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我有威慑力,吓跑了那群赖账的坏女人,回过头看到身后的胤禛,才明白过来还有这样一尊门神杵在那里。 处于赢钱的兴奋状态中,竟然忘了他的存在,太不应该了。 在脑子的一片混中我开始觉得辛苦,原来自己真是玩得太high了,都忘了累,唉。突然又想起那个妖女来,我这样算不算是借着玩来逃避现实,还是真的太没心没肺了?居然都没想着去看管一下自己的男人。 我郁闷的伪装出笑容跟在胤禛身后,送走了一拨拨拖家带口的皇子,直到府里终于清静下来,才看到坐在前院饮茶的胤祥、胤祯和疏影三人。 本来他们是可以跟着太子回的,偏偏这三个可怜的孩跟着我一起疯,错过了回的时辰,也只好暂时先收留他们一晚了,“李福,快去给两位爷准备房间,安排两个下人伺候着早歇下。” 我坐在椅中看着地的积雪,犹自燃烧的炉火滋滋地响着,院子里仍飘散着轻淡的桂花香气,忽然就有一种无力的觉。只是一场寿宴而已,怎么就非得招待那么多人,以后是不是年年如此?我争着抢着要当这个家图什么呢?做了嫡福晋有了权力却要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遇到不开心的事还得强在心里,对那些惹我的人还要不停的笑。 “赢了银子却收不到,高兴得哭了?” 低头看向蹲在我面前的胤禛,眼睛里的笑像身后的黑皮铁炉一样,很温暖但又有些距离,不知是否离得再近些会更有觉。 四下看去不知何时院子里竟然只剩我们两个人,而他就那样蹲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哭了么?高兴的?不想去研究这个问题! 躲开他的注视,转过头看向桌上已经快烧到底的红蜡,因为加了朵花的关系,变成了不同以往的凹心状。食指轻触烛泪,热烫的觉立时包裹住指甲下的皮,形成一个淡红的硬壳,原来我真的变成扑火的蛾子了。 手被握住远离了正做垂死挣扎的蜡烛,顺着指尖我看见胤禛低垂的头,浓黑的眼睫轻微闪动,嘴角又习惯的抿成一条直线。 抬起头,目的红幔帐,居然这雪下了一天还不见停,细的雪花自红隙中轻轻飘散下来,见不着月亮。 指尖上的蜡油壳被他剥了下来,却没有放手的迹象,我仰着头,等着,也许他会再话吧。 无名指上被丝线滑过,不知是他的手还是套在我指上的东西,当丝线固定时一阵温热随着手指涌到心里。 我低了头想要看清楚,却瞥到通向后院的门边一道婀娜的身影,终于有月亮出现了……照得我眼明心亮。 指上一尾红丝线打成的戒圈,上面系了一颗白的圆形珍珠,不大,很秀气的样子,却像我原先做的那个屏风中绣的一样。 我试探地开口要求,“再戴一回,换左手。” 胤禛也不话,从右手摘了那枚的珍珠戒指轻轻换到了我左手无名指上,摊开掌心让我看到另一枚。拾起,拉过他左手,顺着无名指缓缓套上。 双手握,两粒的珍珠映出两团微微的白光晕。 于指间落下一吻,轻声念道—— 不计前生,不问来世 许夫一世 ,我自给你 情,换你给我 低下头轻柔地贴在他的上,我不管那个月亮还在不在,与她无关与任何人无关,就只是为了吻他。对望的那双眼睛似乎转了一下,微皱了眉头,他看到什么了? 我闭了眼睛不看不想,只认真地受这一刻的寂静与动。 脑后被一只手掌扶住,我从椅子上滑下来,却投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70.无禧无悲-静竹番外 李氏的孩子没了! 我辛苦了一个月的药粥,够久了。 只有除去这个孩子,后我腹中的孩子才有可能成为四阿哥的长子。即使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格格,但母凭子贵——何况还是长子,还怕今后没有身份地位么? 我没想到的是,随着这个孩子的离去,还揭出这样一个秘密。乌喇那拉氏,好狠! 我们这些女人哪个不是心心念念地盼着能早为皇子生下一男半女,她居然借了李氏之手,将自己的孩子生生给摔掉,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这个嫡福晋……我看不懂。 可是谁又给过我机会去了解过她? 往我还在永和做个的女时,倒是偶尔能见到她来给德妃请安,那时的她眼里除了娘娘,就连四阿哥都不会多看一眼,我又怎么有机会接近她。我想她若不是碍着规矩,恐怕连这永和大门都不会踏进一步。可偏就是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女人,却能好命的被皇上赐婚,做了他的嫡福晋。 如此女人,对我也有好处,至少在我嫁过去后,她该是不会为难于我。格格又如何?只要用心一样可以受宠。当李氏不也只是个格格,只半年时间便成了侧福晋,我自然也可以。 我等着盼着,想要嫁给那个自第一眼见到便放进心里的四阿哥,可是德妃的提议却被他一语推迟无限延期。 为什么?就为了那个受宠的李氏? 人人都知道大婚才过,他便留在了李氏的屋里,这个女人当真受宠如厮? 回来了,在我苦等了两个月后,他们从外回来了。