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妮悄悄回头看祁总,祁总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只剩下颧骨位置有两块青迹,看着不像被打的,像撞门框的。 金燕妮心里还觉得有点可惜,心心还不知道祁总被杭笑白给打了呢,也没看见祁总脸上的伤,这祁总不是白挨一顿打了吗? 金燕妮正想和夏心说点什么,夏心已经拿出眼罩和耳戴上,继续不闻不看。 下高铁后,家里司机来接,到底是住了三年的地方,还是瑶安舒服,坐车回龙湖别墅时,夏心歪头看着窗外风景心情还算不错。完全忽略祁漾这个人后,她就没什么会被影响的了。 但是,她车刚开到家门口,就听到后面传来车喇叭声,金燕妮回头看,一声惊呼喊出口,“是夏家的车!爷爷来了!” 夏心顿时慌张起来。 爷爷和姑姑怎么提前来了啊!不是说一周后吗! 她还没叫人去买男人用品放进别墅呢!现在别墅里全是女人的东西啊! 夏心脸心虚焦急地下车,在脑袋里快速想着如果爷爷问起来怎么办,要和爷爷说她平时都是住在那个小破居民楼里吗? 她下车,夏修明也下车了,看见夏心如夏从霜所说她手骨折了,肚子也大了,真是又气又心疼,眼睛这会儿也盯着夏心的肚子移不开眼睛,有点掩不住的高兴,“心心,这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夏心咽着口水摇头,上前扶他,“爷爷,不知道呢,没特意问过。” 夏修明看她手也骨折呢,就挥手没让她扶,又看她身后的别墅,“你老公呢?” 祁漾正在车里和冷几许通电话。 冷几许那边是晚上,披头散发的少女正兴奋地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哥你说的是真的,是吧?你让我回去在嫂子身边当间谍,是吧是吧?” 祁漾没看镜头,正在看腿上放着的文件,抬手扶了扶眼镜,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冷几许可太动了,“之前我们公司还说让想要回国的人申请回去呢,但是回国待遇太好了,好多人抢,我没抢到名额,那你要帮我安排好车和房啊!我也好长时间没参加同学聚会了,我要回去……” “狗狗。”祁漾打断她。 冷几许睁着狗狗眼抬头。 祁漾:“我不是让你回来聚会的。” 冷几许:“……哦。” 顿了顿,祁漾又道:“你嫂子家有房,你把她哄好了,你嫂子家会让你住她家,之后一起和她上下班。” 冷几许听得有点呆,懵懵地坐到地上,“可是你不是不让我暴身份吗?我怎么住进嫂子家啊?” 祁漾轻描淡写地鼓励,“你可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冷几许不是很相信自己。 另外冷几许很是好奇,“哥,那嫂子为什么生你气啊?嫂子大概得生几个月的气啊,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祁漾手指推了下眼镜,沉默。 视频通话是外放,高促听见兄妹俩谈话后内心戏很多,心道你哥也不知道你嫂子要生几个月的气,你哥也没心理准备呢。 高促开车一直跟在夏心的车后边,这时突然看到夫人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从车里面下来一位老人和一位女人,高促赶紧道:“祁总。” 祁漾闻言偏头看向车窗外,看到夏心别墅门口的情况,他立即结束通话开门下车。 夏心正犹豫着怎么和爷爷解释呢,她眼前就有一个人影闪过,这个人影无比练地搂上她,声音带笑,“爷爷,姑姑,我是祁漾,来瑶安。” 说完,他偏头看她一缕碎发被风吹到前面,手指捋起掖到她耳后,动作亲昵,“累了吧?” 夏心脸僵硬,想一脚踢死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写了4000多,然后又删了2000多重写的,呜呜呜对不起更新晚了tat 明天争取字数多,写多点儿! 