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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寺是故人踏月来 作者: 寺月 时间: 2024/06/26 
上一章   第188节   下一章 ( → )
    咆哮如窗外突响的雷,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叫。他的愤怒和悲伤,化为一声怒吼,像战场上那些炮火,全部指向他的同胞兄弟。

    胤禛就靠在那里,一个字也不,任他揪着拽着不停摇晃,同样是血丝的眼睛未从上移开分毫。

    “你话!今儿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代,你怎么就把额娘照顾成这副样子!你怎么能!”

    “胤祯!”我冲过去摔撞在胤祯背上,扯住他带勉强站好被胤祥扶住。掌下的肩膀肌绷得死紧,毫不放松地钳制着胤禛,像这房里只他们两个人。

    “你放开他,放开。”我拼命地推,拉着他衣服向后扯,听见两道沙哑的嗓音同时响起。一声是胤禛,他叫我名字,很认真地叫,似乎自嫁他那算起,三十几年极少听过。另一声是他弟弟,呜呜噎噎地悲怨,“我走时,额娘还好好的,好好的……四嫂,额娘没了,没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和十三哥,半刻也没耽搁……还是晚了。”

    我靠在胤祥身上,攥紧他的衣袖,咬紧下尝到血腥味。转头看向依然躺在上像是睡着的德妃,她的脸上没了喜怒哀乐,没了怨恨不甘,没了痴眷恋,面安然,不理凡尘俗世。

    这个痛哭涕的男人是她心心念念的儿子,他赶回来了。他曾是康熙朝的皇十四子胤祯,是驰骋沙场威名赫赫的大将军王,此时,泪成串地,从眼眶滚落脸,撑在他四哥面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道不尽的委屈。

    这种委屈,胤禛何尝没有。胤祯的悲伤,他不少分毫。

    父亲离世,国事不休,如今又逢母亲新亡,兄弟间谁解他心中哀恸,谁又不停作难地迫于他,明,怕是看笑话解了心头郁气的居多。此时,亡母面前,被自己亲弟如此呵斥质问……他的怨向谁诉,向谁问去。

    子养而亲不待,人生憾事,未及见到亲人最后一面,亦是,只是当你眼睁睁地看着双亲离去,却无力阻拦命运的安排,心里的痛,难以言喻。

    这些话在我心里兜兜转转,一样地怨,一样委屈,为他,也为他,却咬在间半个字也不出。这兄弟二人,早已长大,他们何尝不懂,何尝不知彼此,只是心里太痛,两个人都痛。

    “十四……”

    转头看向突然发声的胤禛,听得胤祯一声无力的“罢了”,那双手甫松开衣领,未及远离,靠在箱柜上的人已向地面滑下去,熬了两一夜未曾合过的双眼倏地就闭上了。

    ☆、283.寺神马月?3

    北风呼啸而过,大片的雪花旋舞在半空,四处摇曳。

    沉香站在意言堂大门内看外面渐暗的天,远处似有灯火,星星地燃着温暖。

    年将至,路上行人,多是归家的,疾走,不停歇。

    掩了店门,回身代伙计准备打烊,楼梯处噔噔连响,跑下来一名俏生生的姑娘,看到沉香挑便笑。

    “沉香姐,陈太太是要走,正寻你呢。”

    沉香应了一声,走到柜台拿帐本算,捏了几粒碎银进袖袋,又从柜下取出两个红丝质锦袋包在帕中,快速上了二楼。

    甫一进门,便听到陈太太那悉的笑声。

    家里没有人这般笑的,自己不会,额娘不会,即使阿玛和弟弟这些做男人的也不会,弘晖……沉香低头笑笑,那个生在皇家府院的阿哥更是不会。

    陈太太坐在椅中,连站起也没,伸长了手臂拉沉香坐在身旁,开门见山。

    “姑娘这样貌可是越见俊俏,怕是从这街头数到街尾,没一户的闺女比得上你,你爹娘可也放心让你看店学人做生意……唔,也对,这可不就是活的金字招牌。”

    语未毕,笑声更是敞亮起来。

    “陈太太笑了。”沉香低头回了一句,自椅中站起走到窗边,挡住外面风雪,屋子里霎时更加暖和。

    若非这陈太太来自商贾富户,三十来岁的年纪保养得宜,真要给人误会她的职业。沉香才正心里笑着,正要回身结账,快人快语又笑进耳中。

    “记得姑娘今年十七了,不知是否许了人家。我家老爷有房兄弟,家中最,今年就快二十,一直忙着帮兄长打理生意尚未娶,若是能成亲家,那可是天赐良缘。”

