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尴尬那我躲开好了,拉了红挽来到后院厢房,孝颜正抱着儿子柔声哄着。 哪个挨千刀的女人多是非来着,此时我们三个要多和谐有多和谐,不止没唱出什么戏来,还一派的温馨宁静,反倒是前院那些大爷们才是战事的□□。 以前只觉康熙与胤禛这对父子君王麻烦,没想到,原来老四和四才更难伺候。真不知我是什么命,惹不起老的躲不掉大的也便罢了,现在连的都粘得甩不掉,怎么想怎么悲催。我只是想过些简单幸福的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苍天无眼啊! 孝颜轻轻摇晃着睡的儿子,一脸的柔和浅笑,试图安我受伤的心灵,“别愁了,既是躲不开就认了吧,反正一个是赶两个是放,三个四个一起上,别太较真儿。” “你是站着话不疼,敢情不是你受累不讨好,尽这些没营养的话。” 孝颜斜睨着我倏地一笑,把儿子放在上坐直身子拉着我,长叹口气一本正经道:“那咱就些有营养的,我们生从何来死往何处,又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的出现对现在这个世界来意味着什么,是世界选择了我们,还是我们选择了世界。” “别和我耍这里咯楞,儿有意义的,我要听有用的能让我开心的话,没见我正心情不么。” “这还没意义啊,我还没问你人类和宇宙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呢,神马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孝颜着着自己先绷不住乐了,瞬间变得毫无淑女形象咯咯地笑也不怕吵醒儿子,手指杵着我脑袋连声道:“唉唉,你,吕秀才怎么就那么贫呢?他是姓吕吧……也对,两张嘴,不贫都对不起这姓。” “对,是姓吕没错,你啊,和他半斤八两,他半斤你八两,合该祖上是姓品的才对。品、孝、颜,还真别,好听!就是容易听成贫孝颜,更对!”来寻个清静罢了,原来女人真的更麻烦。 拉了已经被孝颜傻掉的红挽走向房门,孝颜不以为意地靠坐头依然在笑。 无奈地摇摇头,临出门口时回身去看,咬牙道:“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话痨,现在才知道,在你面前我基本就是一沉默寡言的人。知道的,是你这一个月在上憋坏了,知不道的,还以为胤祥怎么你了,不止他的名声要坏,还得把你当病人再关上一年。” 前脚才刚踏出门槛,背后已被枕头打中,孝颜的笑声如灭绝师太一般响起来,“快走吧你,跟着你那沉默寡言的四爷,回家去吧。” ☆、181.吾之禝子2 孩子都一样,力再旺盛也得停下来吃饭睡觉。 就像当年的弘晖,两个子并排躺在我上,睡得香甜。 可怜的我被他们折腾得累死,只能紧贴在墙边,几乎变成壁画。眉妩无声地看着我笑,手里的扇子不停摇,全便宜了两个死子,半都吹不到我身上,热死人了。 才只四月份而已,晌午的大太已经快让人承受不住。还是冬天好啊,抱着儿子睡觉才叫美,不像现在,明明很大,却分开远远的,生怕粘在一起。 推了推睡梦中扎到我怀里的弘昼的脑袋,虽然我也很想抱着,只是心里总是怪怪的,越抱着他越想弘晖,总觉得当年那样的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觉得这事还得怪胤禛,好好的儿子从一个变成两个,现在竟然还登堂入室的睡到我上,有觉才怪。 弘历的心思我懂,明明都是格格的儿子,每一同来向我请安,偏就弘昼能听到我讲故事,确实有些好不好听,难怪他会犯酸。