可是那两个女人的肚子里,居然全都有了他的骨,恨……只是,我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的机会来了。德妃必然要送个女人过去伺候着,里向来如此,而那个女人一定是我。 我一向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即使在永和时地位低下出身不好,却凭着乖巧懂事得了德妃的青眼有加,才被指给四阿哥。 但我却没想到,这次的打算反而害了自己。更不知道,我本就指错了打击的对象。 李氏?未进门前我曾坚信着她受宠的事实,原来,不过是场误会。那个不争不抢不闻不问的那拉氏,才是爷真正疼在心里的,进门三我便明白了。 就因为她有孕在身,我这个新进门的格格竟连见她一面请安敬茶的资格都没有!保护得什么似的,不过就是怀孕而已,也至于爷紧张成那副样子。 可那女人居然……连爷的孩子都不肯要。也好,省得我再下手。毕竟,被爷时刻关照的女人,比起李氏,我成功的机会太。她自己不要,天助我也。 躲在门后看着地上坐着的那拉氏、屋里上的李氏,哭吧,你们哭了我才会笑。现在,我有你们都没有的孩子,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宣之于口。 我跟着爷一路到了书房,里面漆黑一片,只听到不断有东西砸在地上。轻推门走进去,险些被地上坐着的人绊倒,却因此被揽进我一直渴望的怀抱里。黑暗中我看不清爷的表情,只听到重重的息声,“告诉我,再一遍,不是你做的,我信你……啊!” 身子被紧紧圈住,耳畔紧贴的轻微颤抖,那样焦急却热切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爷把我当成那个女人了? 下心里的嫉妒与愤恨,环住这个需要安的尊贵皇子,想着如何开口告诉他,没了她那拉氏的孩子我还有,门外却传来高无庸的声音伴着女人的哭声,“四爷,眉妩姑娘……福晋不见了,您……” 我的话还没出口,已被猛地推开,“滚出去!” 是了,爷等的人不是我,可是那个女人哭傻了不见了,哪儿还会来找他呢。心里虽疼却也暗自庆幸,还好我没有,不然,只怕也是相同的结果,何必。 我站在院子的角落,冷眼看太监女提着灯笼到处找。只是一个伤他心的女人,却让他费心成这样,看来可笑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皇子又如何?也有可怜卑微的时候,只是他却不要我给的关心。 那就去找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把这院子翻个遍,能挖出一颗怎样的心来。 在里,想要让一个人消失很容易,但对于一个皇子想要找到的女人来,似乎也很容易。那女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只是病了,但这次,爷却没再守着她。 子还是那样过,我的身子却再瞒不住,我也不想瞒了,既是要抖出各自的秘密,那便一起来。 我以为虽然在身份上我最低微,但就孩子而言,我现在却一人独大。可是爷却当着我的面吩咐所有人不许在院里提起这件事!难道我的孩子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原来他都知道,却只是让我老实地呆着,好好养胎,不要再动任何心思,不管是对李氏还是对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对我不好么?那为什么要对她好?我害李氏的孩子总好过那拉氏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啊! 虽是如此,爷对我却不再像往常一样,偶尔到书房走动也不会轰我,让我有机会了块帕子留在枕下。也许他会看到…… 套上鹅黄简单旗装,其实我也没有更复杂好看的,毕竟一个格格能有多漂亮的衣服呢,还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自嘲地在发间斜一素簪,除此之外再无多余打扮,也好,丽不足却清秀有余,在这院子里也算是有自己的风格。 才至书房门口却被人撞倒在地,连忙用手护住腹,还好没事,我可不会像那两个傻女人一般,对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我紧张万分。 抬眼却看到从未正式相见的那拉氏,手里抱着个包袱正盯着我看。臂上一紧,爷居然快步走出来将我扶起,这可是关心我么?见那拉氏仍在看我,忙敛了心神请安,她却只是个头,连话也不对我上一句。 听见爷唤我起来,忙向她再福下身,“刚才奴婢不心撞到福晋,还望福晋不要怪罪。且奴婢进门已有月余,却还未曾向福晋请安行礼,实是……”我能什么呢?爷不让我去见她?暗自叹气继续道:“奴婢宋氏给福晋给安,福晋吉祥。” 我静静地等着,也许她就此转身走了?