    沉香扯了帕子掩在边低咳几声,又把窗心地掩了掩,双颊染了些粉边带笑站在桌边,“陈太太,原是不该扫您的兴,您的自是大好姻缘,若能有幸与您结了亲家,也是沉香的福气,只是……自幼,阿玛额娘便已作主为女许了人家,您看,实在是……”

    “哟,这话儿的,可是我的不是啦,姑娘可别见怪。原以为来了这么多回,早就了,今儿倒头回听姑娘是人,还是许了人的。也罢,是我那兄弟没这福气。只是……回去跟你阿玛额娘一声,若是早就许下便嫁了吧,可都十七了,也不知那男方何许人也,竟放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在这,不怕跑了,不知多少人惦记着呢。”

    陈太太倒是个快人,又笑着了一回,脸上未见愠,起身取了银子放到沉香伸过的掌中。

    沉香快走两步转到房门前,摊开帕子将锦袋递上去,边边将袖袋中的散碎银子顺势进她手中,“陈太太,这是店里新出的香薰,要过了年才上柜的,掌柜特意代您来时带两份回去。”

    “你们掌柜就是会做生意,你也学得猴,知道你们意言堂生意做得大,不在乎这些细碎银子,得,收了,今儿先回了。”

    沉香一路送了陈太太到门外,忍着冷,几乎僵了手脚,脸上仍是笑着。方叹了口气迈回店里,门还没推上,看到正从楼梯走下的弘晖,停了脚步定在木阶之上。

    两个人不远不近看着彼此,风雪仍在呼啸,于沉香身后半掩的门板间翻卷着,如弘晖白袍摆上浅淡的银丝绣,烛火摇晃间,忽明忽暗。

    “回家吧。”

    弘晖低语一句,步下楼梯走过去,抖开臂间白斗篷披在她肩上,略深的同梅花便从腿处绽放开来,芯若隐若现,仿佛随着他指尖轻缓的动作散出香气。

    自他臂上取过另一件斗篷,沉香踮了脚将其披上。身后门板突地被风刮开,弘晖长臂一伸将门撑住,右手扶到间,才触到飘起的衣缘,顿住。

    清冷巷道,连帽斗篷挡住所有,只两袭同样的白,衣摆处随风飘起,舞出两串脚印。一大一,一左一右,不远不近的不快一分,不慢一寸。

    转过弯便离家不远,几乎能闻到那股悉的草药味,还有饭菜香,似能从飘在半空的雪里看到院上空的袅袅轻烟。

    快到巷口时,弘晖偏头看向身旁,渐昏暗的傍晚只一道纤细剪影,的脸罩在风帽之下,卷翘的睫半垂,于眼下留了片更深的灰影。

    “快到家了。”

    沉香应了一声,双手抓着斗篷在前紧了紧,突然抬头边的笑。

    转角处,面一人推着独轮车跑得奇快,上面摆放的果子冻了冰,磕碰得当当直响,停不下来的急猛。

    弘晖急揽了身旁肩膀转到里侧,沉香惊得睁大双眼靠在墙壁上,手攥住在身上的斗篷,软绒绒的白冰在掌心。

    贩未曾停下脚步,一路急跑而去,留了二人在漫天风雪中。

    “没事……”沉香时常笑着的似是冰住,角弯弯半张地看着眼前面孔,想像他常的回家吧那样轻松道上一句,却怎么也不出口。

    “先生把你许了人,何时的事,杭州还是京城。”

    弘晖一连问了三句,都像在陈述,得极慢。

    沉香噗地笑出来,拢了他斗篷却推不开。如此近,脸像贴在那团绒之上,遮住角看不真切,只一双明亮眼睛,闪着光芒。

    “我逗陈太太的,你常在那里,又不是不知她,每回来都要拉着人上半方肯离去。”

    弘晖就着白雪映照的光,看得仔细,指尖抬到脸旁,几乎触到眨动睫,转而拉住风帽,挡住飘向她脸上的冰雪。

    指间墨香,腕下梅香,绕住修长干净的手掌。

    两人对望半晌,没再开口话。

    “哥,姐,还不快过来,站在巷口做什么?没撞到吧。”