可就是那句话,尽管我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明显的偏心,依然无法把给弘昼的情分给他。而且到底,我是四爷,却从来不是什么四爷,若真是那样,估计能对他有别样的情吧,可惜,我真不是。 光被长长的影遮挡住,带来一股凉气。 胤禛站在前皱眉看着我们,眉妩福了下身便接过他手里的帽子朝珠悄声退出门外。 仍在睡梦中的两个子被胤禛一手一个抱离铺,我忙下了追到面前。弘历着眼睛仰起脑袋,童音哑哑地异常柔软唤了声阿玛。弘昼揪着他阿玛前的衣襟蹭了两下,一脸茫,没坚持几秒又闭上眼睛直接贴上那团五爪龙继续睡。 微扬了下巴示意把孩子放回上,伸手接弘昼,弘历探过来的手悬在半空,黑亮的眼睛暗了下靠回胤禛肩上,直直地盯着睡得安稳的弘昼。 胤禛看着我轻叹口气手上紧了紧,正要抬步绕过我往外走,弘历手一扬,竟飞快地在弘昼脸上挠出两道浅粉的印子。 弘昼眼睛还没睁开就嗷了一声,血从细的口子里缓缓渗出,被光一晃红得更诡异吓人。我听着他哽咽地唤了声“额娘”,心里咯噔一声,惊恐地凑了一步,便看到伤口上又多了道亮晶晶的泪痕。 胤禛左右看着挂在身上的两个儿子,皱眉低斥,“不许哭。” 弘历抿着嘴仍是紧盯着弟弟的脸,弘昼了鼻子想要向我伸手,又瑟瑟地缩回去攥着胤禛的衣襟蹭了蹭眼泪,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手心下的龙爪子,尽是委屈。 胤禛的脸不好,和他前的两张脸一样抿着嘴角,看向我时眼底像有火苗在跳,看起来有些危险。虽然在记忆中,从来没见他动手打过孩子,可是现在,我有些怕。 犹豫着忍着心疼将弘历抱过来,趴向我肩头前,明显看到坏子咧了嘴角,看向弘昼的眼睛闪啊闪的在笑。 弘昼瘪着嘴手紧紧攥着胤禛的衣裳,我觉得他的伤口和嘴角都在抖,心里也像被弘历挠了似的痛。 推胤禛往外走,轻声催促,“你别吓他,这么的孩子疼了自然要哭,哪知道你什么,快去让眉妩给他上儿药,别留了疤。” 胤禛也不回我,抱着儿子就走,头都没回。 叹口气看向弘历,子着我脖子扬着脸嘿嘿地笑,很有些不知死活的没心没肺。 “你笑什么?挠了自家兄弟的脸,可真有本事。” 弘历不知羞地笑着,边出一颗的虎牙,靠在我肩上声气地转移话题,“额娘,讲故事,挑滑车。” “呸,挠了人你还好意思听故事,怎么那么没羞没臊呢。” “讲嘛……”弘历拖着长音晃身子耍赖的样子竟然很有些红挽的境界,完全无视对方的反应,一味地自我陶醉,“额娘给弘历讲一回,不带弘昼玩儿。等弘历长大了,也跟着十四叔打仗去。” 打仗?都两个多月了,这子竟然还记着。乾隆打仗,御驾亲征,有么?我没有印象。我只知道康熙曾经有过,而且还带走了当年十八岁的胤禛,害我担心,害他负伤而归。 那得是多早之前的事了,我竟然还清晰记得他出发时的英姿飒,以及得胜而返后站在院门前道上的那抹红身影,笔直地站着,看着我。 “额娘?” 摇头失笑把他放在边,脖子却被得死紧,怎么也挣不开。无奈地斜躺下,装作凶恶地瞪视,“等你长大还早呢,那时不知你想要做什么,没准早就忘了今儿的话。” “不会忘的,我长大了要像阿玛一样,像十三叔和十四叔一样。” 我很想你确实会像你阿玛,也会像你爷爷,唯独不会像那两个叔叔,因为在兄弟中能穿上龙袍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弘历认真地看着我,脑袋凑过来贴在我肩上仰头看着,像在等待我的回应。看着他又想起脸上洇着血忍痛不敢哭的弘昼,拍拍他后背看向头的幔帐,像血一样的红。 叹口气轻声道:“慢慢长吧,子且长着呢。等你真的长大了,没准又希望回到时候。” “额娘,您生气了?以后我都不打弘昼了,您别生气,我保证。我想听故事,您给我讲,好不好?”