不一会儿,胳膊被一只纤细的手掌扶住,头上方传来一道矛盾的声音,明明还很孩子气且甜软柔腻,却能觉到声音主人的别扭与刻意保持的距离,“妹妹快起来吧,既已进了门哪还用得着那么客套。倒是你有了身子该心着才是……” 原来她知道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该如何回答,她已看向我身后捧着补汤的秋儿,“快别院子里站着了,仔细着汤别凉了,我还有事先回了,你也忙吧。” 这算什么?怎么我觉得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式,她也会有情绪?不是什么都不在意么? 这一次爷竟然连书房门都没有让我进,便带着十三爷便去了她的屋子,三个人出去了!他们和好了?不再别扭了?当她做的错事把爷气成那样,没事便没事了? 为此我烦闷了一整天,快用晚膳时听他们回来了,而她竟在帮爷做吃食。未及细想便装作病痛嘱了秋儿去请爷来,但爷却只是在我房里坐了一会儿,心的焦急竟连掩饰都懒得对我装一下。 原来是为了给她庆生辰! 只是……怎么又闹起来了?不是开心的么? 我抓住机会做了几样爷吃的心来到书房,却看到他一脸失望地立于院内,动也不动。 “给爷请安,爷吉祥。今静竹身体不适劳爷费心探望,才刚听丫头爷还未用晚膳,特地做了些吃食,还望爷不嫌弃。”罢我捧了托盘向书房走去,未料竟看到隐在爷身后的那拉氏。 这两个人……秋儿不是吵架了吗?怎么还在一处? 无奈地福身请安,那拉氏连话也没一句便离开了,看向身侧的爷,也没有回应。 既如此别怪我坏了你们的气氛,现在这情况,就是要看谁能忍得住更愿意用心。步入房内将心一一摆于桌面,步出房门走向仍立于院内的那个孤独身影,“爷……” 他却仍旧盯着那拉氏离去的那个方向,顺着看过去,竟见那拉氏急急地跑回来拉住了他的手,“妹妹有孕在身又有太医嘱咐,该好生静养才是,天已晚了妹妹莫要染了风寒,早些回屋歇着才是正经。我与四爷还有事,先走一步。” 这算什么理由?只是我却拦不住,因为他心里乐意,我知道。我就这样看着他被那拉氏拉着快步地离了我身边,两个人一起。 女人就是如此,也许以前她什么也不在意,不管那个男人与别的女人如何,不管那个没了的孩子多伤那个男人的心,可是一旦动了情,便再容不下其它女人。那拉氏即如此,我懂。只是这个懂字让我如此悲凉,怀着他的孩子孤单单地站在这里,任冷风吹着,却再也看不到希望。 从此后,我就只专注于腹中的骨,我一定要他健康的出生,好好地养大他,我的后半生也许就只有他了。 可是我造的因终于……终于结了李氏的果,我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愿意破。我的女儿只七个月便出生了,若不是因为那拉氏相救,也许活不过一个时辰,但又怎样?十天,我的女儿只活了短短十天。 她跟着爷来了,一定是来笑话我的,却偏要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我受够了! 既然我女儿的阿玛都没有一句温言软语的劝,我又何必接受她那假情假意的怜悯与关心,对着她毫无顾忌的哭叫过后,她却只是云淡风清的回我:“你听过欠债还钱么?或者你若信佛,该明白因果报应,正所谓人之一生富贵穷通、寿夭生死,以至一举一动、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而不可以逃遁。当是你害了别人在先,所以你的孩子才有此劫难,我且不出生之救她之事,总归一句话该你还的总是要还。不管你信或是不信,就是这样。今你失了孩子正在伤心,向我撒撒脾气也便罢了,但你记住绝对没有下一次。” 原来——她也知道! 现在终于到了她出手的时候,便抓住这个最好的时机,将我与李氏齐齐制住。这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呵呵。 我不求了也不再奢望了,就在这里踏实地过活,你们幸福去你们快活去,与我无关。对于一个怎么仰望也触不到的男人,身边还有那样一个看似有傻实则比我们都明白的女人,我放手还不成么。 ~~~ 我的青有多长?应该都随着那一段安静的生活留在了那个院子里吧。 八年的时间让我变得安静,也懂得不再随意奢望的道理,只是为什么还要再给我希望呢? 我并不笨,我只是想试探一下这种希望成真的可能有多大,不成想,却偏挑了个最最不合适的时机。 原本就是那两个别扭的人在暗涌动,我为什么不安份的守住自己的心,偏要再一脚踏进去,难道当初痛得还不够彻底么? 因着我的挑衅,她又摔了,可是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推的!而且……那个胎儿明明还好好的、安稳地睡在她肚子里,我的女儿却已经离开我七年了,我可曾怨过报复过。 可是为什么?你却因为她那个差滑掉的胎儿来报复我? 新觉罗·胤禛,我恨你……可是我你。 ☆、71.相祜穿越-无聊风之想象篇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