    苏致远站在院门前跺着双脚,远远地喊。

    沉香歪头看过去,帽沿蹭过弘晖下巴,出半张脸,笑着回应,“来了。”

    弘晖退后一步,看着朝家门跑过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摇头看向前,笑隐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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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后,弘晖回到房里,拿了卷书坐于窗前。

    翻了一页才下塌,房门吱哑一声轻缓推开,沉香端着托盘迈进来。茶香四溢,热气弥散,茶杯旁两只果子。

    “喏,致远买的冻梨,甜得很,给你送两个尝尝。”

    “正要去看你。”弘晖走到近前,接过托盘放在桌上,掩了房门又看她一会才轻声询问:“方才伤着了?”

    极浅的药香,他知道,只是看不出伤于何处。

    托了手肘才要再问,沉香的手指挡在他间。

    “弘晖。”

    幼年时,她也如致远一般唤他哥哥,不知何时,就变了。她话时,不需称呼,两个人自有默契。

    今这声弘晖,倒是头一遭。

    弘晖看着她,双抿起,仍贴着柔软指腹。手上不觉收紧,见那巴掌大的脸上拧了眉心才忙松开,她却摇晃着扶住桌角。

    停在边的纤细手指藏到了身后,再看不见。极细微的哼,皱眉的便换了个人。

    “没事,只是磕了下,不碍,上过药了。”

    弘晖扶她到了塌边,见其走路便明白于心,仔细放了软垫,沉香却倏地转身看着他,不肯坐下。

    “弘晖,我知道自己,若非你……我也不可能结识如你这般男子,我明白,寻常女子是配不上你的……”

    “沉香。”弘晖轻唤一声截住她的话,双眼始终未从面上移开。

    双颊绯红,像从灯芯里偷了片晕彩染在脸上。

    “弘晖,这些,我就是想问你一句,王爷和福晋,待我很好,我知道,我阿玛和额娘就连致远都你会娶我,可是我十七了,十七岁,就是选秀也要过了年纪,你不准备娶我么?”

    他就那样看着她,不开口,亦不动,只认真看着,似在沉思。

    “今儿,陈太太来问,我回她时心里是喜的,总觉命定里就是要嫁你的,每回想起也喜,可是,这么多年,我怕……怕是自己骗自己……你若没动过娶我的心思,你一句,不用怕我伤心,也不必怕见面尴尬,他……他我……我……我便嫁出去,不你。”

    声音越越,寂静房内却仍清晰。脸孔低到看不见,一双手拧在衣摆上不停揪扯。

    弘晖上前半步,低头站在那里的人似被吓到,突地闪躲退后。伸过去的手堪堪扶在纤细身,跟着仰面摔倒的温软跌到塌上。

    塌桌被撞得晃了下,烛光跳跃着倒向桌面,咝的一声冒起黑烟,熄灭。

    “你……”

    “你……”

    沉香推着身上紧的膛,声音仍是哑,委屈得像在哭。掌心下,如鼓擂。

    骤黑之前,蹙起的两弯秀眉,被烛光映得清晰,映在他眼眸深处。

    弘晖托住柔软背后避开际,稍挪身形,前衣襟却被紧紧攥住。听见身下断续的轻哼,忍了又忍强撑住自己,才问了声,“可是磕到了?……”

    吐出口的话,同样低哑。

    仍在张合的上,倏地一凉。

    ☆、284.寺神马月·32

    守着,盼着,十七载。

    可有一刻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

    漫长得可记一生,记一世,愿倾付所有换她生生世世,痴心相许。

    这个女子,他十七年未离左右,从襁褓初抱到咿呀学语,蹒跚学步至左右跟随,她的样貌刻进心底,一颦一笑,每个滴的成长变化都是欣喜,是期待,是时刻不曾或忘。不知何时起,他离家的思念中多了这么一个的人儿,与递增,强烈到想要娶她,更想陪她每一分每一秒,伴她长大,等待,她做自己的

    他是男人,未曾与任何女人有过亲近姿态,洁身自好,依然是男人。

    他有情的渴望,有对她最最真实的恋渴盼,从浅笑眉眼到越渐窈窕的身姿,每每面对自己最为原始的男人本质,偏抑着不触分毫,沉静等待,只为那一——娶她过门,名正言顺。他从不私心认为这是对她最好的给予,只是因为他,更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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