衣襟被轻轻扯住,弘历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委屈,还有明显的期待,听得我竟有些心酸。脑子里是当年弘晖偎在我怀里,要听睡前故事的乖巧样子。 闭了双眼呼出一口长气,着他脑后细软的头发,低声轻叹,“每多跟着师傅好好学课业才是真的,总有一天你用得上。” 弘历猛地从我怀里坐起来,吓得我看着他紧绷的脸,有些难以适应。 “弘历肯定好好学,额娘等着看吧,我一定学得比弘昼好。要是学好了,额娘能给我讲故事么?”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子真的很像胤禛,单就这心眼的记恨跟咬住青山不松口的死烂打,其它儿子有一个算一个,无人能及。 从上爬起来学着他的样子盘腿而坐,看着那双黑亮的眼眸认真回道:“好,你若真是学好了,我便讲故事给你听,可真得学好了才成。” “您就放心吧,弘历到就能做到,到时您可别反悔。” “你就放心吧,我到必能做到,到时你可别学不好。” 弘历嘿嘿乐起来,翘了指伸到我面前,声音倒是认真的,“拉勾。” 拉勾?这子跟谁学的,我可没教过他这个。 “您不会?”弘历挑了眼尾竟有些鄙视的意味,拉了我指勾在自己指头上,笑着解释,“二姐的,拉了勾一辈子不许反悔。” 这话得我先是一愣,想想又忍不住乐了,歪着脑袋学他的样子挑了眼睛问道:“你不是不喜她么,依我看她也不怎么待见你,怎么两人还拉上勾了。” 弘历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揪着耳垂低下头像是喃喃自语,“这个不能……和二姐拉过勾的,额娘问,也不能。” 秘密?两个孩子罢了竟然还有秘密,还这么当真。 笑着拍拍他光滑的脑门头道:“好,那我不问,男子汉大丈夫,到就得做到,谁问也不能。” 弘历用力头,勾着我指轻轻摇晃,念念有词。红红的脸配上认真的表情,煞是可。 捏着他红扑扑软的脸,凑近笑问,“干嘛这么想听故事,真的想跟你十四叔打仗去?怎么觉你巴不得明天就长大似的,难不成急着长大是想要娶媳妇儿?” “才不是!” “不是?不想听故事,不想跟你十四叔打仗……”我头故作了然地笑,“明白了,想娶媳妇儿才是真的。再等几年,到时让你阿玛给你找个好姑娘,别急。” 逗这子太有意思了,明明急得要死偏还装作很沉得住气的样子,直了后背脸却没有躲,任我捏着脸颊睁圆了双眼,攥着拳头咬紧腮帮子,越看越想戏他。 弘历像要证明什么似的,蓦地从上站起来挣了我的魔爪,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贝,“才不是呢……” 看他和红挽斗嘴的时候,脑子转得飞快嘴吧吧得跟机关扫似的,这会儿竟然成了哑巴,干张嘴不出声,脸都给急红了。 “还不是?”我看着他摇摇头,托着腮叹气,隔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子,你光张嘴不出声,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呢,就算想帮忙都不知从哪儿下手。你总不是,难道是这些都不急?可你看起来明明就是很急啊。” 弘历嘁了一声,本就站得笔直的板,微扬了下巴眼角看着我,脸紧绷一脸严肃,双手背在身后把他阿玛学了个十足,“八年,等我十三岁,就能娶媳妇了。” 噗,我趴在上哈哈大笑,几乎不上气来。 还八年呢,有时有晌的,笑死我了。这子今年过了生才五岁,居然还会加减法,知道五加八等于十三,人才啊。最重要的,这种话时还装得那么酷,真不知夸他坦诚实在敢于出心中所想,还是他年纪不大想得倒不少,本不懂什么叫含蓄。 “额娘。”弘历的手指轻轻杵在我头上,声音有些怯怯的,心翼翼。 抬头见他正蹲在我身边,手犹豫地在我头上伸来缩去,终于抓住我头发咧了嘴冲着我嘻嘻傻笑。 