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淡定出山,这对我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吴盛派来接我的车在路上,司机是我认识的吴猛,上了车,小伙子一脸崇拜地看着我,得我不自在的。 徐淡定家离外部并不算远,我跟他虽然算是比较悉了,但还是第一次到他家来。 大概是职业的关系,他这儿的安保也严格的,吴猛送我上了电梯,敲开了门之后,这才离开。 家里出了徐淡定和吴盛之外,还有徐淡定的夫人和一儿子,和他母亲。 他儿子已经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了,长得一米八的高个儿,坐在角落处,我走进来的时候,徐淡定正穿着围裙做饭呢,过来帮忙介绍了一下,让那少年叫叔叔。 少年郎有些个,心不甘情不愿的。 饭菜准备得差不多,我来了,就直接吃饭。 餐桌上面不谈公务,简单吃过之后,把桌子留给母亲和夫人,徐淡定领着吴盛和我进了书房。 吴盛很自然地帮忙泡茶,而徐淡定领着我坐下,对我歉意地说道:“这几天一直在开会,答应了我人回家吃饭的,又想见你,就让吴盛把你直接到了家里,怠慢之处,还请多见谅。” 我笑了,说难得有机会尝一尝徐师兄的手艺,求之不得呢。 简单寒暄过后,当书房里只有我、吴盛被他三人之后,徐淡定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我这边的会还没有开完,就收到了许多的话,一出门无数的消息就传进了我的耳朵,而最多的,你应该也知道,就是关于洪天秀和杨康的死。” 我说是我做的。 我说得坦然,因为我本不打算隐瞒徐淡定,而他也笑了,说这事儿我知道,不过有人问,我自然是否认的。 我说没有人为难你吧? 徐淡定摇头,说为难我的没有,不过那帮人倒是明里暗里地套话,给我顶回去之后,又想要通过我,跟老鬼,还有老鬼请来的人传个话。 我说什么? 徐淡定说有人提出来,说江湖上不管怎么样,都得讲理、讲公义的,不能为所为,真的要凭着自己的子来,想杀谁就杀谁,掀起白恐怖的话,是会受到整个江湖憎恶和唾弃的…… 我说这话儿听起来怎么那么酸? 徐淡定抿了一口茶,然后说道:“讲句实话,我也给你这两次的出手给惊到了。” 啊? 我说为什么啊? 徐淡定说如果是搁在平里,无论是洪天秀,还是杨康,这两人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可能有多轰动,关键是你做得太漂亮了——洪天秀是众目睽睽、甚至还在孙老的面前动的手,一击必杀,远遁千里,而杨康更是在重重包围之下击杀,你让那帮人怎么想? 我摸了摸头,说主要是没时间,不然我可以做得更细一些…… 徐淡定说我这边收到的消息,这一次在殡仪馆伏击的人里面,一队是宗教总局特勤四组的,一队是民顾委派的,还有一队是洪家及洪家相关势力的人,另外又外聘了一队专业安保的公司团队,再加上请了黄泉的高手盯着——整整五队人马啊大哥,你居然在这重重包围之中,将杨康给死了? 我笑了,说杀杨康的人可不是我,是太光。 徐淡定说你知道么,这事儿传出去,无到处都是人心惶惶,好多大人物都没有安全,就连中南海都双岗了,都是你这事儿闹的。 我笑了,说我对这些人无冤无仇,他们怕什么? 徐淡定说有人猜到了是你,也有人没猜到,总觉得不知道哪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厉害的主儿,越想越怕——特别是总局的孙老,都已经找过了我两回了。 我说他老人家这回又有什么指示呢? 上一次孙老派徐淡定过来传话,结果自己连面都没有,就让他儿子孙亮出面,而且各种高姿态,架子拿捏得颇高。 这事儿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不知道他这回又想要干嘛。 不过还是那话儿,人的面子是挣的,不是给的。 我给过他一次面子,看的是他老人家过往的资历,但我不会给他第二次。 徐淡定说你先别急,这回他没说啥,只是简单的表达了一下善意,然后说想单独请我吃个饭,我给推了——不过我后来听别人传到我耳朵里,讲他当着人的面说了一句话,叫做“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我说什么意思? 徐淡定说大意就是他是玉石,不屑于与石头相碰,不过这是漂亮话,我估计他是真怂了。 啊? 我说不可能吧,人这么大的架子,不会就给这点儿破事给怂了吧? 徐淡定说这事儿呢,看怎么讲,俗话说得好,“弱的怕狠的,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都了解,现在洪天秀死了,杨康也死了,接下来是谁呢?孙老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了——他在总局戴了这么多年,人来成,但还真没有瞧见这么猛的,要说心里不嘀咕,反倒不可能。 我笑了,说所以就“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了? 徐淡定说孙老是老狐狸,权谋之事玩得很是纯,但也惜命,这事儿一旦危急自己了,他肯定第一个撤——就怕我们这边不依不饶,所以才一直示好。 说完这些,他看着我,说你觉得呢? 