些惊惧害怕的情绪要来得晚一些。但冬凌并不是这种人,她这种格完全是后天被出来的。 最初被家里人找到时,第一次他们来闹时她虽然看着冷静,还知道报警反抗,但只有自己知道当时心中有多慌。但次数多了,她简直能轻松应对,只要那些人不想鱼死网破,轻易就不敢来。 甚至因为这种事情经得多了,他一度躺被抢劫犯当成人质时,都神平静的快要让人觉得他们俩是同伙。 冬凌一度以为,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能让她害怕恐惧到腿软了,直到今天。 之前一直紧绷着神经,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挨上一剑,倒也不觉。直到现在没了危机,种种后怕突然就涌上心头。 不敢想像,如果她刚才反应再慢一点,会是什么结果。 生在和平年代的人,几乎没有哪个是见过血的,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这种场面。冬凌自认是个经得住事的人,这会儿却也险些成了怂包。 在这样的大雪夜里,不窝在屋子里,反而到处跑的必定是怀有些不同心思的人。陆小凤和花楼便是正巧得知青衣楼的人要对无情出手,于是好管闲事的陆大侠忍不住了,还拉了正同他一起喝酒的花楼一起过来帮忙。 “急着要去救人的是你,现在走得这么慢的也是你,陆小凤,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听了花楼的话,陆小凤依旧不太急,反而还问他,“你难道觉得以无情的实力,对付不了那一百零八位青衣楼的人?” 花楼:“……” 花楼对自己这位朋友十分无语,“那你刚刚着急忙慌的,是在干什么?” “我只是一时没想到,讲点道理,换了你,听到一百零八个人要去围杀一个人,你急不急?”陆小凤问他。 花楼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说:“急,必须会急。” 陆小凤这回意了,得意扬扬的走在前面,笑着道:“但我又不傻,出了门自然就反应过来了,自然也就不用那么急了。”说着,他还回头看了一眼花楼,“毕竟,你也不太喜看见那些打打杀……” 陆小凤突然顿住了,因为他看见花楼停下了脚步,微微皱起了眉头。 “就在前面?”陆小凤问。 花楼果然点了点头,“血腥味很浓,这么大的雪,都不住的味道。”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到的朋友,陆小凤自然知道花楼的耳朵和鼻子很多时候要比旁人的眼睛更可信。他说有血腥味,那前面必定见了血。他说味道很浓,那死的肯定不止一个人。而他站在那里并没有动,明显是一个拒绝向前的动作,这代表眼下前面已经没有了危险。 花楼好和平,不喜打打杀杀,但若是人命关天,他却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眼下这般态度,明显是前方已经没什么动静,可能已经打完了。对于他的耳朵,陆小凤觉得比他的鼻子更可信。既然都没什么大事,他就更不着急了,手中扇子一打,十分随意的又问了一句:“人走了没。” 花楼看着他,说:“你为何要问我,而不是自己过去看一看。” 陆小凤一想也是,当即晃晃悠悠的继续往前走。雪很大,地上的雪也很厚,陆小凤看似走得随意,然而却是几乎脚不沾地,只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很快便又被大雪覆盖。 他的身上亦是如此,几乎没有雪花,然而等他到了现场,就瞧见了一个几乎快被雪埋住的人。 地的尸体之中,冬凌还没缓过神来,陆小凤的轻功又太好,以至于等人到了近前,她才发现。 这又是谁?冬凌想。 不过她也知道,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场面,没被吓疯吓傻的都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哪一拨的,对她又会是个什么态度。 陆小凤四下扫视一圈,地的尸体,这么大的血也盖不住的血,不远处明显有一个轿子停完的雪印。茫茫大雪,已经盖得所剩无已,怕是他再晚来一会儿,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无情已经走了?”问完,陆小凤才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人不在这,可不就是走了么。 然而他对面的冬凌比他还‘傻愣’,硬生生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无情是谁,“你是说那个坐在轿子里面的人?” 少女的声音很轻,带着丝不确定的疑惑,跟这样的女孩子说话,陆小凤的声音也不由放轻了许多,“是他。” “那他确实走了。”冬凌说。 陆小凤又看了一眼那边的轿子印,估算了一下,约摸无情走了也有一柱香的时间了。不算短,这姑娘在这里呆得头身的雪,如果不是他眼尖,本瞧不出这里还有个活人。 “我说姑娘,你坐在那里,不冷么?”陆小凤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 冬凌:“……” 还不待她开口,另一个温和的声音已经响起,“如此天气,蹲久了,姑娘的腿想必都已经麻了,你还在这里看着,让她怎么起来。”历来姑娘家都是面子的,又怎么会在旁人面前做出爬起这么不雅的动作。 “花楼?”陆小凤这下更奇怪了,“你怎么过来了。” 花楼看了他一眼,才说:“我听到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有点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说完这话,花楼便上前几步,看着冬凌问,“姑娘,你还好吧!” 不知为何,明明是被‘看’着的,冬凌却总觉得眼前这双眼睛有些无神。不过对方的关心不似做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她自认看人还是有一手的。冬凌摇了摇头,“我没事。” 陆小凤已经四处看了起来,正嘀咕着,“看来无情这手暗器使得是越发出神入化了。” “终是杀人的手段。”花楼摇了摇头,叹息道。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