这副样子很可,有憨憨的乖巧与讨好,看得我有些愣。 缓了神握着他手解放自己的头发,坐直身子敛了笑,才要开口子已靠在我身上,全然依赖的样子害我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他身上仍有些淡淡的香,属于孩子的味道,就像当年的弘晖。 抬手悬了半天,落在他头上,轻抚着柔软的发辫、还没有长成肌软软的后背,柔声劝道:“八年很长,可是等你真到了十三岁,又会觉得很快。时间总是这么神奇,赶也赶不快,停又停不下,不会因为你想长大就加快脚步,也不会因为你想永远年轻就静止不动。听我一句劝,饭呢,要一口口吃,子,要一天天过,课业也是在这一天天的子中学会的。长大不是变戏法,没有人能一瞬间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你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你阿玛那样。” 弘历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蒙,渐渐清亮头,出的话很轻,“弘历知道了。” 我笑着抵上他的额头,看着那双漆黑的瞳孔轻笑,“要真的知道才好,不是嘴上。记住,万事莫急,更别轻易出手伤人。急,帮不了你,只会害人害己。要知道,黄忠六十才跟了刘备,德川家康七十打天下,姜子牙八十为丞相,佘太君百岁挂帅,孙悟空五百岁西天取经,白素贞一千多岁下山谈情。子,你才五岁,你,你有什么好急的?你今后的子长得很。” 弘历笑得眯起眼睛,搂着我脖子声道:“额娘的,弘历记下了,以后都不打六弟了。只是额娘的这些人,弘历不知道。” 子又狡猾了,声音越越,越越委屈,连笑都消失在眼角。 “以后有时间讲给你听。” 弘历开心地应了声好,胤禛的声音响在房内,清晰,有些严厉,“弘历,去书房。” 弘历靠在我身上猛地僵住,我能觉到他的恐惧,抚在他背上的手轻轻拍着,子已快速扶着我蹭到边下了地,向站在房门的胤禛走去。 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不解地走过去看着胤禛,窗外黑影一晃,竟看到弘历跳起来咧着嘴冲我笑,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却又有些不一样。 ☆、182.吾之禝子3 弘昼的脸倒是没事,想来弘历年纪也没什么力气,再加上孩子皮肤比较娇一抓就破,所以上了几天药后伤口结的痂慢慢落,淡粉的新慢慢生出来。 若是换了别人家的娃,我可能会笑着夸一句“唉哟,不错哦,新肤焕然,长势喜人”,鉴于这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倒霉儿子,只能心疼的自我安长得还算不错。 其实,对于这件事,真正可怜的成了弘历,像失足少年似的被胤禛一句话唤去书房,足足跪了一个时辰反省自己的错误所在,第二天还忍着膝盖的疼痛坐在桌前写了整整一天的字,我偷偷地数了数足有十篇之多。反而那个被破了相的弘昼,得到了各房女人的挨个问,好吃好喝好伺候,赚足了同情分。 我没看见胤禛跟他过去,也没听见要罚跪,只是让子去书房罢了,竟然这么严重,父子俩还这么有默契。 后来想想可能是弘历皮惯了,以前被罚过不止一两回,所以听到去书房三个字时便知道要做什么。让我惊讶的是,明知要跪到膝盖红肿,他出门时竟然还笑得出来,当真不知死活。 受伤之后的几天,弘昼看到弘历就像老鼠见了猫,绕道走。 府里的气氛也跟着变了。DGLhTOYOt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