我知道徐淡定说这话儿的意思,其实也是想要劝一劝我,让我消停一些。 毕竟这名头响亮,能吓得住人,但不能让人诚服,而且极容易让人在重之下反弹,产生同仇敌忾的反。 历史证明,无论是什么颜的恐怖,都是站不住脚的。 我说孙老跟慈元阁那边递了话,愿意还贪墨的石中剑,黄胖子问我,我同意了——其实老鬼临走之前,跟我说了两个人名,一个洪天秀,一个杨康,我事儿办完了,也懒得再折腾。 听到我的话,徐淡定松了一口气,说好,这就好。 他饮了一大口的茶。 得,我没有想到徐淡定好像也怕我的样子,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谈完了这事儿,徐淡定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 饕餮海渔女。 他问我,说这个事情当初是不是还有什么纰漏? 我很奇怪他这么问,当初那尸骨都已经给了林齐鸣,相应的办法也给了,难道他们没有搞定? 徐淡定说他也只是问一下,开会的时候有人提了一下,说京都西郊最近总是发生一些命案,事情非常奇怪,有人提出是不是跟这东西有关联。 我想起屈胖三跟我说得严重,赶紧把这饕餮海渔女的恐怖之处跟他讲明。 听我说得严肃,徐淡定认真起来,说好,这事儿我记下了,如果回头有消息,我到时候跟你讲。 我赶忙推,说别,你们系统里有这么多的高手,叫我一闲散人等干嘛? 徐淡定苦笑,只说我疲怠。 话谈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其实我还想跟徐淡定提起我哥的事情,但话到了嘴边,想起黑手双城所说的纪律,最终还是咽下去了。 从徐淡定家里出来,坐着吴盛的劳斯莱斯,他对我说道:“徐师兄的话呢,如果说得太重了,您别介意。” 我说别把我想得那么玻璃心,咱不是矫情的人。 吴盛说其实你办的这件事儿,好的,现在的江湖一潭死水,就得有您这样的鲶鱼进来,让那帮安稳太久的人也担心担心,免得总是凭借着自己的资历和权势,可劲儿地欺负人。 我笑了笑,这时手机“叮”的一声响。 我拿起来一看,有个新信息,却是王明回了我的邮件。 第七十三章 兴凯湖畔话离别 王明的回信并不长,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简短。 相对于我洋洋洒洒的几百字,他仅仅回复了一句话:“知,刚回。” 回来? 那么问题来了,他去了哪儿呢? 我想起在杂小道的代,赶忙回复道:“方便通话么?” 随后附上了我现在的电话号码。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接过来看,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赶忙接通,电话里果然传来了王明沙哑低沉的声音:“喂,陆言么?” 我说王哥,我是陆言。 王明说我看到你给我的邮件了,怎么,老鬼出事情了? 我说对,给清辉同盟的那帮老家伙了一道,身受重伤,京都这边的盘子也给清了,大部分人退往了别处,一部分去了魔都;至于他,给威尔接到了欧洲去,说是在血池里面泡着养伤。 王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最近我出了点儿小麻烦,不在这世间。” 我又谈及了另外一件事情来,就是关于黑手双城的,不过因为有人在身旁,也不会说得太细,只是问王明需要帮忙不,若要,我过去与他汇合。 王明想了想,问道:“我也是刚回来,找了一个地方上网——我看你留言,你去过了白城子?” 我说对。 王明说你有见过李皇帝没有? 我笑了,说不但见过,而且还过手呢? 王明很兴趣,说哦,你说说。 我简单地谈起了前往白城子的一些事情,听到我与白城子的小龙女悉,王明一拍大腿,说好,你赶紧过来,有你在旁边撮合,我觉得事情应该能够很快就办到了…… 王明没有跟我说太多的细节,只是告诉了我此刻他所待着的地方。 东三省黑省与俄国的边境,一个叫做兴凯湖的旁边。 他也是刚刚出来不久。 挂了电话,我对吴盛说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送我过去?” 吴盛沉一番,说这件事情,估计还得找徐师兄帮忙,他身处的位置比较复杂,有些资源还是可以调动得到的…… 我说好,那我打电话。 随即我给徐淡定挂了电话,他沉了一番,然后说道:“你让吴盛带你去海淀西郊,我现在打电话联系,问问有没有飞往黑省的军用飞机。” 当晚,在徐淡定的协调之下,我乘坐货运的军用飞机抵达黑省,又在黑省给人照应着,一路前往兴凯湖。 给我们开车的司机小李就是兴凯湖当地的人,路上无聊的时候,跟我们谈及了一些传说来,就是关于兴凯湖落龙,和湖怪出没的事情。 这些传说一直充斥在小李的童年之中,不止一次地听大人传说过。 他告诉我们,有一年兴凯湖落龙,国家派了好多人来,有部队上面的,也有其他有关部门来的人,最后据说就是在兴凯湖边的一个农场里,不知道怎么着,就出了事儿,好多人突然间不见了,人影无踪,过了没多久,又走了一批,村子里的老人都说,这是兴凯湖里面,有一个龙呢…… 他说得有模有样,倒也给乏味的旅程多了一点儿亮。 我是半夜到的兴凯湖附近,按照王明给的地址,找到了他下榻的地方,是一个兴办旅游的酒店,条件算不得好,而且因为最近太冷了,客人并不算多。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