第43章 43求复婚鸭 夏心拨开她头发的手,一点点仰头,看向身边这位西装革履见针的王八蛋。 祁漾眼里含着笑,有温柔笑意,好像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争吵,和她是情深意的模样。 夏心眼睛闪了闪,而后仰头对祁漾笑说,“我不累啊。” 夏心笑起来的模样很美,光灿烂,她眼里有光,皮肤红润透亮。 祁漾对上她的笑模样,不自觉有片刻发怔,这是他好几个月没见到的她的笑颜,恍惚间时光在倒回,回到了曾经。 忽然,夏心右脚猛地向侧后方狠狠踩到他脚上。 她穿的是没有跟的平底皮鞋,皮鞋底很硬,踩在祁漾的脚上还在不断咬牙切齿地用力,想要把他脚趾给踩碎的架势。 她继续笑,笑的是皮笑不笑,“还有啊,祁总,您知道狗拿耗子是什么意思吧?”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顺便骂他是狗。 她爷爷和姑姑来了,关他什么事儿啊,越想越气,夏心脚下又用了力。 祁漾被踩得眉心川字皱起,虽能忍住不动让她发,但也确实是疼的。 夏心看到祁漾皱起的眉头,脑袋里飞快闪过一瞬的想法,觉到祁漾马上就要反问她一句“我若是狗的话,谁是耗子?” 但她意外的是祁漾没说话,只是从嗓子里发出一道好像是疼到了的轻哼。 这声轻哼竟然还有点恋时那种苦计撒娇的意思,尾音往听着方向着。 夏心听得头疼,前夫突然来前,这是什么路数。 而且她一直都和姑姑说她嫁的是一个修车工,此时他这身西装穿的,哪儿还像个修车工啊,尤其姑姑和爷爷肯定也都能认出曾经在寿宴上见过祁漾,她也已经觉到姑姑眼睛眯起,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探究地扫着。 头好疼。 夏从霜和老爷子自然已经认出这个人就是寿宴上那个扶夏心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形拔气质非凡,穿着绅士西装三件套,戴着斯文眼镜,低头望着夏心的目光犹若两人还处在新婚月期,眸中含着宠意,哪怕夏心在那儿使小动作踩他,他眼里对她的宠意也没散开。 “祁漾啊,”夏从霜忽然笑了起来,“心心说你出差了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祁漾温笑道:“心心说爷爷和您要过来,我就尽快赶回来了。” 夏修明没说话,沉默地打量着这位孙女婿。夏从霜没和他说过夏心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夏从霜只说夏心有分寸,能让夏心心甘情愿偷偷结婚三年还怀孕的人,会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夏修明单看这个孙女婿的面相确实不错,可又看夏心在那儿似笑非笑还搞着小动作的模样,直觉有问题。如果这人欺负了孙女,他肯定要收拾他。 祁漾见爷爷没开口,正想再说两句话讨好爷爷,夏心忽然出声,那表情就跟在夏嘉木面前坦然时一模一样,“爷爷,姑姑,我有话和你们……” 祁漾突然捂住她嘴。 夏心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唔!”夏心挣扎打他,她嘴被他捂着完全说不出话来。 祁漾不放手,从容地面对二位长辈,温文有礼地说:“爷爷和姑姑坐车都累了吧,外面冷,先进去再说吧。” 夏心挣不开他,张嘴就咬上祁漾的掌心,祁漾疼得眉心稍紧了下,仍然捂着她嘴没松手,搂着她退开给二位让路,“爷爷,姑姑,请进。” 夏从霜不动声地看了半晌较劲的这两人,此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先扶老爷子进去。 老爷子担心着夏心不能动弹的胳膊和怀孕的肚子,经过俩人走过去时没忍住还是撂下一句,“都多大了,还闹,稳重点。” “爷爷说的是。”祁漾鞠躬行礼,谦逊有礼。 夏心面无表情地瞪着这个伪君子斯文败类。 直到金燕妮带姑姑和爷爷进去后,祁漾才把手移开,夏心的嘴巴重获自由,她这嘴也不是好惹的,张嘴就要讽刺骂他,突然夏从霜又推门出来喊着,“你们俩也快点进来,别在外面说悄悄话。” 夏心刚要说出口的话生生被憋了回去,扬声答应着,擦过祁漾肩膀就要进去。 这时祁漾忽然伸手拦住她,“心心,我外公离开前有很多遗憾,我很后悔,我不希望你也是。” 祁漾说得很轻,没有将法的意思,是真的在为她考虑,而后抬眼静静地望着她。 他这话真的戳中了夏心的心事,也戳中了她最怕的事。 户外的风从腊月的寒转成正月的暖,别墅区里的树也快发出叶来,天空有麻雀飞过,料峭寒冬即将过去,来暖花开。 外公过年八十岁,她也想让外公开心,不留遗憾,终究是没再赶祁漾走。 但她还是又留了一句话,“人要向前看,祁漾,我不走回头路,希望你也是。” 这是祁漾正式见二位长辈,也是祁漾第一次走进夏心的别墅,平时照顾夏心的那些保姆佣人看到进来的男人可懵死了,心说这是谁啊,但是祁漾身上总有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气场,哪怕刚被夏心拒绝,仍然好似他已在这别墅里住了很久。 祁漾让金燕妮拿茶来,夏心愉快地端着递给爷爷,小嘴特甜地问爷爷累不累,夏修明对夏心是又气又心疼,让她坐下少动她那骨折的胳膊,动作心疼地她脑袋,语气又想表达怒气威严,“几个月了?” 夏心瞥了眼祁漾,这次乖乖实话实说:“二十一周零三天。” 然后没聊两句,夏修明就变回原来的关心语气了,连声问着:“五个月了啊,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晚上睡得好不好啊?都按时去做产检了吗?预产期在哪天啊?” 夏心靠着爷爷撒娇,“前阵子总疼,这段时间好了,再就是早上刷牙的时候有点牙龈出血,就没什么别的不舒服的了,状态也很好。” 夏修明看夏心状态还不错,之后转头就开始对祁漾调查户口。祁漾在说老家是高江市的时候,夏修明就明显皱起了眉,祁家没什么好人。接着祁漾说出外公的名字,夏修明听后神稍有舒缓。 “你外公那人很正直,”夏修明说着,也对冷老的去世有两分叹息,然后回忆着问他,“我记得你应该还有个舅舅吧,我在你舅,可能是十二三岁时,好像是,好像一起吃过饭,还有你母亲,兄妹俩小时候好像还斗嘴的,是吧,他们的身体还不错吧?” 祁漾在听到夏修明提到他舅时,嘴角还带笑,在听到提及母亲时,他角有转瞬即逝的下,很快恢复笑道:“是,都还不错。” 夏心总怕爷爷问到什么问题,忍了又忍没忍住,长辈刚来不到一小时,她就状似无意地问,“那个,爷爷,您打算在这儿住多久啊?” 夏修明再次皱起了眉,“催我走啊?住一个月!” 夏心:“…………” 夏修明来看夏心,不仅是得知她怀孕,另一件事是他获得了个企业人的终身成就奖,这奖难得,上一次颁奖还是零五年的时候,得奖的也是一个轰动国内的大人物,夏修明现在身体也还硬朗,想亲自去领奖,而且他这些年做了不少慈善,也能见见老朋友和被他资助过的年轻人,最重要的事,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件大事,他想让夏心陪他一起去。 吃午饭的时候,夏修明提起这事儿,问夏心意见,夏心从来不觉得怀孕就该老实在家里哪也不去,她点头答应着,“当然行啊,我陪您去,我给您拍照。” 她话音刚落,祁漾就向爷爷碗里夹了一块豆腐,“爷爷,我也陪您一起去吧。” 夏修明没拒绝,“你有空就行。” 夏心:“……” 怎么哪都有他啊! 夏心在桌子底下踹他,踹得特用力,踹完发现祁漾面上云淡风轻没反应,接着夏从霜抬头看她,“心心宝贝,你踹着我了。” 夏心:“…………”您腿伸那么长干什么啊。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夏从霜,接着又冒出来一句,“祁漾经常出差吗?” 夏心后背一,“还好吧,姑姑怎么了?” 夏从霜意味深长,“看家里这摆设,觉祁漾好像三年没回家了,没看到他用的什么东西。” 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